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八個多月,莫顏走路越發費力,前幾天,在閒暇時,她還能陪着洛荷一起逗小包子香香,偶爾抱抱小奶娃,美其名曰,要當個見習孃親。
從昨天開始,莫顏四肢無力,走路腿腳沉重,她能感覺到,離生產之日不遠了。
每日婆子都在給她進行常規按摩,女子生頭胎本就艱難,莫顏年歲小,而且還是雙胎。
在洛荷生產之前,很緊張,香香在後期根本沒有胎動,結合之前用過虎狼之藥,洛荷甚至懷疑,肚子裡的是個死胎。
莫顏好言相勸,給洛荷做心裡上的疏導,她發現,沒有多大的作用。
洛荷總是重複一句話,心思很重,她和慕白經歷磨難才走在一起,不容易,也因爲此,這個孩兒對她格外重要。
產婦的心理因素很重要,在大越基本忽略這項,百姓們認爲,是女子,早晚要走這道鬼門關。
民間難產,一屍兩命或是孩兒生下不久後夭折的例子很多,以訛傳訛,把婦人生產妖魔化。
大越醫療水平低下,莫顏即便是做好準備,仍舊感到憂心。
旁觀者清,輪到自己,一樣會害怕,會緊張,她其實怕疼。
莫顏是個隱忍的性子,前世吃了很多苦,以前她會大叫,會哭喊,後來發現,即便是受盡委屈,也無人拉她一把。久而久之,她的性格變得堅毅。
那些強大的女子,無一不是在苦水中浸泡出來的,因爲不得不靠自己。
莫顏神不守舍,万俟玉翎作爲枕邊人,第一個發現,他怕京都的消息泄露,儘可能抽出時間陪伴莫顏。
“你看看,這對面人怎麼樣?”
万俟玉翎從懷中掏出兩個小麪人,這是一對雙胞胎男娃,和年畫上的娃娃一樣,剃光頭,前面留着劉海,大眼睛,嬰兒肥。
“玉翎,你說寶貝和寶寶是不是長這樣?”
莫顏欣喜地接過,在手裡把玩,想到腹中兩個小包子,嘴角掛着甜甜的笑意。
她和皇叔的孩兒,一定會繼承兩個人的優秀基因,將來迷倒大越少女,成爲新一代國民男神。
“應該會瘦一點吧?”
万俟玉翎仔細看了一會,糾結地回答。
他小時候不胖,可能受寒毒所影響,身材纖瘦,而聽莫輕雨說,自家娘子小時候是個胖子,但願兒子別隨了娘,成爲肉嘟嘟沒有褶的小包子。
爲了買兩個麪人,万俟玉翎煞費苦心,他假公濟私,吩咐士兵到集市上轉悠,讓士兵買點新奇的,他要哄孩子。
万俟玉翎眼中,莫顏就是個孩子。
夫妻二人靜下心來,針對肚子中寶寶的五官進行討論。
万俟玉翎興致高,鋪開宣紙,爲寶寶和寶貝畫像。
“玉翎,我們想象寶寶和寶貝的樣子,然後分別畫像,看看兩個小的生出來,誰的畫像更符合。”
莫顏靈機一動,提議道。
“好,輸的人在行房時,無條件配合對方五次。”
万俟玉翎忍住心底的那點遐想,計算着可以吃肉的日子。
“一言爲定。”
莫顏暗暗翻了個白眼,皇叔大人才忍了沒多久吧。
畫像的結果在莫顏的意料之中,夫妻二人分別畫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都希望雙胞胎像自己更多些。
下過一場雨,院中低窪的地方積水,胖丫從後院運了點土填上。
後院的蔬菜長的老高,黃瓜已經掛果了,嫩綠的,莫顏忍住沒吃,她要等黃瓜長大。
前院被收拾得整齊,院中沒養雞鴨,有一隻小野貓躲在屋檐下避雨。
胖丫是個好心的,經常用剩菜剩飯喂貓。
在懷孕六個月以後,莫顏突然轉變了口味,每天都要吃魚,魚頭被胖丫放在鍋中煮,成了野貓的盤中餐。
這隻貓剛來小院之時,骨瘦如柴,如今還不到一個月,被胖丫喂得胖乎乎的。
陽光正好的午後,胖貓跳上窗臺曬太陽,偶爾打個滾,討好它的金主胖丫。
下晌,莫顏午睡後,打了一個呵欠,站在院中透氣。
季寶珠和呂蓉在院中作畫,兩個人時刻膩在一起,親密無間。
莫顏明顯發現季寶珠的喉結比以前突出,下巴上的胡茬更加濃密。
“顏顏,過來坐。”
呂蓉站起身,在椅子上加了一個柔軟的厚墊子,搬到莫顏身前,指着一地畫紙道,“寶珠說小奶娃喜歡色彩鮮豔的東西。”
“是嗎?”
