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謝安,把自己護的嚴嚴實實。這大絕滅劍,可滅絕一切。守又有何用?
有意提醒,可一當想及謝安即便是攻,怕也是無有半分勝算。只能是微嘆着搖頭,拍了拍初雪的肩。
“雪兒,那幾人估計不行,這次只能看你了。可別輸的太慘,記住了,這次要是給你家少主丟臉!那就十天不准你吃飯——”
初雪‘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似袁飛含劍,那樣的七階巔峰,都擋不住這絕欲一劍,自己這個六階,又哪裡可能是那絕欲的對手?少主簡直就不講道理!
心中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卻又莫名的,有些躍躍欲試。
宗守卻也沒去安慰,反而看向了上空。驀地御劍而起,到上方兩百丈處。
此時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注目着絕欲與二人。除了那十幾位九階之上的強者之人外,也無人來關注他動靜。
而在此處,摸索了片刻之後。宗守就是眉頭一挑,忽然往前方虛空中,踏出兩步。
居然並無禁制阻止,而他眼前的情景。隨後也是驀地一變,已是身處一個閣樓之中。
往四周眺望,只見後面,赫然是一個三百丈大小的庭院。而在這閣樓的憑欄之前,正可俯瞰下方的情景。
韓方正坐在一張搖椅之上,滿布刻紋的臉上,正陰沉無比。眼透銳光,看着那絕欲。
而此人右旁,還擺放着一個案幾,一張搖椅。
宗守眸中光澤一閃,在那案几之上,取了一枚拳頭大小,豔紅欲滴的果子,一口咬下。
只覺是清香襲人,滿口汁水,果然也是入口激化。比之他最好的瓊漿,還有甘美幾分。
真是紅玉含靈果,傳聞中服食一枚,就可使四階的靈師武修,提升整整一個階位的靈物。
不由是暗暗咋舌,這韓方每日守在藏經乙樓。他還以爲這位韓師兄,就住在那裡。
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卻不意這老頭手中,竟是有着一座可以移動的仙府。觀這裡的靈能之盛,與蒼生穹境比,也不相上下。
而這些先天強者,苦求不得的紅玉含靈果,居然是乾脆被拿來當零食使用。
果然是活了數千餘年的神境,即便是常年守在蒼生道宮,身家之豪富,也遠非是他能望其向背!
耳旁又傳來‘鏘’的一聲劍鳴,宗守眺目往下一望。只見那絕欲身前,黑潮再次瀰漫,內中一道劍影,帶着無數的黑色閃電擊出。
當那黑色疾光閃過,謝安身前的靈盾,幾乎是被瞬間穿透!
而那幾頭護駕,雖是奮力救主。卻只見那有若魔息般的黑色闊劍,只是猛地一旋,便使那幾頭七階護駕,紛紛負傷而退。而後一劍,猛地刺在謝安的身上。
只聽又是‘篷’的一聲悶響,謝安整個身軀,立時被擊飛數十丈遠。
身周佈置的幾道防護靈法,都分崩離析。身上穿着的一身紫金長衫,也都是片片粉碎。
一口八階的靈器法衣,就這麼徹底碎掉。
宗守皺了皺眉,忖道果然!破滅法則,只要被這絕欲,看到了弱點。所有的靈器,在這大絕滅劍面前,都是渣滓。不過今日這絕欲,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那一劍,看似狠辣,其實並未傷及謝安,只是將其身周的靈法靈器,全數破開。
韓方也是默然無語,陷入了凝思。片刻之後又轉過頭。冷冷問道:“你讓初雪上場,到底是什麼打算?弄的什麼玄虛?”
宗守笑而不言,走到另一個搖椅之上坐下。又爲自己斟了一杯酒。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不由暗暗皺眉,這絕對是百靈瓊液,後世一百克,就能賣出一百九階靈石的天價。
這韓方老頭,到底豪富到何等程度?
他知道自己,不能飲酒,故此也不敢多喝。好在這一小口,也不至於就醉倒。只是面色微紅而已。
倒是體內,因祭煉那琉璃火烈與暗極寒元二珠,而接近乾涸的魂力,又復充沛起來。一枚靈果,一小口酒液,就讓他元氣盡復。
眼見那韓方的神情,越來越是不耐,越來越是陰沉。宗守這才眼煉微擡道:“我若說雪兒,可抵擋那絕欲十劍以上,不知師兄你可信?”
