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神寶中,兼有‘增’‘持’兩大神則。‘增’爲增長,‘持’爲加持。故此名爲增玄持法翼!此物可使任一修士,實力提升數個位階。也可加持在器物之上!傳說若是半步開天之器,加持此器之後,就直接可入開天神器之列!”
“開天神器?‘
即便以蘇小小的城府,此時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開天神器,此域中聽說過的只有寥寥幾件,還從未落於他人之手。
不過半步開天,這一域世界中,卻至少有五件以上。
若是加持了增玄持法翼之後,達到開天層次,甚至可使人直接合道成真,
那麼這件神器若真是落入到宗守手中,那麼後果爲何?
若以此器加持,說不定可直接使宗守越過神境,達到聖階的實力。
此時還在仙境時,就可藉助王道武學,在雲界與聖階尊者抗衡。
若是再得此器,那麼至境之下,幾乎是無敵。
甚至即便是至境修士出手,也極難將之除去。
偷眼上望,只見李別雪的面色,是陰沉之至,彷彿快要滴出水來。
也怪不得方纔,李別雪如此失態。
對於魔門而言,此事無異於是一個噩耗。
那魔蓮夫人接着卻又語氣一轉:“不過以晚輩看來,那時宗守,並未能認出此物的來歷——”
李別雪目光閃動,冷冷的看着魔蓮;“你到底想說什麼?”
魔蓮夫人聞言是越發的恭謹:“當年知曉呂無雙擁有增玄持法翼的。修士中不過寥寥幾人而已,也大多都無什麼傳承典籍,有隻言片語留下。即便再怎麼博學之人,恐怕也難知此物來歷。”
李別雪若有所思,靜靜的聽。魔蓮夫人似乎受到了鼓勵,繼續到:“那件神器的器靈,已是自我封印。哪怕是蒼生道的那幾位,也未必就定能認得。故此晚輩料定,宗守一時半刻,難知此物的來歷用途。最多隻能知曉。此器有些不凡之處而已。只需這一位,激發不了增玄持法翼的器靈,也就等於是一件凡鐵而已。”
“是麼?”
李別雪不置可否道:“那麼知曉此事之人,還有多少?”
“只晚輩一人!”
那魔蓮婦人神情淡然,好似在說着什麼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當日虛玄門遺址附近,所有目睹此器之人,都已被晚輩除盡,絕無活口。只唯獨那宗守麾下——”
三萬鐵騎,四百靈師。都是望見。只是這一部分,她卻真是無奈。
要將這些人屠戮並非易事。也必定被大乾視爲死仇。
好在這些人的實力極低,且大多都是散修,應該無妨。
不過這也是最大的破綻,知曉增玄持法翼存在的,絕不止是魔門而已。當年的道門,可能也略知一二。
“換而言之,本座可以在宗守知曉之前,奪回此器?”
李別雪微微一笑,用森冷的眸子。看着魔蓮。
那增玄持法翼,確實只有寥寥幾人得知。只因呂無雙,與魔門關係較爲特殊。那時他李別雪又正好還在雲界,所以知道的特別詳細一些。
呂無雙戰死,這件神器卻隨其後人,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曾全力尋覓,卻歷經百載時間。也不能得知其蹤跡。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
卻原來是此器的器靈,已經自我封印沉睡之故。應該是當年之戰,受創過劇之故。
此時現世。莫非是已經恢復?
其實旁人即便望見那件器物,也沒什麼。不知來歷,不知用處,最多隻是好奇一陣的,斷然不會聯繫到神寶。
倒是眼前這女人,若留下性命,怕是頗有些風險。
魔蓮的面上,則滿布這細碎的冷汗,李別雪那濃厲的殺機,直刺心神。
她卻咬着牙,靜靜的跪伏,不敢有半分動彈,也不敢有半點反抗之意。
“不得不說,你很聰明——”
李別雪輕笑,把那壓迫過去的意念收回,目中也透出了幾許讚賞之色。
能剋制住貪慾,知曉那件器物,絕非其能窺測,果斷的把消息稟告於他。這樣的女人,至少有着足夠的自知之明。
雖習魔法,卻還有着幾分理智。
屈指一彈,頓時一枚紅色的丹丸,打向了魔蓮。後者接過,頓時面露驚喜之色,再次大禮拜服:“龍魔培元丹?多謝元魔大人!”
