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從不知道開陽院居然有這麼深藏不露之輩?”聽見牆外偷聽之人離去,龍遺對於自己的猜測還是有些拿不穩。
“彼此彼此。”白辛揚脣,話雖委婉,卻是比龍遺多了一份篤定。
“你就不怕小爺我找開陽院麻煩?”瞅着白辛輕神色間的鬆之意,龍遺手上動作加重,相對的,白辛也是毫不客氣跟着加重速度。讓龍遺心疲的同時更有一種被人耍弄的不爽!
“我不是來跟你過不去的。”白辛早就想到自己身上的藥草香,此時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來意,龍遺揚眉,默契的兩人一個內息碰撞,雙雙隔開自身距離三丈外。
“有些事情必須得藉助雲上樓的身份,所以我今天是來跟你打個照面的。以免哪天遇上傷了彼此。”白辛拱手,說得無害。與方纔的狠厲強悍完全不一樣,處處透着跟自身相符的踏實感。
好似中邪一般,讓人感覺到一種不真實!
龍遺對於腦中這個想法突然深吸一口氣,看來他找到些頭緒了。忽又聽得白辛說他只是本着有所求才來打個照面,可是……
“這裡是雲上樓,你有所求不是該找雲缺月麼?”而且,聞着他身上的藥香,不似短期就能染上的,白辛給自己的感覺是,那藥香似是已經融進他體內一樣,也就是說:“你到底是誰?!”
看着突然疾言厲色的龍遺,白辛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抽,反脣相問:“你又是誰?”那模樣好似再說,都是有秘密的,也就不存在誰有資格盤問誰!
龍遺也有些莫奈何,狠狠點了幾下頭連說這幾個好,才繼續眯着眼睛問:“那小爺我換個方式。你們要做的事跟我們有沒有關係?”
白辛聳肩:“或許現在沒有。”至於以後,如果他家主人能不招惹那小丫頭的,他是完全可以保證的。
聽着模棱兩可的一句廢話,龍遺心下微惱。可發現自己沒什麼立場,只得忍着胸前的起伏,磨牙道:“別以爲小爺不知道你的把戲,注意最好別打錯地方!”
“嗯哼。”白辛眨眼輕應:“我——保證!”但是別人他就不能保證了,比如他家閒不住的主人。
對於白辛話裡明顯的咬文嚼字,龍遺也懶得深究。只要別來給他添麻煩找丫頭的碴兒,就隨他們在雲上樓怎麼翻騰。想着狠話也撂下了,聽見前院隱隱傳來的呼聲,龍遺眼睛直直看着白辛身形漸漸後退到陰影裡隨即詭異消失在院子裡。
哼!
“主人果然喜歡惹事,惹的還是個跟他一樣要逆天的黃毛丫頭。”一聲輕笑,溢出白辛鼻端。見他看着龍遺消失的地方,面上閃過三分肯定七分篤定,想來該做的事做完了,沒解開的疑惑也解開了!
天璇前院。
燈火通明照亮了泛青的天際,也照亮了衆人的神色。看着還站在院中的幾十人,東方透眉微挑,笑了。可以想象搶匕首的時候有多麼的熱鬧,視線搜尋卻看到一弟子正怒目而視着她。
低頭間輕笑走近他,微仰着頭,笑得無害:“師哥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師妹好會耍弄人,明明說好誰能等上那孤峰就能獲得匕首的,可是那匕首卻根本拔不出來!”那弟子反手指着院外直面的孤峰,雲霧繚繞,依舊如仙境不受任何干擾,山間清泉絲毫不受影像照樣纏綿而下直到穿透雲霧融進底下深潭激起浪花無數。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東方透噗嗤一聲毫不留情笑開,眼見着那弟子面色泛青終於忍住解釋:“師哥這是像師妹我撒嬌麼?”見那弟子面色唰紅,又側臉睨了一眼笑得發抽的龍遺,雖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正好也解她的困擾,如果沒一樣趁手的兵器,真的不好辦事,所以她現在心情很好,可以教教這個笨蛋師哥什麼叫規則。
“師妹我記得開始時跟你們說過,誰的奪得蟬翼,那匕首就是他的。”張開雙手,東方透看着面色陰鬱的一衆弟子原地轉了個圈,又道:“也就是說匕首拔不拔的出來,這個就不是我的原因了。再說,你們技不如人,難道還要我負責?”身後,一聲輕笑傳來,東方透揚眉不着痕跡瞪了一眼龍遺。
面上明顯的嘲諷,讓一衆弟子只覺心裡鬱結難消。明明他們個個是雲上拔尖,下了山哪個不是前來巴結,如何受過這等窩囊氣。正待發飆,人羣裡突然靜止,衆弟子羣裡默契分開一條道來,一身煙雲紗的雲荒身後跟着另外三人,不徐不疾走近。
“小師妹如今氣可消了?”
東方透抱臂看着身前長身玉立的人,面上閃過一抹驚豔隨即隱下。淡淡點頭:“消了。可是看着衆師哥單純的頭腦,我這邪火又起了。”明擺着美男計也不管用。
“雲透,放肆!”雲川一馬當先擋在雲荒身前,較小的身材爆發力十足。
雲荒不看雲川的‘護’着他的模樣,只是看相身後分爲兩邊的師兄弟們,眉峰微皺。想來有些事他是知道的。衆弟子識相紛紛低頭不敢看他,雖然東方透說的是實話,可是她也太大膽了!
“如今看來衆師弟也是知過了,稍後本代理會視情況加以懲戒。”雖是看着東方透說的,可話裡不容小覷的威嚴也是霎時顯露,讓一直以來溫和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連方纔還雄赳赳的雲川也是退至他身後,斂眉不知所想。
對於雲荒的義正言辭東方透不置評,只甩甩手道:“小事而已,反正我自己已經給自己出了這些天的氣了,那麼現下皆大歡喜,就各回各家,各睡各屋吧!”
衆弟子聞之,皆是氣堵。皆大歡喜的看來只有她一人吧!
眼見着人滿爲患的天璇院裡走的差不多了,東方透兩步上前看着雲荒,笑得無害:“代理師兄,請問新晉弟子可有批准下山的的條律?”
雲荒輕笑:“正好,我來除了化解誤會之外,就是來告知你,明日你同雲錦雲忍下山去採買一個月後比試所需的東西。”看着東方透眼裡的小星星,雲荒心下輕嘆:“切記不可以身份壓人。”
東方透擺手示意他放心:“師妹我可沒那種癖好,只是想着這段日子練下來,雖然修爲有所長進,但是身體的基本素質還是有些禁足不前,所以我想着明日下山去獵戶那裡買些結實的皮毛做些輔助工具。”
雲荒哦了一聲,似是感興趣:“那我們等着,需要開支跟雲忍講明。”
東方透搖頭:“這只是我的一時興起,再說我屬於天璇院弟子,怎麼着這點小費用師尊還是能破費的,是吧。”看着天璇霎時心痛的表情,東方透就覺的他實在有些表演過頭了。
哪知搖光卻是幸災樂禍搖頭晃腦的大笑:“天璇,看來你得有段時間只能禁口了。”原來,是因爲天璇好酒的緣故而捨不得那‘閒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