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當時給他說話,他都沒往心裡去。當風吟說黃虹遣人來拿錢,問他要不要到洛陽看看,說不定有其他意思。那時他喝醉了酒,沒什麼感覺。待酒醒時,策馬揚鞭就來了洛陽。九卿叮囑的話,他一概不曾往心裡去。只是因爲當時給黃虹拿了十萬兩銀票,聽九卿叨叨兩句。
黃虹甚是不好意思,來了三個多月,一直沒給他們捎個信,更沒有什麼新樣子設計。人家是一諾千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這答應的爽快,做的也利索,就是信用實在不咋地。
手上拿着錢袋,也不曾打開看是多少,歉然笑笑:“後天,我把圖紙交給你:”
凌佐輕輕附笑:“不着急,別太累。”心中更是神傷,這樣着急趕他走嗎?連自己的身子都顧不得了。
黃虹十分不好意思:“不會,只是動動筆而已。”
凌佐很想摸摸黃虹的腦袋說:“那也是很費腦子的。”手指微動,便即手斂,那已不屬於他的權利。
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勸慰:“注意身體,勞逸結合纔好。”
黃虹微微低着頭:“我知道了。”
如此而已,兩相告別。
黃虹離開,凌佐留在獅子樓,很久很久,也不想走,好像黃虹還在這裡一樣,是啊!這裡還殘留他的影子。
獅子樓的夥計幾次想來問凌佐要不要吃,還走不走,卻終究都沒有上來。人家已經付了錢,哪有往外趕人的道理?只能說今兒客人太奇葩。
待到夜幕深重,凌佐舉步欲離開時,卻看到史平陵徘徊在獅子樓門口,踱步數番。神情微動,嘲弄一笑,不過是在洛陽待幾天,有必要這樣催促他嗎?既然這樣沒信心,那他偏要留在洛陽,讓你心慌個夠。
思及此,凌佐向史平陵打招呼:“史兄,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呢?”
史平陵聽到凌佐招呼聲已是一驚,內容更是讓他一愣:“左兄不也沒休息嗎?”說話時,目光朝樓裡看了眼。
凌佐原本還想逗弄一下史平陵,卻被史平陵莫名奇妙的一眼張望給看傻了。他爲什麼朝裡看?他又爲什麼大晚上不回家要跑來這裡?答案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黃虹!心猛然一駭,變了臉色。
史平陵見凌佐如此,也是驚駭。按理說兩人單獨相處,處一下午就得了唄!幹什麼這樣晚還不回去?你不回去,我就來等你,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擔心兩人離去,還特意問了那廂房的客人是否還在,確認還在,他就繼續等待。
可問題是米等到黃虹,只等到凌佐,還是慌張驚駭的凌佐。
兩人同一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異口同聲爭大眼睛問:“黃虹呢?”
話一出口,兩人均愣,不是因爲說話一樣,而是因爲他們所在乎的同一個人不見了。
“她不是早就回去了嗎?”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兩人同時說道,話落,兩人死一般的沉寂,他們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黃虹不見了!
再看對方目光時,很想從對方眼裡探究絲絲窩藏黃虹的訊息,可終究一無所
獲!
彼時,黃虹被人用黑色頭套綁了起來,拉到了洛陽偏僻巷子裡。這兒,是一處凶宅,荒蕪人至。
傳說百年前,曾有一對雙胞胎姐們相繼死去,父母悲傷過度,也跟着去了。至此後,這兒就不太對勁,晚上也是格外的冷。陰風陣陣,聽說在這裡面可以看到鬼,但身懷武藝的江湖人,怎會信那無妄虛假之事?
黑暗之中,被打昏的黃虹漸漸轉醒,一睜眼全是黑暗,下意識去去摸眼前,更悲慘感覺到自己被綁起來了。昏迷前的種種,回到眼前,她從獅子樓去往學子之家的路上,走到轉彎口,眼前一黑就沒有來。現下,她自然知道爲什麼眼前一黑了,因爲脖子很疼,必然是被人一棍子撂暈的!
黃虹一陣心悸,幾次三番試着打開繩子,卻都無濟於事。十分無奈,冷靜下來又甚是奇怪,是誰綁了她?爲什麼要綁她?她不記得自己的罪過什麼人啊!
絞盡腦汁,黃虹也沒想通自己得罪了誰,誰要綁她。不得已大喊:“喂!誰在?誰找我有啥事?直說便是,何必來這套虛的?”
無人迴應
黃虹無奈,隔了一會兒又喊類似的話,還是沒人答應。直到黃虹嗓子都快喊啞了,纔有人怪笑一聲:“小糖公子,近來可好?”
黃虹眉頭一皺,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對於那問話,她只想說:“我去你妹的!好不好你還不清楚?老子人都在你手上了!”但識時務者爲俊傑,黃虹只道:“不知哪位英雄相邀,可否讓在下死個明白?”
