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煉器聽了這話,卻有些不相信,反問道,“不可能吧。如果爺爺真的被這些草襲擊了,那麼我們來這裡,他應該會提醒我們的呀。可是爺爺卻沒有說,傅姐姐一定是你猜錯了吧!”
見他如此說,靖容不由地會心一笑,摸摸楊煉器亂叢叢的腦袋,笑道,“也許楊師父是想告訴咱們的。不過,當他聽說咱們殺了人,便知道以咱們的本領,定然不會被這些食人草嚇唬住,所以便沒說罷!”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楊煉器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聽了這話,靖容點點頭,面上卻露出嚴肅的樣子,她悄悄將自己的精神力絲線釋放出來,在這卞界的煙霧之中,絲線看得很清楚,只見上面沾染了一縷縷漆黑,靖容皺皺眉頭,伸出指尖拈了一下,只看到指尖赫然是絞殺之毒!
當初在傅府的時候,靖容因被暗算喝下蠱系之慾毒,差一點中了傅老夫人的陷阱,逃出傅府之後遇上司徒引,被他以絞殺之毒抵了欲毒,免於失身之痛。
只不過蠱系之慾毒雖被抵消,那絞殺之毒卻留在了她的精神力絲線之上。只要她動用精神力絲線,無論是人是獸,都會被染上絞殺之毒。
而今,在靖容精神力絲線上的絞殺之毒已經極淡了,就算是染到普通人的身上,也只是淺淺的一點,並不會立即置人於死地。
但是現在,在與食人草搏鬥之後,絲線上的絞殺之毒更濃烈了!
有人將這食人草之上染上了濃郁的絞殺之毒。
若是碰到這裡,不但有被食人草吞噬的危險,更有被毒死之危。
咣咣咣!
正在這時,楊煉器已經利用自己所修煉的武氣,對着腳下的空地一下又一下,將上面的一層厚厚的土壤擊開,欲要把裡面的銷火石給挖出來。
靖容便站到一邊,任由他去做,內心的思量卻不斷,暗自回想着這一日以來與楊師的相處過程。
那楊師父總是往屋子裡面去,偶爾去睡一會兒。並且在自己煉器的時候,他還吸着旱菸袋睡着了。
中了絞殺之毒的人,第一種反應便是噬睡。
當初瑞長老也是這樣,而且面色發黃,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保住性命。但是卻失去了健康。
靖容沒有聽說過,世上有什麼解藥能夠解除絞殺之毒。
但是危殿之人卻能夠機巧地免於絞殺之毒,靖容至今沒有查出,他們是利用了怎樣的法子免除絞殺之毒的危害。
現在惟一能肯定的是,楊師必定是中了絞殺之毒,他在瞞着楊煉器,更在瞞着自己。
之所以沒有告訴自己這第二座峰之下的一切貓膩,惟一的目的,便是瞞住他中了絞殺之毒的事實。再者,他死前最大的心願便是能夠煉成秘陽錘……這便是他沒有阻止自己來卞界的原因,更是他沒有告訴自己卞界真正面目的原因。
“啊!傅姐姐,真的在這裡,您快看!”
楊煉器幾乎整個要跳起來,他指着自己擊出來的腳下大坑,朝着靖容恭敬而崇拜地看去,一雙眼睛精光四射,欣喜得非比尋常,他看着靖容再度道,“傅姐姐,銷火石!是銷火石呀!”
靖容朝着那大坑中看去,淡淡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露出太多笑意,只道,“你下去把銷火石拿上來,我們現在便離開,時間不早了。”
“是!”
楊煉器自從開始習得景世族的那十頁秘笈,不但擁有了比之前更多的武氣,更有了比從前還要長進的力氣。
從大坑裡面把銷火石拿出來,只看到那是猶如岩石一般,一塊一塊的,有大有小。
楊煉器雖然力氣比一般年紀的孩子大一些,但是對於幾百斤之重的銷火石,他一時是無法搬動的,他擡起臉來有些無助地看向靖容,帶着期待之色,“傅姐姐,你能幫我搬一點嗎?要不我把它們埋到別的地方去,咱們再來一趟。”
“你能搬多少?”靖容搖頭,看了眼滿地的銷火石。
楊煉器迅速編了一個結實的草籃子,然後將銷火石騰進去,提了提,點點頭,“我只能搬這麼多了,姐姐。”
眼前足夠有八百斤的銷火石,楊煉器只分去了二百斤,剩下了其中六百斤。楊煉器略帶歉意以及不好意思地看着靖容,他一個小男孩漢,卻只能最多搬起二百斤的石頭,而將多的那一份留給柔弱的傅姐姐,他內心亦有幾分不甘,但卻沒辦法,已經使出吃奶的勁來了啊。
靖容看了一眼,出乎楊煉器的意料之外,她居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就這麼定了。”
只看到靖容將那六百斤的銷火石猛地一撫,只看到剛剛還在原地染着芳香泥土的的銷火石瞬間就不見了。
楊煉器大吃一驚,正想問,不料腳下一騰空,就被靖容抓着回到了空中,半盞茶的功夫,兩個人便落到了楊師父的院子外面。
顧不上那六百斤銷火石的去處,這時候楊煉器只來得及去告訴自己的爺爺,他期盼已久,可以煉出秘陽錘撮重要的物質銷火石被找到啦!
爺爺的身體不行了,楊煉器便幫他煉秘陽錘。爺爺說過,只要把秘陽錘鍊成形,那麼再加入銷火石,真正的秘陽錘便出爐了。
楊煉器知道,總有一日,爺爺會答應南宮世家,幫他們做事的。因爲秘陽錘一定要被煉出來,即使爺爺已經老得煉不動了。
但是祖孫倆誰都沒有想到,傅靖容會來,更會幫他們找到銷火石,這下,一切都將完美啦!
楊煉器把籃子放地上一扔,便衝進屋去找爺爺。
靖容站在院子內,感覺到這裡空蕩蕩的靜謐氣氛,她立時警了警,剎那間便覺不好,伸手正要制止,哪料到楊煉器很快便出來了,只不過在少年的脖頸上架了兩把冒着煞氣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