莫顏沒有經驗,香香更喜歡花朵,她哭的時候,洛荷抱着她在花叢中走一圈,香香立刻停止哭泣,百試百靈。
“恩,顏顏,等你生產之後,我和寶珠要回西南了。”
呂蓉和季寶珠私下商量,聊城開戰,兩個人在小院給莫顏添亂,不如早些回去。
季寶珠的身體調理的差不多,只要按照祝神醫的方子吃下去,說不定呂蓉也有當孃的機會。
“回西南,表姐,你和寶珠何時成親?”
這邊離不開,莫顏只能提前備禮,送上祝福。她可以算是二人的紅娘。
“我給我娘寫了書信,親事還要和季老爺商量。”
呂蓉很尊敬季老爺,都說生意人奸猾,像季老爺這種誠信的生意人不多,而且很有良心,一直在暗地裡幫助窮苦人。
“親事的確要好好商量。”
莫顏真心爲二人高興,她始終認爲,世俗的看法不重要。
鞋子合適不合適,只有腳知道。
就好像永平侯夫人大呂氏,在外風光無限,內心的苦楚,誰又知曉呢?
護國將軍府通敵叛國,應當株連九族,永平侯府夏家差點跟着受牽連,夏若雪被遣送回孃家,毀容又無孩兒傍身,戴罪之身,想要再嫁極其不易。
談及此事,呂蓉唏噓,夏若雪心術不正,有今天的苦果,不是被逼迫,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步步算計,最後自己掉進坑了。
“你這麼說我纔想起來,很久都沒京都的消息了。”夏若雪到底得什麼下場,有多悽慘,莫顏無心過問,她的心思都在小包子身上。
“顏顏,你沒給姑母寫信嗎?”
莫顏有身孕的消息,還是通過呂蓉口中傳出去的。
呂蓉並不知曉莫顏隱瞞,得知後恍然大悟,表妹莫顏是不想讓遠在京都的親人擔心。
在待人接物上,呂蓉比較自私,總是考慮自己而忽略親人,出來一趟,她比以前更加成熟。回到西南,她準備和爹孃好好認錯。
“過年之前寫信,現在還沒收到回覆。”
莫顏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就算過年會耽擱行程,農曆二月,書信怎麼也要到聊城了。
難道,有人劫了書信?
懷疑的種子在心裡生根發芽,莫顏很不安穩,她強迫自己不要往壞處想,卻難以控制焦躁的情緒。
傍晚,夕陽西下,陽光爲大地鋪上一層溫暖的橙紅色,天幕邊,一層層的瑰麗的晚霞。
乳白色的炊煙裊裊上升,和灰色的暮靄交融在一起,若隱若現,飄飄蕩蕩。
莫顏站在門口,嘆息一聲,都說孕婦情緒敏感,最近一個月的嘆息聲,比一輩子都要多。
窗臺下種了花草,上面飛舞着小蚊蟲,胖丫最怕被蚊子叮咬,前幾天夜裡掌燈打蚊子,吵醒隔壁的祝神醫。
“啪啪啪!”
如此*的聲響,祝神醫無法入眠,春心萌動,他心裡怪這羣人,非要做遊戲說真心話,衆人在心裡嘲笑他,這麼大年紀還是一隻童子雞。
胖丫打蚊子後,洗去掌心的血跡,一夜睡到天亮,可苦了祝神醫。
忍無可忍,祝神醫把罪責都推在蚊蟲身上,每天傍晚,還是點特製的驅蚊薰香。
“王妃,這味道難聞,您不如到房裡坐坐?”
胖丫舉着薰香,來到花叢中,只有短暫的瞬間,蚊蟲迅速飛走,只剩下幾隻被薰迷糊的,落在花瓣上。
“不了,我想透透氣。”
莫顏看到胖丫戴着師父送的金簪,心情好了一些,調侃道,“胖丫,你有沒有想過要嫁人?”
“其實,奴婢更想找個上門女婿。”
胖丫還是原來的理念,女子沒銀子就沒安全感。
她現在雖然賣身爲奴,每個月有一兩銀子的月俸,衣食住行都不用花錢,逢年過節還有打賞,王妃隨隨便便賞一根銀簪子,就要幾兩銀子。
“啊?”
莫顏咳嗽兩聲,瞄到樹後一角青衫,勾了勾嘴角。
師父最近有很大變化,不戴面具,也不如從前那般邋遢,每日穿戴用心,一副翩翩美男子的打扮。
通常,這種裝扮的人,不是心有所屬,就是爲了吸引人重視。
“將來可以照顧奴婢的爹孃。”
胖丫掰着手指,說出找上門女婿的好處,將來她如果有銀子,就在城裡買一套小院子給爹孃住,鄉下的房子漏雨,下雨天得把木盆和木桶放在牆角接雨水。
“那麼,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君呢?”