韓方神情微怔,仔細再看了那初雪一眼,細細查探。此女身上的封靈符與地沉符,都已被取下。
不過任他怎麼觀察,也只覺是此女,不過真力較旁人雄渾一些,肉身根基也算是極其紮實。再還有就是其元魂之中,聚結了十二道真符,靈法方面,算是中上之姿。
除此之外,就再無什麼值得注意的出奇之處,是平平無奇。
此女智慧,在他眼中,實在算不上是聰穎,不值一提。想來這一年半時間,也學不會什麼太高深的劍術。
說來也奇怪,也不知這初雪,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以她悟性,居然就能聚結了十二道真符——莫名的,又想起了宗守一年半之前,初至蒼生穹境時,對他說的那番話。
——這個徒弟不收,日後可別後悔。
旋即便又微微搖頭:“我對此女,並無偏見!她身具靈鍛虎骨,這等資質,做我宗嫡傳弟子都已足夠。可年紀實在太小,要抗橫那絕欲。還是差了些火候——”
宗守聞言一笑,躺在搖椅之上,不斷的晃着:“那就打一個賭如何?就賭你這座仙府。”
韓方不由‘咦’了一聲,忖道這傢伙,倒是信心滿滿,旋即就啞然失笑:“打賭可以,只是師弟你如今,可有同價的賭注?”
宗守的神情,頓時僵住。那韓方就彷彿沒看見,接着又道:“這樣吧,你若贏了,那我就給你百萬功德。若是輸了,就給我接任蒼生宮主,任期十年。需的任勞任怨——”
宗守微一蹙眉,百萬功德與十年蒼生宮主,這可有些不划算。
“百萬少了,至少二百萬!蒼生學宮之主,這可是勞心勞力的活兒。看方文師侄,都像個小老頭兒——”
“可!”韓方笑着一點頭,接着眼微微一眯:“若絕欲自縛真氣魂力,你現在與他,有多少把握?”
宗守微微一嘆,並不答話。躺在椅子上,不斷的搖啊搖,忖道這韓方老頭,到底還是信不過。
不過想想也是,若不知初雪的戰武之體。誰會想到這平平無奇,修爲不到七階的小丫頭,能夠與劍公子絕欲抗衡?
※※※※一刻鐘時光之後,這片時空裂隙,氣氛已是壓抑到了極致。
蒼生道此處的近萬弟子,都是雙目噴火,定定的看着場中。而那周圍觀戰的之人,也都紛紛是屏住了呼吸,避免刺激到了這些蒼生道弟子們,本就瀕臨崩潰的神經。
六人六戰,前五人,卻都是一劍而敗。摧枯拉巧,無人能抵擋一劍。而即便最後那郭昱,也只是匆匆抵擋了三劍,就被斬斷了兵刃。
立在大約三百丈之外,雷動的面色是複雜無比。片刻之後,才輕吁了一口氣道:“這絕欲,下手可真夠狠的!看來真是想把談秋逼出來,居然是全不留手!”
以往絕欲,挑戰諸宗,是真的以磨練劍術爲目的,也絕不會以力壓人。而這一次,卻是徹徹底底的壓制!八階的雄渾真力,高絕的劍術,巔峰的武道意念。三者相合,以至蒼生道宮的前五位精英弟子,都接不下一劍!
“我觀那郭昱,實力應該還稍勝於我——”
也就是說,若是這絕欲,全力出手。他甚至可能不是這雷動的三合之敵。
臉色發苦,強笑了笑,蘇辰又望了四周一眼:“我看蒼生道這一次,怕是失算了。若找不出合適的人選,力挽狂瀾,這一次只怕要丟臉丟到了家。”
只見那周圍,諸宗諸派的修士武者,都是或冷笑不語,或幸災樂禍,或眉飛色舞。
雷動也是微一凝眉,知曉蘇辰所言確實。這天下之人,可不會管實情如何。他們只會相當然的以爲,蒼生道的這一代所謂精英弟子,連絕欲一劍都接不下,可見是後力不繼。
“也不知蒼生道的下一個應戰之人是誰?”
第七人,應該最後一個人選,也應是蒼生道這一代,最強的一位弟子,壓軸之人。可除了這郭昱之外,他還真沒聽過有其他人物,難道是談秋?
此時那對面處,萬餘蒼生道弟子,也都是紛紛回過神,然後相顧茫然。
“下一個是誰?”
“我記得,方纔宮主說的幾個名字裡,最後一個似乎是叫雪初?”
“是她?談秋首席身邊的護法內門弟子?我記得那小丫頭,好像實力都不到六階?”
“宮主他們,是到底怎麼選的?怎麼會是六階?”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私下梭巡,試圖尋覓着這個‘雪初’的蹤影。
初雪本是有些失神,腦裡面反反覆覆的,都是宗守兩年前的那一劍。
直到衆人的視線,都紛紛望來時,才驀地驚喜。被無數道滿含着疑惑與不解的視線注視,先是一陣慌亂。下意識的想要退開,旋即又意識到什麼,咬着牙往前方邁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