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韓慕是在跟景正青暗中鬥法吧。
也罷靖容回過頭去,把視線放到場中。
傅浚延嘴角染血,依然不肯退步分毫。
傅銘眼神一轉,朝旁邊不經意一掠,嘴脣微動,剎那間自空間內召喚出一頭矯健的火石犀牛,朝天猛然一吼,張開血盆大口,對着傅浚延咬下。
轟——
場內頓時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有人捂着嘴,有的尖叫,有的瞪大了眼睛,眼看着火石犀牛把傅浚延吞下。
“住手!”傅寧在這一刻終於阻止大叫起來。他不能看着浚延死,絕不能。
可是時間已經晚了,傅銘的火石犀牛朝着咬住傅浚延的手臂,獠牙一緊,將要咔嚓掉。
而看臺上的衆觀客,則是冷漠地望着這一幕。
比試之中難免會死人,而傅銘召喚出魔獸,傅浚延也可以呀,他沒及時召喚出魔獸,死於非命亦是活該。
這是強者的世界,沒人會在乎一個弱者。
靖容抿着脣,冷冷盯視着,面上如覆薄冰一般,卻是不語不動。
北寒燁然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興味之色,卻是笑得無聲無息,沒想到傅靖容居然也變成了鐵石心腸!對於傅寧的人居然見死不救呢。
傅拳見傅靖容居然沒有出手,內心無比鬱悶,同時驚訝於這個丫頭巨大的轉變。暗暗覺得自己得調換策略。
哪知便在此刻傅浚延慘叫一聲,卻是臉頰被火石犀牛的厲爪爪破,頓時鮮血淋漓。
他伸手本能地去護臉,卻聽咔嚓一聲,手臂被硬生生咬成兩截,慘叫聲划來。
與此同時擂臺之上突然幻化出一隻飲血獺,嘶嗚一聲,朝着火石犀牛摧命一般撞去。
兩頭魔獸連跌於處。
傅銘冷笑,一道深灰色玄氣,對着傅浚延的腦袋切去。
“住手!”傅寧大喝一記,飛奔上前。
傅銘似早有準備,那抹深灰驀地轉移,反朝着傅寧噬來。
靖容只覺得連同自己也在瞬間被密密麻麻地罩住,像是被毒霧給吞噬一般,狠狠地擊來。
表面上針對傅寧,實際卻是直擊自己的。
體內渾然天成一股玄氣,排山倒海反噬過去,同時靖容伸手抓住冒險的傅寧,便在此刻眼前突然一黑,像是天幕被遮住一樣。
身體卻被冷不丁地吸去。
嘩的下,眼前一片刷亮,原來是頭頂上空被*遮蓋住。
而靖容此刻卻被扔進擂臺之上,站在傅浚延的旁邊。
“哦,原來靖容也要參加比試麼。”傅銘微微歪頭,笑得邪肆。
傅博南在旁邊收勢,朝靖容瞄了一眼,“你是上臺來保護傅浚延的?難道你不知道傅家比試的規矩?”
“傅靖容你逾越了,快點下來吧!”傅氏長老大聲說道。
傅宏山冷哼一聲,“纔回來,就耀武場威的,以爲自己多厲害?!黃毛丫頭一個!”
傅拳嘴角牽起抹滿意的弧度,暗暗朝傅銘施了個眼色,轉而卻說道,“也罷,既然靖容你想比試,便出手吧。把傅浚延帶下來,就讓靖容替他吧!”
靖容站在場中,皺眉看着被擡下去的傅浚延,回頭往傅博南以及傅銘身上看去,“你們想與我打?”
“呵呵,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傅銘滿臉堆笑,狀似客氣,只是周身卻圍攏着濃溢的灰色之氣。
傅博南勾脣,他不會拒絕與傅靖容一戰。
聽聞傅靖容極厲害,進了迷獸森林也不同死。
現在若是擊敗傅靖容,他們纔是撈到了大便宜。
贏,只需要一次便夠了。
“原來如此。”靖容酷酷一笑,輕輕一撫剛剛新穿上的長裙。這卻遭到傅銘的嘲笑,“看來這裙子還真是得由誰扒下來,否則不能說明我們的厲害呀!”
傅博南也是贊同一笑,調戲意味明顯,“若非傅靖容已不是冷王未婚之妃,我們還真不敢碰你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囂張十足。
靖容卻沒生半點氣,在裙上一點,揚眉看過去,“不巧了。這身衣裳是我最在意的朋友相贈。你們怕是不能染惹。連碰這裙子半下的資格也沒。要不,我們來試試?”
她話落,傅博南和傅銘已經鐵青了臉,“傅靖容,別以爲人多厲害,這裙子,我們今兒撕定了!”
話落三人鬥在一處。
冷王燁然悠揚地看着打鬥中的三人,嘴角的笑意未止。
派出兩個無相召喚師去,把傅靖容真正的實力引出來,這還真是件最便宜的事情!
傅靖容,就讓我們來瞧瞧,你究竟有多厲害了。
打鬥場內密化成一道道的光影。
灰色與銀子交相輝映,獨獨看不到傅靖容的玄氣是什麼顏色。
她早已經超過無相之階了。
北寒燁然想至此,神色突變。
傅拳在旁邊瞧着,也是一陣陣的寒意上涌。
傅奐美如臨大敵,這一年多以來,他們苦練玄氣,用最好的藥物提升,請最好的師父,拿最好的玄氣秘笈而學。
終於抵達無相階。
可是現在與傅靖容相比,看起來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傅奐美一陣氣悶,緊緊捉着自己的裙襬。
她看到場內傅靖容那碎藍花裙襬,像是一道道靚麗的風影,不時在眼前橫空劈來,可是銀色與灰色的玄氣,卻無一縷能夠觸碰到,她驀地咬緊了牙!
傅拳更是氣上心頭,袖口內藏着靈器,集中精力對準傅靖容。在這裡毀了她罷!
“代理家主,若是主子在你們這裡有半點意外的話……”衛雷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傅拳回頭,就見到這個一直跟在傅靖容身邊的莽漢,正一臉威脅地盯着自己,“西羽城,川國衡國瑤國,舒城,他們都不會放過代理家主你的。你是真的打算要施卑鄙下作的手段麼?”
說着衛雷朝傅拳的袖口象徵性看了一眼。
傅拳的心猛然一縮,神情微滯,他看到自己的小動作了?怎麼可能?!
便在此刻場內已經分出勝負。
轟——轟。
兩道*落地之音,撼然倒下。
同時傅博南與傅銘栽摔出去,口吐鮮血。
靖容輕輕撫着裙襬,優雅地走到二人倒地處,微微一笑,“還好你們沒弄髒我的衣服,否則還真是麻煩呢。難道這剝下你們的皮來賠麼?”
傅銘不服,“施下作手段算什麼……”
話未說話傅靖容一掌玄氣逼來,一副窒息般的感覺襲到。傅銘悶哼一聲,頓時被擊得頭破血流,再無招架之功。
靖容偏頭看向傅博南,“你有話說?”
傅博南眼看着自己與傅銘的魔獸都被傅靖容徒手擊出去,傅銘也被打得不像人樣,他哪敢說什麼,只能低下頭不敢出聲。
全場一片啞然之聲,靖容一掃那些各式各樣的目光,不禁低頭笑道,“既然這場比試我贏了,那麼下一任傅家的子弟中,靖容便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