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神看了看陸玄靈,本來威嚴莊重的表情,轉變爲森然冷笑。
手中那把華麗寶劍綻放光輝,散發出漫天滾滾雲霞。延壽神揮劍而出,劍勢籠罩幾百米之遠,發出刺破氣流的尖銳咆哮,一劍砍來!
陸玄靈剛纔吃下去的石蓮子催生出一點元氣,此時稍微有點力氣,他把納界環往前斜方向一拋。
環內發出浩然吸力,將寶劍垂直下落方向,吸的往旁邊一歪,斜着轟隆隆砍進了大地之下。
一陣山搖地動,泥土崩起幾十米高,地上豁然出現一道幾百米長的深深裂口,形同大地傷痕,氣勢驚人。
趁着此時,陸玄靈再度祭起飛環開路,身形“咻”的一聲往前疾馳,越過延壽神逃往西方。
“羅天金剛掌!”財寶神飛過來一掌伸出,見風而大,面積足足覆蓋整個山谷上方,連山嶽都在掌心之間。
巨型手掌好似黃金鑄就,散發出無量無邊的金光,穿透層雲,將黑夜照耀的透亮無比。五指帶着磅礴氣勢,遮天蔽日,再度凌空抓取過來。
這個財寶神功力極強,使出的法術,不管規模還是威力,都要比延壽神厲害數倍。
陸玄靈飛躍逃遁,比不上巨掌增長速度,漸漸落入掌心範圍,他回頭扔出一道五行滅絕神光,擊向大手。
黃金巨掌來不及收回,迎頭正面撞上五行滅絕神光。
“轟——”的一聲,五色光華炸開,似億萬星火一般,飛泄八方。滾滾洪流捲過,手掌崩裂出大量金屑碎粉,隨着五色雲光盪開,墜入大地,黃金巨掌表面瞬間炸的坑坑窪窪。
財寶神一聲痛呼,撥雲蕩霧,收回巨掌,大聲向四方喊道:“三路諸神快快現身——”
就在這時,天空再度響起浩然唱誦之聲:“志心皈命禮!八方神威動九天,神兵率衆領護衛。威靈隨行滅鬼妖,邪魔散盡除羣穢,東方滿願神,空明洞慧大神君在此!”
一尊面容青色,身穿金甲金靴,頭戴金玉寶冠,手持青白玉如意和蓮花的青面滿願神,伴隨光芒金雲,破開虛空突兀出現。
滿願神身放光輝,背後兩道七彩光輪,與延壽神、財寶神一樣高大,身形聳天立地。
緊接着天空再次傳出兩聲巨響:“除穢添福瑞光現,妙蘊隨身智德滿,玄光赫赫驅災禍,消罪除障增順緣。南方福德神,真玄妙蘊大神君在此!”
“斷惡滅魔智慧尊,豐饒富貴現無愚,靈感萬求隨萬應,普攝一切無垢尊,北方智光神,萬靈澄清大神君在此。”
又有兩個光輝燦爛的宏大神人出現在前方,南方福德神面容赤紅,腦後有一面巨大火輪環繞,右手持紅色寶珠,左手持蓮花,花上生有綴滿果實的珊瑚赤珠寶樹。
北方智光神面容漆黑,身穿金甲,頭頂金輪。手持一把百寶裝飾的大白傘蓋和寶蓮花,身前立有一座巨大金鼎,鼎裡涌出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以及世間極爲罕見的奇珍異物。
三尊神人同時出現,聯合延壽神、財寶神,五尊一起賭在前路上,揮動五件法寶砸下來。
陸玄靈推起納界環,將渾身功力盡數灌注入內。玉環自動飛起,一眨眼間,口徑擴大到百米之寬,內部傳出一聲“嗚嗚”咆哮急鳴。
所有法寶齊齊一歪,被強大吸力扭曲變形,硬生生拉扯向玉環之內。
連他們稍微靠近的神體都跟着偏移,隱隱落向納界環內。五個神君大聲驚叫:“快收手!”
五人同時拉扯武器,強行收回。卻聽咔擦一聲,延壽神的寶劍率先斷裂,殘劍被玉環“咻”的一聲吸走吞噬。
財寶神的元寶也被緊緊攝住,通體生出大量裂紋,急速崩解,一大塊黃金脫落而下,墜入環內。
若是繼續僵持,剩下三位的法寶也將會被收走。滿願神急忙揮動玉如意,往福德神的寶珠上一撞,兩件法寶衝出強大炫光,在玉環口徑上空猛然推開。
吸力順勢稍稍一弱,智光神趁機收回他的白傘蓋,滿願神和福德神也同時收回法寶。
趁着此時,陸玄靈掏出最後一顆子午神光霹靂子,劈手一甩,用盡功力推向前方。子午神光形似太陽爆發,一裂而開,熾熱神光萬道,一舉衝破五個財神的圍堵。
五路神被神光衝過,身體一顫,退向後方。五人同時燃起熾白色火焰,體表打碎出滾滾金粉,逸散向四方。
陸玄靈內息耗盡,張口噴出一道金色血液,藉着涌過來的衝擊力,燃燒殘餘真元,速度加快數倍,疾化爲一道金線。從五人退開的縫隙間一竄而走,電光之間消失在天空中。
身後五路神齊聲大吼,運功撲滅火焰,正要繼續追。
後方卻傳來聲音:“不用追了!你們擋不住他的法寶,他已經逃遠,在他的香火勢力範圍內,念力充足。而且還有他的手下幫助,你們去了反而不好對付他。”
然而老道士真正擔心的是,這個神就居住在許鏡北邊,相距很近,難保他們兩方之間有什麼交易。萬一自己追過去,許鏡趁機來攻,到時候反而平添變數。
他面色灰白,暫時將傷勢壓制下去。剛纔陣法突然被破,他寄託在大陣內部的神識隨之瓦解,受到了很大的反噬。
冷冷看着西方羣山,他張口到:“沒想到這個小鬼還有如此手段,看來要對付他,還要防備許鏡,此事得從長計議。”
五路神落在老道士面前,低聲說道:“主人,下次我等一定將他擒住,任主人發落。”
“先回上宮郡!”老道士冷哼一聲,回頭掃了一眼被破壞無蹤的驛站,提起腳步飛走,五路神緊隨其後向東離去。
所有人都離去之後,旁邊山巔之上,柳先生依舊紋絲未動,身後那個視線還在望着自己,似乎隱隱有種警告的意念傳來。
柳先生明白了,這位高手是在命令自己不準將此事外泄。他趕忙在心底連聲大喊:“我不會說出去!我不會說出去!”
而後一瞬之間,那道視線消失不見,柳先生身子一軟,踉踉蹌蹌癱坐在旁邊的巨石上,他額頭冷汗長流,被風一吹,整個人好似剛從火海里逃出來。
但渾身卻是冰涼一片,有種說不出的深寒徹骨之意。現在回想所發生的一切,剛纔哪怕稍有半個動作做錯,只怕自己此時已經和驛站裡的花氏三姐妹一樣,屍骨無存。
那種感覺是絕對的碾壓和可怕,好似自己的一切秘密都暴漏無疑。
他休息了很久,心神稍微安定下來,想想該怎麼辦,回去已經不可取了。
師父和老道士早有合作,但這個可怕的高人卻不準自己通知師父。
那麼他顯然是站在自己一方的對立面上,要是繼續回去,絕對是自尋死路。
爲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迅速遠離這片是非之地。他想清楚後,連忙向山下走遠,接着轉道向北,直奔西京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