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靈又問:“天下五真大派,你還知道哪些消息?我搜查過很多!卻所知不詳,尤其是近幾百年來,五大派似乎都封山不出,消息越來越少,連天下仙真也很有忌諱。”
“南山派距離我等近在咫尺,卻傳出來的消息少之又少。崑崙派很早就沒落了,峨眉青城更是”
陳玉卿淡笑到:“哈哈哈哈!天下五真是當今最厲害的五個修真大派,他們都是上古正統嫡傳的仙真開創。各個都有能夠修煉到飛昇之境的正宗玄術,所以又被稱爲宇內五真。”
“雖然歷經一萬五千多年,他們變化卻不大。崑崙之太初真始混元道,峨眉之玄清一氣長生道,青城之太玄靈感真仙道,龍虎山之九天真觀上元清明道,南山之太真紫府玉辰金仙道。”
“這五個大派流傳萬載,都是天下道派中的赫赫有名之輩。其他江湖的道派也有許多,但都不如這五個大派久遠,所修的道術也駁雜不全。有的甚至連天仙都無法修成!”
“他們如今全部封山,其實是爲了隱藏自身實力,度過此劫。所以江湖上關於他們的消息越來越少,反倒是其他門派漸漸興起。”
陸玄靈又問:“還有那個青玄道派呢?他是從南山派分裂出去的,據傳青玄道派也極爲厲害。江湖上不曾多說,可言語中形容的很是高深。”
陳玉卿卻搖搖頭,淡笑頷首道:“不錯!說是很厲害!坐鎮本山的南山道在前朝和朝廷陰陽司的高手有過節,受到朝廷打壓,自此一蹶不振,至今都不曾恢復。”
“反倒是別開一門的青玄道派,發展如火如荼。這個青玄道乃是一位大能所創,據傳是獲得了上古天書,不過我和他交手之後,卻發現此人不過是空有名頭而已!”
“前些時候,我去北極荒原尋找寒冰紫芝,碰到他們的弟子也在找。那些小輩開口閉口不給他們就是旁門左道。一言不合,出手打鬥,大喊替天行道。”
“我施法困住幾個小輩。結果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本以爲老的講理,結果老的更加兇蠻,放口說他們要用紫芝救門中長老,不給他們就是和天下正道爲敵。”
“我脾氣雖好,卻也不是由着你來打臉的?你要是好生相借,我也就給了,偏偏滿口仁義道德,做的卻是強盜之事。”
“於是他們十幾個長老一起出動,和我在北極冰海打鬥一天一夜。我以法界真空大印困住他們,那幾個長老以青玄金章布成的大衍青玄劍陣也無法脫困!”
“最終還是書店裡有事,我急着回來,才收手放了他們。”
陸玄靈聽到這裡,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果然是好一個青玄道派,行事風格當真是別具一格。那青玄天章是什麼東西?”
“那次大戰,我和那位交手後,看出他那所謂的青玄天章的底細,實際是吸納了南山道的金丹元神大道之法,又引入我佛門的菩提法界心印。”
“修的不倫不類,在我那個時代,這類人物頗多,號稱佛道雙修!聽起來名頭響亮,實際上都是未得兩家真傳,故而妄想從另一派中偷取要旨,妄圖補全自家的道意罷了。”
“我是最看不起這類人的,口口聲聲佛道雙修,實際上是腳踏兩條船。大道之行,貴在專一,一旦選定一條路,便要從一而終。劫數一來,死的最早的就是這類人。犬狗掛虎皮,徒有樣子罷了。”
“那青玄祖師也是偷取我佛門的菩提心印,卻只得了個殘缺的。佛門已滅,他因爲兩派真法都未完全習得,故而道行至今不曾圓滿。”
“不然他何苦每過兩百年,就回南山派論道?說是論道,實則是爲了搶奪南山道的金丹元神全本之法,可惜!可惜!”陳玉卿回到。
講到這裡,陸玄靈忽然插言:“我倒有個想法,照你這麼說,如今他想要習練完整的佛門心印,修至圓滿,會不會來找你?畢竟現在天下還能像你這樣的佛門真修可不多了。”
陳玉卿聞言指尖一抖,雙眼發亮,擡頭笑的很是古怪:“神君,未來之事,誰也說不清。說不定你今日一語成讖,將來他真會來找我也不一定。”
“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今晚一談,望神君要早做準備。”
他身形散去,消失在空中,下一刻,又出現在廖川縣的書店裡。
一個十七八歲的白衣美少年在書店內等待,陳玉卿一見之後,不由得讚歎道:“道兄總是這般天人之姿,放在世間真乃數一數二的美男子!怪不得當年那位仙姑要尋你做合籍道侶。你怎麼以分神出來?”
少年一身月白色狩衣,明眸星瞳,長髮未束,好似天上仙人,俊逸出塵,他淡笑開口:“我真身劫氣消散,正在恢復法力,現在元神出竅,越來越方便了。”
“神君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你說黃河上的事情,是不是他也知道了?”
陳玉卿卻到:“那又怎樣?神君未曾多說,便是表明他無所謂。不過剛纔神君一提醒,我竟然莫名心生感應,隱隱有種感覺,那青玄祖師已經對我出手了!”
少年皺眉:“黃河一戰,他白跑一趟。如今天下若說還有完整佛門心印的,除了大雪山那位,就只有你。剩下那四五個號稱是佛門高人,實際上卻連戒體都沒有。”
“雪山那位他不敢輕易去,剩下的唯有你。你孤身一人,看起來更好對付,他不來找你找誰。神君如今的行動越來越莫測,有時候一言便是天機感應。”
“青玄的那個老怪物,雖然那晚被打傷,不過以他現在的神通,還要提防着點。他要是暗中算計,也會橫生麻煩,你要如何應對他?”
陳玉卿搖搖頭:“他要來尋我的心印,無怪乎兩種辦法。其一則是明着上門討要交換,其二則是暗算偷竊。黃河之戰,他跑出來強搶。”
“再加我已經出來這麼久,他不曾上門,根本就是他心知肚明,自己付不起代價。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麼招數,無非則是暗中算計罷了。”
“剛纔神君一言點出之後,我已經藉着這個機緣窺探到了幾分,哼哼!他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對付我,我也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對付他。”
想要得到我的心印,就看他有沒有本事接下我的招數了。”
“少年朗聲大笑:“這下可有好戲看了,那個老東西對上你這個老狐狸,誰能更勝一籌?”
這時拉門推開,凌婉嫣拿着托盤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前輩,粥已經煮好了。”
她看到旁邊白衣少年的剎那間,頓時有些失神,眼底一絲羞澀一閃而過,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另外兩人是何等人物,凌婉嫣的表情變化,絲毫逃不過兩人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