蘇小小的眸中,亦微現異色。魔修因早年築基,消耗生命精元太劇之故,大多元力虧虛,修爲難以再進。
而這龍魔培元丹,就是李別雪所煉,給仙境之上的修士,固本培元之物。
仙丹層次,自然非同小可。得一枚,往往就可補全過往的虧損。
不過產量修少,一百年內,也僅僅只有三枚而已。
魔道之中,所有神境修士,都是翹首以盼。
李別雪微微頷首,算是領受了。此女資質不弱,心性也還算上佳。有衝擊聖境的潛質,他也樂意栽培。
“四十載內,可在天魔穹境之內閉關,不得我令,不得外出。”
隨後有看向了蘇小小,李別雪面上,卻是現出複雜難明之色。
蘇小小亦是心中一凜,要從宗守手中,取回那件增玄持法翼,她蘇小小,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此時卻堅定的一搖頭:“聖尊,弟子既然要以元魔七情法,動他之情,自然也需以誠相待。若要弟子去取此器,卻是爲難弟子了——”
李別雪卻搖了搖頭,聲音淡然冷漠:“無需如此!”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宗守在那御輦中,手中拿着那一塊黑色的翼狀鐵塊,一陣發愣。
非金非玉非石,宗守不久前才試過。用煉神劍斬擊,此物卻毫髮無損。
說明此物的材質,至少也是天階。天地玄黃四級天地珍寶中,最頂尖的一級。
而即便在天階層次中,此物也必定是極珍貴的一種。
這段時間,煉神劍吞噬大量的信願神力,正是逐步提升,改善劍質中。
此時可能還算不得神寶,卻是半步神寶一級。
可這樣的頂階劍器,卻無法傷其分毫,哪怕是一絲白痕也不能留下。
他的魂力神識,也無法探入,被一股莫名的屏障隔絕在外。
不能知其結構,也不能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
而這些時間,他也查盡了記憶中,記下來的書籍,確定了並無此物的記載。
倒是之前的那處遺址,倒是有了眉目。
“上古虛玄門,曾經的三千道門之一,中古時代曾煊赫一時。曾經是慈悲道君門下,太清一脈。覆亡之因,多半是與道門劍宗分裂有關。”
這些信息,對他卻並無什麼幫助。
“不過此物,既然是由虛玄門遺址中飛出。說明是曾經現身過人世,甚至有人使用過纔是——”
只是宗守,隨即就又想起了魏旭給他的答覆。
“蒼生道七子,居然無一人能夠認出來。秀觀師伯,居然已經離開了雲界。”
方纔聯繫蒼生道,才知秀觀已經在一日前,悄然離去。
顯然也是心知,大乾與道儒魔三教間的爭鬥,已然告一段落。
此時也非是決戰,分出勝負的時機。
不過這位走了,他手中這塊東西,卻就有些麻煩。
本能以秀觀接近半步至境的修爲,即便不能識出此物,也可觀測推衍出大致的用途。
雖然還能以信符靈念聯繫,就不能親眼見到此物,終究還是無法爲他分辨。
“表面上的這些刻紋,彷彿是天生。與那血月道,倒是有些相似。難道說是神器?”
宗守微微搖頭,若是神器,絕不該是如此死寂。
“此物能自行從虛玄宮內飛出,當是有些靈智纔是,不能以尋常靈鐵視之——”
想不清楚,宗守就不再去理會。他手中寶物不多,不過有一件幻心鏡,一口煉神劍,一艘闢魔神梭就已足夠。
攻防之器都是上等,而闢魔神梭則能增他遁速,在危急之時逃離。
其他的寶物,若非特別靈異,帶在身邊,也沒什麼作用。
這塊黑鐵,在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值得他花費太多精力。
沈月軒是出身墨家的頂尖器師,過幾日就該從天方世界返回,或者此人會認得也說不定。
沒想過求助劍宗與佛門,虛玄宮覆滅之時,佛門才初入雲界而已。而劍宗的底蘊,比之蒼生道也有所不如。
既然蒼生道之人都不認得,劍宗之人,自然也不會清楚。
又心中一動,宗守把手中這塊翼形靈鐵,丟入到自己的袖子裡,小金所在的那片空間。
任由這小傢伙,用身軀把這塊黑乎乎的東西包裹住。
萬象能吞噬世間各種樣的物質,來改善自身。
此時更因吸收神木之故,體內積蓄了海量的元力。
說不定能將此物徹底的‘吞’掉,即便不能,那麼能腐蝕掉外殼的那一層屏障,也很是不錯了。
只是他自己,其實也不抱期望。
放下此事不管,宗守便又潛心開始研究起了那些魔典。
這輛四十九頭龍馬拉拽的輦車速度頗快,卻需要照顧跟隨的雲艦與護衛鐵騎。用了三日時間,才抵達大乾。
在這裡又等了兩日,纔等到孔瑤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