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讓父親率兵出征,去攻打土谷渾?”
衛國公府,等高公公將聖旨留下,帶着宮內的公共們走後,看着聖旨上的旨意,李逸忍不住出聲。
他認真地回想了想,貌似這一年,的確也是李靖去平叛了土谷渾。
而且,還很輕鬆地就取得了勝利。
想到此處,李逸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倒是正座上的李靖,看到這道聖旨,頓時就沒來由地大怒:“這羣土谷渾小賊,竟然敢殺我大唐洮州刺史,還煽動羌人叛變,簡直罪不可恕!”
說話間,李靖猛地一個大巴掌,習慣性地拍在木桌上,發出一道巨響。
邊上的小魚兒,頓時就被嚇了一跳,李逍遙也是。
二人紛紛將小腦袋,縮進紅拂女懷中,小魚兒弱弱地看向李靖,嘟嘴說道,“祖父,您嚇着我了…”
“呃……”
李靖這才發現,小魚兒兄妹二人在此,不由乾咳了聲,張開雙手,滿臉微笑說道,“都是祖父的錯,小魚兒,來,讓祖父抱抱。”
但小魚兒卻有些遲疑,探出頭來問道:“祖父,您不會打我吧?”
“……”李靖頓時就滿臉無語。
他有這麼可怕嘛…
剛纔,他之所以會動怒,那完全是因爲土谷渾才生的氣。
小魚兒這個自家可愛的孫女,他喜歡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打她?
李逸見狀,趕緊微怒瞪向小魚兒,教訓道:“趕緊過去,祖父叫你呢,小小年紀還怕什麼打?爹爹我小時候,就沒少被你祖父打過!”
“……”李靖無語地瞪了瞪李逸。
他什麼時候,打過李逸了?
明明一直以來,李逸都被紅拂女呵護着。
他根本從來就沒打過好吧。
這是不要臉地黑他?
紅拂女見狀,揉了揉小魚兒的小腦袋,笑着解釋道:“小魚兒,別聽你爹爹在那裡亂說,祖父從來沒打過你爹爹,去吧,祖父很疼你們的。”
說着,紅拂女就將兄妹二人輕輕推出來。
小魚兒和李逍遙兄妹,相互對視一眼,方纔跑向李靖懷中。
李靖這才笑了笑,與兄妹二人玩耍起來。
這一幕和諧的場面,讓衆人都很舒服。
“父親。”
這時,李逸出聲看向李靖,“這羣土谷渾人,孩兒覺得,不能以教化而度之,因爲他們一直都有私心,所以此番父親出戰,希望父親不要有任何的猶豫。”
李靖忽然擡頭看向李逸,“這是何解?”
“土谷渾,就與回紇部一樣,都是想要稱霸草原的名族,這種民族很有信仰的,一旦給他們機會,他們必然會東山再起而來,咱們不能養虎爲患。”李逸鄭重說道。
李靖瞬間就明白了李逸之意。
的確也是這個道理。
去年,土谷渾派人來求親,明明李世民都已經答應和親了,但土谷渾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言。
甚至還搶奪戍邊地界,擾得百姓苦不堪言。
他們現在,已經幾乎沒有誠信可言了。
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待自己殘忍!
“放心吧,爲父自有分寸。”李靖笑着說道,繼續與小魚兒兄妹二人玩耍。
李逸見狀也不再多言。
李靖是個很老成的人,相信他對待敵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晚上,在國公府用了晚膳,李逸一家大小,纔回伯爵府。
至於藍田縣的伯爵府,那隻不過是個封地,他們只是遊玩時纔會去一趟,平日都是住在長安城的伯爵府。
只不過這三年來,汽車終於是有了大進步,至少是造出來了。
如今,汽油也加快了進度。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讓汽車現世了。
回去的路上,李麗質有些擔憂地看向李逸,輕聲說道:“夫君,此次爹爹出征,會不會有危險?畢竟爹爹年紀也大了,父皇也是,就知道消遣爹爹。”
李逸哭笑不得,看了看李麗質,“那你說,岳丈不派父親去,咱們大唐對外敵最熟悉的人,還有誰?”
“呃…”經過李逸這麼一說,李麗質想了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
雖然李靖年紀已大,但除了李靖對敵常勝之外,大唐還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有李靖的威懾力大!
只要李靖出現在那裡,就會讓敵人膽戰心驚。
戰神之名,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李逸之所以放心讓李靖出征,是因爲李靖很有自知自明,從來都不和他人爭搶功勞,,這也導致麾下之人,都喜歡與李靖出征。
不過,想到如今李靖年歲已大,李逸覺得,是時候找一個接班人。
作戰,自己是不會去的。
誰知道戰局中,什麼時候小命就丟了?