黃虹只聽到那聲音大笑幾聲,然後說:“什麼死不死的?小公子說話真是難聽,不過邀小公子過來聊聊天罷了。”
黃虹心中憤慨,我去年買了個登山包!超耐磨!還不過邀我來聊天,這特麼是聊天的禮節嗎?分明是綁架好麼?!唉!今天是跟聊天槓上了麼?凌佐說聊天,這人也說聊天,都不是什麼好事!唉!
不過即然人家說是聊天,那就是聊天!不然怎麼辦捏?無奈之下,黃虹問:“你想知道什麼?”
只聽那人說:“在下也不打算爲難小公子,只是問兩句小公子知道的。”
黃虹流汗,都這樣了還叫不爲難?敢問親,怎樣纔算作爲難呀?唉:“你問吧!”
那人笑着:“那還望小公子知無不言。”
黃虹嘆息一聲:“儘量。”
那人冷笑一聲,似乎不怕黃虹不說,不鹹不淡的開口:“九陽神功劍訣是什麼?”
黃虹愣了下,心中泛起千層浪,九陽神功!那是給史鎮南練的武功,根本沒有幾個人知曉。然面前人卻準確知她給的劍譜,明着來找她要,聲音又有些耳熟,黃虹猜測到一個人。平陵曾說他們來洛陽時候遇上了青城派弟子,他爹用九陽神功敗退青城子弟,那不出意料的話,眼前人必是海滄宇無疑了!
拳頭握緊,黃虹恨聲:“海滄宇!”
短暫的靜默,忽聞那人大笑:“糖公子果然聰慧!上次一別,已是半年之餘,不曾想糖公子還記得老夫呢!”
黃虹咬牙切齒:“你都已經拿了辟邪劍譜了
,還想要怎樣?!”
海滄宇更是惱怒:“你說呢?給我一本自宮的劍譜,你以爲我就會自宮嗎?!”
黃虹亦是絲毫不亞於海滄宇的惱怒:“我早就和你說過辟邪劍譜第一要訣,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是你,是你自己不信我便罷了,還要去害了史平陵一門百餘人,真是狠毒!”
海滄宇“哼”了一聲:“是不是真的劍譜我還不知道呢,說不定是你改了嚇唬人的。”
黃虹冷笑:“我改?呵呵!您也太擡舉我了!按你說的沒自宮,怕是沒自宮你也練了好些遍了吧?”
海滄宇黑了臉色,黃虹這小丫頭一如既往的犀利!
哼了一聲,黃虹說:“劍譜真假,是凡你們這種武功高的人一看便知,現在來找我說什麼劍譜假的,純屬子虛烏有!不過就是想我把九陽神功拿出來罷了!”
“便是如此,那又怎樣?”海滄宇淡淡問道。
黃虹憋了一口悶氣,是啊!便是如此,自己又能如何?
不過後來,老師又補了一句:“人家到底是高考,用甲骨文寫有人欣賞。你們都還是初中生,就算比他優秀百倍的甲骨文,那也是無用,沒有伯樂欣賞你們,所以你們現在還是要好好學習。”
海滄宇臉色難看了下,他是有多博學多才有時間去學得甲骨文?不過那麼一說罷了。面對黃虹,不能說不無語:“莫非九陽神功以甲骨文撰寫?”
黃虹諷刺笑道:“就算你有本事識的甲骨文又如何?我的那些書,除了我本人,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夠認識!”
好狂的大話,好囂張的語句!海滄宇眉頭一擰,上前拎了一把黃虹:“你敢不告訴我,我就弄死你!”
黃虹心慌了下,卻很快冷靜下來,一來她真不記不得九陽神功,她是有多少大腦可以用來記憶?二來,告訴海滄宇,自己更加死翹翹了,傻逼纔會說。
黃虹任海滄宇拎着,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
氣得海滄宇牙癢癢,一掌碎了黃虹的頭套。
黃虹頓覺陰風一陣,傻眼片刻,默默不語。
海滄宇冷笑一聲:“把他帶上來!”
黃虹心驚,海滄宇這是要拿誰威脅她?平陵?凌佐?心砰砰跳個不停,瞳孔中不由也顯出了一絲恐懼。
海滄宇見黃虹還是有怕氣的,不覺脣角勾起,不管怎麼說,這丫頭還不是沒有弱點的。師傅說的是,不管什麼人,都有他的弱點,看你拿不拿捏的住了。
當黃虹看到被五花大綁押上來的人時候,不由一愕,脫口驚呼:“王小賤?!”黃虹被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找人威脅,沒有找自己人來威脅敵人的吧?不帶這樣玩的呀!
一句王小賤,讓人憋着笑,若不是海滄宇在此,那剩下三個人就要笑翻了。饒是海滄宇老城深重,聽到黃虹這樣叫他的得意弟子,也覺好笑。只不過他是師傅,不能開這個頭,沉聲問:“仁建,爲師派你到洛陽來是幹什麼來的還記得嗎?”
王仁建將臉別到一邊,不願說話,又不想違背師傅的命令,顯的十分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