靖容神色定了定,突地問道,“之前上官雪回來之時,你們可看到了,她之後又去哪裡了?”
索明不覺得有異,在冥思苦想,範易卻覺出了靖容這話的蹊蹺,直問道,“靖容,你的意思是,咱們先前見到的那上官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上官雪麼?”
“不會吧。你們是在開玩笑的吧!”索明頓時渾身冒冷汗。
“上官雪早就失蹤了,她爲什麼之前出現了之後,又再度消失了呢?惟一的解釋便是,先前出現的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她。那麼她出現又是爲了什麼呢?”靖容疑惑着,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就要黃昏了,現在還來得及找回真正的上官雪麼?
這件事情肯定與君芳宇有關係,他這樣告訴自己,是想要達到怎樣的目的呢?
範易扭頭看向靖容,四目相對,從彼此的眼中似乎讀到了黑沉沉的陰謀的味道。
“這幾日上官雪經常去哪裡,與什麼人來往,還有總該有蛛絲馬跡,我們快些去找!”靖容說道。
範易點頭,慎重道,“若是找不到上官雪,那麼便可以肯定她是被人綁架了。她的哥哥上官虞做人一向很囂張,若說仇家的話,的確是不少。可是上官虞最終是害了咱們,若說他最大的仇家該是咱們纔對。這世上還會有誰更想通過上官雪來報復死去上官虞的呢?”
“還多說什麼,咱們分頭行事!”索明嚷道,下一刻便急急地朝外走,先向着玄冰學院的院外而去。
範易則是在玄冰學院之內尋找。
靖容抖了抖自己一邊的肩膀,說道,“天玉,把東西借來給我用用。”
“啊,什麼東西呀。”天玉裝傻,伸手撓撓他那細膩柔軟的小身子,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還能是什麼,祖母給你的那塊玉,快點交出來!”
靖容虎着臉,佯裝怒憤地說道。
天玉蹦噠蹦噠,似乎有些侷促,懷中那小手緊緊捂着那塊玉,委委屈屈道,“是祖母給天玉惟一的紀念,嗚嗚,不能交出去,這是天玉的啊。”
靖容一聽這話,立即便換了思維,把天玉從肩膀上拿下來,放到手心,柔聲道,“東西都是天玉的,但是天玉幫姐姐做件事吧。去監視君芳宇。上官雪一定在他那裡。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姐姐怎麼知道這塊玉是可以隱身的。”
天玉嘟着嘴巴,不解地仰起臉問道。
靖容神秘一笑,“當然是天玉睡着的時候,作夢時夢話出來的!”
把天玉打發出去,靖容在自己的宿舍之內查看了起來,見到了這宿舍之內的每一樣東西,細細地查看了一番,突然在被褥的掩蓋下,看到了一角染着殘舊血跡的衣衫,而在那血跡的周圍,連半點蚊蟲鼠蟻都沒有。
靖容突然想到在沼澤地的時候,上官雪的血可以抑制那裡的羣蛇,所有的蛇見了她的血,都不由自地紛紛逃竄。上官雪的血彷彿是帶着硫磺一般,驚得羣蛇亂舞,避之唯恐不及。
君芳宇是不是因爲知道了上官雪這的一特異能力,所以纔會把上官雪擄了去呢?
將那血收起來,靖容放到一邊。
這時候耳邊傳來外面的一道刷的聲音,靖容聽到這聲音便知道是天玉回來了,感覺到肩膀上一沉,卻並沒有天玉的身影,靖容搖搖頭,“天玉,別玩了。咱們沒有時間了。”
“咦,姐姐你怎麼知道是我。”
眨眼間傅天玉顯露出了真形,而他的胸前正好掛着一塊碧色的玉。
靖容伸指輕輕彈了他一下,道,“快點說,快要黃昏了。咱們得趁機把上官雪救出來。”
這一次去黑暗森林也有君芳宇,靖容並不擔心在路上與之相對,她所擔心的是黃昏時刻出發,若是還救不回上官雪的話,以君芳宇的狠心,恨是不會留活口。
天玉揚揚臉,昂揚道,“上官雪是被君芳宇給抓起來了。姐姐,跟天玉過來,上官雪就在那裡。”
靖容聽到天玉在耳邊一陣嘁嘁喳喳,想到那個地方,正是自己曾經去過的,她伸手按住天玉的小腦袋,驀地閉上眼睛,一記“走”音符剛剛落下,再度鬆開手時,天玉就看到自己已經從宿舍到達了一處空曠之地,往周圍看去,這裡竟然是玄冰學院之外,離得不遠處的街市。
“真快!”天玉讚道。
靖容放開它,擡步朝着街市正中而走,目光在四下掃了一番,這裡是玄冰學院外面的最大街市,用於購置平日中的生活用品。
對於召喚師來講,吃食已經不再是最主要的目的,這裡的生活用品,吃食佔了絕少一部分,更多的則是用物,包括身上穿的以及召喚師所用的,當鋪還有兌換獸核的金幣鋪,還有一應俱全的布鋪衣鋪,都在這裡集貿而售。
靖容隨着天玉所說的地方往前走去,來到了一家當鋪。
天玉在當鋪的門外嗅了嗅,悄悄道,“我在這裡留下了記號,是這裡沒錯。剛纔君芳宇是來這裡了。但不知上官雪是否已經被他轉移了地方。”
靖容點頭,擡步踏入,當鋪老闆見是個天仙美人前來,立即便堆悉了笑臉來,而在之後看到靖容一半邊臉那金光燦燦的樣子,當鋪老闆立即便明白了,神神秘秘地問道,“姑娘,你可是要當東西?”
走到當鋪前面給客人置辦的椅座上,靖容坐下來,雙腿交疊,纖長的手指在那桌面上輕輕地敲了敲,她精緻的下顎朝老闆的方向一點,“來杯茶。”
當鋪老闆觸到那波光粼粼的金颯颯之光,眼睛當場便看直了,下意識地朝旁邊招呼,有小二把剛剛泌好的茶送上來,並給靖容斟了一杯。
靖容拿起茶杯,掀開蓋子,輕輕地撫去上面飄浮着的茶葉沫,面色輕然的地抿了一口。
當鋪老闆雙眼放奇光,不斷變幻角度地盯着靖容的那一半邊臉,激動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姑娘,你可是要當,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