於是,李逸想了想,忽然響起了一個人來。
“就是他了,居然差點兒把這人給忘記了!”李逸暗自嘀咕着。
反正,距離出征還有幾日,時間應該夠。
“小五,小妹,你們先帶他們回去,我出去一趟。”李逸吩咐道,順道看向玥兒,“玥兒,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是,公子。”玥兒點頭,快速來到李逸身邊。
李麗質與杜小妹二人,納悶地看向李逸,“夫君,你要去哪?”
小魚兒與李逍遙,也跟着喊道:“爹爹。”
“放心吧,沒事兒。”李逸笑着搖頭,蹲下身來,在小魚兒臉頰上‘啪嗒’一下,又揉了揉李逍遙的腦袋,“爹爹出去一趟,兩日就回來。”
這時,李逸才起身,看向二位娘子,“我要去找一個人,有他在,或許能夠讓父親好好休息一下。”
李麗質與杜小妹,瞬間明白過來,李逸是準備給李靖找接班人了。
畢竟,李逸是不喜歡打仗的。
“那好,夫君,你快去快回,別耽擱太久了。”李麗質說道,順道看向鳳七,鳳七立馬來到李逸身邊站着,“公子,奴家跟你一起。”
“行。”李逸點點頭,與二位娘子告別,便翻身上馬,直接出城。
杜小妹與李麗質,看着李逸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問道:“小五,夫君此行……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不會。”李麗質搖搖頭,“就算有危險,也有玥兒和鳳七在,不會有事。”
“嗯。”擔憂的二人,點了點頭,便帶着兩兄妹回去。
而此時,李逸一行三人,則是快馬加鞭地趕向河東道。
“公子。”路上,玥兒遲疑問道,“咱們這是去河東的方向,要去這麼遠的嘛?”
“嗯。”李逸點點頭,“河東有一個人,武力很強,我準備提拔他。”
“哦。”玥兒點了點頭,三人一路無言地趕路。
經過了一天一夜,終於來到了河東道絳州,龍門縣修村。
村門口處,李逸勒馬停下。
門口的老鄉,看着風塵僕僕的三人,而且身着不凡,皆是投來詫異的目光,暗自嘀咕起來。
“這三人……是什麼人啊?”
“不知道,不過,看他們三人的身着,那絕對是大富大貴人家!”
“嗯,那他們來咱們村,作何?”
“應該又是爲了薛禮而來吧,這段時間,給薛禮說媒的人不在少數,但薛禮這孩子,貌似什麼人都看不上。”
“難怪了…”
一羣老鄉議論紛紛不斷。
李逸也從他們的話中,聽到了那麼一點兒的風聲。
於是,李逸翻身下馬來,對老鄉微微拱手一禮,好奇道:“敢問老鄉,你剛纔說,有人要給薛禮說媒?”
“嗯。”老鄉很樸實地點頭。
而且,他看李逸三人的模樣,也不像是一個壞人,於是,老鄉點頭叨嘮起來:“這位郎君,如果你也是來給薛禮說媒的,那我勸你,還是立即回去吧。”
“這是爲何?”李逸笑着追問。
“薛禮這孩子,應該是看上了柳家那位娘子,只不過,薛禮身世貧寒,柳家老爺看不上他,但這孩子也挺執着的,一直都在柳家當工,不要工錢,只要有口飯吃就行。”
“所以,你若是來給薛禮說媒的,只怕……要無功而返了。”
“哎,說起來,薛禮這孩子,也挺悽慘,剛從山上學藝歸來,沒想到遇上了大火,父母雙亡,只剩下他這麼一個孤子。”
老鄉搖着頭,說完這番話,便準備離去,不再和李逸叨擾。
但李逸見狀,卻是笑了起來。
沒想到,他來得倒還真是時候,居然碰上了薛禮,如此窮困潦倒的時候。
這時,若是給與薛仁貴一些幫助,那便是雪中送炭了。
“老鄉請留步。”李逸喊住那老鄉,“能帶我去見見薛禮嘛?我有些事,想要跟薛禮商量商量。”
“呃……”老鄉突然有些愣,“這位郎君,你當真要去?”
“自然是要去的。”李逸笑笑說道,“要不然,我也不會大半夜趕來了。”
但見李逸如此執着,老鄉猶豫片刻,索性也就同意道,“那行,就帶你去見見吧,至於薛禮見不見你,那便不能怪俺了。”
“老鄉客氣了。”李逸笑笑,立馬掏出些許銅錢,遞給老鄉,“老鄉,有勞了。”
“這…”老鄉頓時就有些愣住。
因爲他從未見過這麼多錢。
而且,李逸出手也大方。
“拿着吧,老鄉,回去給妻兒買點東西吃,算是小子我,感謝老鄉的一番好意!”李逸笑着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郎君。”老鄉樂呵呵一笑,“郎君請跟俺來。”
“好。”李逸點點頭,三人牽着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