莫顏拉着一把椅子,坐在樹下,故意擋住祝神醫露出來的衣角。
“能餵豬,養鴨,莊稼也是一把好手,要是會打獵,那就更好了!”
胖丫已經及笄,她這個年紀的鄉下姑娘,早應該成親,只是原來能吃,在附近的村子裡都出了名,想來提親的人家望而生畏,她就一直沒嫁出去。
祝神醫抽了抽嘴角,最後有面部抽筋的趨勢,他對號入座,餵豬養鴨種田,都不會。
但,那是問題嗎?他有銀子,可以僱人!
果然,絕對不能高估蠢丫鬟的智商,他堂堂神醫,怎麼可能主動對胖丫示好?
祝神醫覺得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對,這才跑到銀樓買首飾。
到底要不要解釋呢?胖丫不會自作多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天擦黑,万俟玉翎騎着快馬歸來,剛到門口,如每天一樣,万俟玉翎翻身下馬,快步向着莫顏的方向走來,夫妻二人對視的瞬間,他有片刻的猶豫。
從未隱瞞過她,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後一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万俟玉翎眸中的冰冷漸漸退去,如三月裡冰雪消融,莫顏站起身,握住他伸出來的手。
肚子突然抽動的兩下,接着停頓片刻,再次抽動,莫顏皺眉,“玉翎,羊水破了,我怕是要生了。”
“我抱你進去。”
万俟玉翎手足無措,抱起莫顏,看到旁邊呆愣的胖丫,訓斥,“還傻愣着站着幹什麼!”
“墨冰!”
小院裡亂糟糟的,人仰馬翻,助產的婆子跑到廚房去燒熱水,又用煮了一大鍋人蔘水。
開始陣痛的頻率,莫顏還能忍住,她咬緊牙關,若是可能,儘量順產。
慢慢的,陣痛的頻率加重,她已經說不出來話,汗水滴滴答答順着額角,脖頸流下,她眼前模糊不清。
恍惚中,只感覺到有一隻大手,緊緊地握住她。
万俟玉翎從袖兜裡掏出一個帕子,細心地爲自家娘子擦汗,他該慶幸今日無戰事,不然這麼痛苦的時候,他沒有陪在她身邊,是永遠的遺憾。
“玉翎,我疼。”
莫顏忍受着抽痛,慢慢地轉過頭來,半個時辰了吧,或許更久,窗外漆黑,透過高麗紙,能看到院中的紅燈籠。
早前知曉女子生產不易,在煎熬和折磨中等待,可想到腹中兩個小包子,她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
“乖,疼咱們就不生了。”
万俟玉翎擁着莫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顏顏,疼你就咬我,咬我就不疼了。”
莫顏緊咬着嘴脣,鮮血染紅了脣,那是比罌粟更鮮豔的顏色。
万俟玉翎怕她忍住痛苦傷害自己,擡起一隻手,放到莫顏的嘴邊。
“不,不要。”
疼痛,讓莫顏的意識有些混沌了,內心裡卻告訴自己,不能傷害他。
產婆早已經準備好應用之物,墨冰拎來了莫顏的小箱子,萬一生產不順利,爲確保安全,必須選擇剖腹。
“王爺,您……”
婆子小心翼翼,沒聽說男子進產房陪產的,這裡是污穢之地,不吉利,但是這話,她們不敢說。
“還有多久才能生產?”
万俟玉翎第一次如此緊張,即便是在戰場上,統領千軍萬馬上陣殺敵,他都能面不改色。
現在,他只想竭盡所能,來減緩莫顏的痛苦。
有他在,莫顏安心,她已經要維持不住原有的形象,很想在地上打滾。
原來,真可以痛到這個地步。
“這,老奴也說不準,王妃現在纔開三指。”
按照民間婦人生產時間推算,預計要兩個時辰到八個時辰。
“八個時辰?”
万俟玉翎氣息更冷,讓婆子打了個哆嗦,淚流滿面,暗暗祈禱王妃能順利生產。
八個時辰還是虛報了,要是她們說一天一夜,會不會被扔出產房?
“本王就在這裡陪着她。”
万俟玉翎很堅定,他要陪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就算敵軍來襲,大越不缺迎戰的將領,不一定是他,而莫顏,只有他一個人。
“王爺,男子不得進入產房,這是忌諱啊。”
一個婆子哆哆嗦嗦,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說出來。
“你就當本王不存在。”
万俟玉翎讓墨冰在從產房中掛一道簾子阻隔,這樣婆子們可以安心助產,不會被他所影響。
婆子擦了擦汗,心裡尋思,是看不見,但是南平王的氣場在,她們很有壓力。
油燈昏黃,映在莫顏的臉上,她閉着眼,捲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排暗影。
依偎在万俟玉翎的懷中,莫顏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樣?”
