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頭挑眉,看着眼前佔着他的地盤搜刮錢財還義正言辭的小女孩,有樣學樣的搭着腳嗤笑:“貌似客人搞錯了吧,小人想有話說的應該是你纔對。要知道你可是佔着摘星樓的地兒在斂財的。”
言下之意是:誰給你膽兒?誰教的規矩?我立馬廢了他!
呃……不說到給忘了。
眨巴了幾下眼睛,從數銀票數的正歡的龍遺手中一把扯過推到他面前:“佔地的份子錢。”
龍遺肉痛,一沓啊。一百兩一張的啊,少說也有兩萬多啊!
個敗家醜丫頭!
布頭滿臉興味的看着面前這小女孩將今天午間的成果全給了他,心下疑惑暗自揣測她的用意。小小年紀便這麼讓人猜不透可不是好事,當然對於他來說完全沒負擔。
東方透不着痕跡的看着小廝臉上微妙的表情,面上不露痕跡。也打量着眼前這完全沒有小廝樣的男子。說沒懷疑那是騙人的,同樣也只是弄不清他的用意。
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沉默揣測着。
畢竟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次雲上樓是多年難得一次的機遇,可謂是成魔成佛皆在此次。
“你想知道什麼?”布頭不知她所想索性直入主題,眼睛卻瞟都沒瞟那對銀子銀票,頗有些懶散風流模樣。
這倒是奇了!
東方透心下疑惑想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按說上了賭桌無非是爲錢。個別只是爲了顯示身手,但像眼前這人,看到他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卻正眼都沒瞧一眼。莫不是瘋了或是嚇傻了?
貌似這兩者都不像啊?
身旁的濁風,哦,奴奴看着自家主子這幅欠扁的模樣心想還演什麼呀,瞎子都知道你演穿了。
“你是誰?”
東方透擡手打斷龍遺琥珀即將脫口而出的疑惑,同樣懶散的開口。這個問題不過是她一時興起,誰叫這個小廝挑起她的興趣呢。
二樓,穆引手環胸倚坐在架空的樓道欄杆上,眉目慵懶看着下面的實況優雅的打着哈欠,頹然的模樣好比波斯貓一般,頹廢中透着性感中又散發着撩人的氣息,只是無人敢靠近而已。
看着下面只剩他們幾人的賭桌,在問出那個問題後短暫的陷入了沉默。旁邊賭桌偶爾抽空的賭客好奇的瞟了眼這邊,沒兩秒又被賭桌上的下注聲拽回了視線。
布頭挑眉,對她問的這個問題有些吃驚,他是誰?他不就是着樓裡的小廝麼。
無所謂的攤手,道:“如你所見小人不過是個打雜的,這是小人的老婆,昨天才從鄉下來的。”
挑眉看向東方透:你還有什麼問題?
“或者我可以稱你一聲摘星樓老闆。”
東方透這話一出,整個賭場的人都不明所以的聽到了這樣一句前後不着調的話。而東方透只是緊緊盯着布頭的臉,生怕一個眨眼就錯過了自己的直覺。
濁風攏在袖間的手握緊,全身緊繃……好在面部表情一直是淡淡的所以沒人發現,但是,沒人不代表二樓那打瞌睡的人。
不知摘星心裡咯噔了一下,莫不是自己演得不像?擡眸看着她那謹慎的模樣。心下失笑,差點被一個小女孩給唬住!
丟人!無法容忍,那就只有扳回一局。
展顏,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那模樣仿似聽到什麼笑話,濁風也被主上這一笑給整懵了,眨着抽筋的眼睛:您這又是演得哪出?給個信兒,讓奴好配合着不是。
東方透看着那極不協調的笑臉,頗有些拿不定自己的直覺了。這東西沒依據自己這般肯定難道真是多疑?再次打量了一眼,決定不再糾纏。估計自己想知道的某人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纔是……
笑,自平凡的臉上綻開。
“呃……”看着那比自己笑得還有特色的臉,不知摘星心下不服。嘴上更是勤快:“你笑什麼?”
“你笑所以我也笑,好了今天也玩夠了。出去透透風,貌似這城裡沒逛過不太熟。”東方透自顧起身一把拿過那堆銀子裡的銀票,碎銀沒動。不知摘星挑眉看向她:“什麼意思?”
“剛纔你回答我的問題,雖然不是我想要的,至少你回答了,答應你的所以只拿了銀票。”一副理所應當的晃晃手中的銀票:“這就是我的遊戲規則。”那模樣就是在說:我不吃你你也別想在我這撈好處。
一旁冷岫煙三人則用發現新大陸的眼神投向某得瑟的女孩,眼裡有着難得的讚賞。
不知摘星聽了她的理由,明顯一怔。失笑出聲,難得好奇的主動問:“什麼遊戲規則?”“等價交換。”
看着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摘星樓,不知摘星若有所思的看着空曠的門口神遊。濁風見此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護衛不做打擾,同時心下開着小差:碎影辦事效率怎麼慢了?
樓上,穆引打盹醒來眼見那桌上的人都不在了,迷濛着睡眼四下張望了一下輕嘆:“還真是秉承了她那我行我素的性子……”剛有動作準備追上去,卻被一道視線膠住,順着那視線向下看去……
那小廝?!
揚脣,身體不穩一歪,朝着不知摘星俯身落下。濁風全身警戒的擡眸看着突然不慎落下來的身影,卻震驚那隻離他們頭頂最後一米距離消失不見……
咪了一下眼睛再看,沒人?難道眼花?可那迎面而來的壓迫感卻又那麼清晰的傳遍全身。不知摘星淡淡的瞥了身後一眼,輕聲提醒:“不要懷疑自己的能力,哪怕是錯覺。”“是!”
想着剛纔那飛身而下的黑色身影在不驚動賭場任何人的情況下,還衝自己表示禮貌性的扯了一下脣角的悠閒來看,箇中高手自是不在話下。呼吸間哼出一聲笑意,啓脣,極淡的魅惑嗓音:“有意思!”
“主上,待奴派人查探一番?”濁風明白他的意思,當下詢問不知摘星的意思,而他之所以不去,是因爲——主上身邊不能離人。
不知摘星搖頭也往外面走去,邊說:“去了也白去。”
濁風抿脣不語,他知道,所以才更擔心。能讓主上上心的高手,又豈是他們的人能壓制得住。這般想着也就釋然了,前面的主上卻像是打擊他一般繼續潑冷水:“你和碎影去也一樣是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