万俟玉翎心裡懸着,他在提醒自己,以後小心些,生兩個足夠,老三不必出來了,他不想看到自家娘子再遭受一次痛苦。
“還好。”
莫顏脣上的血跡被擦掉,漸漸又變得蒼白,她緊咬牙關,“玉翎,能不能轉移我的注意力?”
太疼了,總要做點分散注意力的事。
“好。”
万俟玉翎看着阻隔視線的簾幕,眼眸深深,他低下頭,吻上莫顏的脣瓣。
“恩……”
內室安靜,傳來細微的聲響,兩個婆子和墨冰彼此交換了個眼色,哭笑不得,王爺和王妃,到底在幹什麼呢?現在是親熱的時候嗎?
許久之後,莫顏大口的呼吸,她的臉頰酡紅,脣上一層水潤的光,嬌羞道,“你就不能想想別的法子嗎?”
“什麼法子?”
見自家娘子不如剛纔那麼疼,万俟玉翎微微放鬆,他端起旁邊的人蔘湯,用小勺攪拌,嘗試溫度之後,一勺勺喂着莫顏。
“我想聽你唱歌,就是那首我唱過的《當》。”
“好。”
莫顏只唱過一遍,万俟玉翎卻用心記下來,每一個字眼,都深深地刻在他心底。
皇叔大人的聲音舒緩,有堅定人心的力量,莫顏微笑着,回憶起在西北的每一個細節。
“王妃,要生了,您深呼吸,用力!”
莫顏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間忘記疼痛,她被婆子的喊叫帶回現實。
好像,不如之前那麼疼,實則,這個過程是漫長的。
東方泛出一抹魚肚白,寶貝順利降生,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老二寶寶迫不及待地出來了。
雙胞胎兄弟都不小,婆子直呼神奇,正常情況,雙胞胎出生都是瘦小的。
寶貝和寶寶胳膊腿有力度,哇哇大哭,万俟玉翎上前抱住寶貝。
很難想象,未來大越的君王,在這個時候是個眼睛都睜不開,只知道哭嚎,皮膚又紅又皺的小不點。
而且,哭聲,很吵。
“玉翎,寶貝交給我,你抱着寶寶吧?”
莫顏眨眨眼,她喝多了蔘湯,生產後不但沒有筋疲力盡,相反很精神。
師父不愧爲神醫,爲廣大婦女着想,特別研製出一種產後縮陰丹,莫顏成爲試用的小白鼠。
雙胞胎兄弟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睛狹長,更像皇叔大人。
万俟玉翎點點頭,剛要把寶貝交給莫顏,冷不防地,寶貝在他身上畫了個地圖。
“玉翎,你看,孩子和你親呢。”
莫顏捂嘴偷笑,夫妻二人都是第一次當爹孃,沒有經驗,兩個人甚至商量,嚴父慈母,將來在雙胞胎的教育問題上,分工合作。
寶貝作爲未來儲君培養,必須能文能武,而寶寶只需要做個閒散人,這樣纔不會對皇位有特別想法。
都說天家親情淡薄,這一點千萬不能發生在兩個小的身上,他們要時刻記得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万俟玉翎突然想起李德經常說的一句話,他僅僅是重複,不代表個人觀點。
“你把衣服脫了試試?”
莫顏危險地眯起眼睛,掃視万俟玉翎,她要是知道誰說的,立刻剪了那個人的舌頭,近墨者黑,她家皇叔大人只能被她一個人污染!
“用不用請奶孃?”
万俟玉翎對女子完全不瞭解,他小時候喝羊奶長大,甚至不清楚女人在什麼時候可以哺乳。
大越戰神南平王比白紙還單純,說出去,誰信?
“不用,我來。”
莫顏不想讓自己的孩兒吃別人的奶水長大,這是她的骨肉,只有她一個孃親。
那種奶孃,是夾雜在其中最複雜的關係。
大戶人家的夫人,怕胸部變形,很少母乳餵養,孩兒長大後,最親近的人不是爹孃,而是身邊的奶孃或者是嬤嬤。
憑什麼便宜別人?莫顏做不到,而且她身體不錯,完全可以母乳餵養。
至於之後恢復問題,她不擔心,師父一定會做出有效的藥膏。
“王妃,您先喝鯽魚湯吧。”
婆子端上一大碗,莫顏眼睛不眨地全部喝下去,讓後把寶寶抱到胸前。
万俟玉翎感覺心頭火熱,他嚥了咽喉嚨,眼底一片深沉。
母乳到底是什麼滋味?和羊乳牛乳的味道有什麼不同?万俟玉翎大步走出門,早晚他會嚐嚐滋味,不能讓兩個小的一直霸着自家娘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