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正欲一握,將之捏殺。卻聽此人,忽然開口道:“請住手!我是孔瑤兄長——”
孔瑤之兄?
宗守一陣訝然,殺意稍稍淡去。微微凝思,那股聚起的罡氣,就已是改握爲抓。
將這人一把提起,從數萬丈空間之外,強行攝至到他的面前。
看了看這人,只見是二十歲許年紀,不過與孔瑤,卻並未有幾分相似。
孔瑤豔色,可與趙嫣然並駕齊驅。可是這傢伙,俊俏倒是俊俏了,可此刻狼狽無比,絕無哪怕半分氣質。
知己似乎也沒聽說,孔瑤有親兄在,似乎是獨女來着?
疑惑的挑了挑眉,宗守正猶豫着乾脆殺了了事。
那二旬青年,似乎也感覺到宗守,那再次轉烈的殺意。心中微驚,連忙又道:“我喚孔須,是她堂兄!”
宗守聞言,這才釋然,不過仍是疑惑的轉過了頭。
這片刻功夫,那在乾天山巔固守的軒轅依人父女還有任博等人,已經從那邊凌空降下。孔瑤也正在其中,見宗守詢問的看過來,而孔須也投出求助之色,只得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宗守這才‘嘿’的一笑,將這孔須放開。雖說這傢伙,與楊家聯繫在一起,令人頗是惱火、可既然是孔瑤的家人,那就沒辦法了。
總不能把自己未來大將的兄長,也一劍斬了。
孔須感覺那如山壓力,從身上徹底消退,這才輕鬆了口氣。
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這時才顯出了幾分氣度:“外臣大商司天監判官孔須,見過殿下!此來乾天山,是奉命而來。有得罪處,還請殿下,看在瑤妹面上,饒孔須一次!”
倒是光棍,雖未直接自承此來乾天,是欲對宗守不利。卻也在言語中,略略點出。
孔瑤不禁是翻了翻白眼,忖道這孔須,倒是真夠無恥的。先前見面時,對自己百般譏嘲,更語含要挾。這時候居然還有臉,來借她之名脫身。
卻並不說話,到底是同族兄妹,儘管情分生疏。甚至這些人,更將她孔瑤視之爲仇。卻到底還是不願,這孔須就這麼死在此地。
宗守聞言,則是不耐的隨意揮了揮袖。這是示意對方快點滾蛋,這樣的小人物,他還不屑與其計較什麼。
那孔須見狀,神情頓時一喜。正欲離開脫身,卻又只聽聲後,又傳來了宗守的聲音。
“慢着!”
只短短兩字,卻令孔須是一陣心驚肉跳。再疑惑的轉過身時,卻見宗守正是低着頭,似乎是在沉思着什麼。
確切的說,應該是回憶——
孔須這名字,他似乎隱隱聽說過?
是了!這不就是未來那個孔家的族長?遼王將這傻女人出賣,自毀長城。不過施行此計的,不正是這位孔須,之後以此爲進身之階,投靠了那位神皇陛下?
只是轉瞬不久,就被那人尋了個藉口斬了。
具體過程,他是不大記得了,史書中也沒有詳細的記載的。不過,他以前從一些殘史中看到,似乎牽涉到孔瑤的父親。
那似乎是這女人,唯一也最看重之人。
看重?
宗守不禁是呵呵一笑,不正愁這女人,無法引爲自己所用麼?
心中閃着齷蹉念頭,暗暗自嘲,自己還真個是有夠卑鄙的,簡直是無有下限。
不過話說回來,把這瑤妹妹搶到手,不也免了這傻女孩,未來戰死殺場的下場?
嗯!自己是在做好事,其實無需自責的。
心裡自我安慰了一番,宗守的面上,已經是掛起了幾分笑意:“孔須?原來是你,那便走不得了!”
那孔須再次一怔,錯愕的挑眉,看向了宗守。眼神茫然,全然不解其意。
宗守神情,也淡然了下來,繼續道:“近日寡人愛妃,曾經對孤有言,說是對其父頗爲想念。不如你們孔家,將他送來如何?也好讓他們父女團聚——”
這句話說出,當場就楞住了幾個人。孔瑤是疑惑的眨了眨眼,忖道這句話,是何時對宗守這麼說過?自然這些人,也確實是想念萬分。
難道說,父親被罷官,遭族人軟禁之事。宗守已經早就知曉?
那軒轅通卻是雙目怒瞪,眼裡冒着火,盯着宗守。
這傢伙,與軒轅依人成婚之前,就已給自己找了個女人,簡直不當人子!
如今卻是當着他的面,對這嬪妃這般疼愛,渾不把他這個正牌丈人,放在眼裡。
正恨不得一拳捶過去,好好教訓這小子一番。到底還是顧忌着,這宗守身爲國君,不能在臣民面前丟了顏面,沒有動手。
男人三妻四妾,本也無妨,卻不能這麼過份!
那孔須的面容,卻是微微扭曲。看了一眼孔瑤,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陰戾。接着深呼吸了一口氣,深深一禮道:“外臣明白了!不過叔父他的性子,一向是喜靜不喜動。又是戀舊之人,戀眷故土,決然不肯輕離皇京城!外臣此番回去,定然會盡力相勸,一力促其成行!”
宗守卻呵呵的笑:“誰說要讓你回去了?要想回去,等我這愛妃之父來了再說——”
孔鬚眉頭一挑,目中是愈發的陰冷,神情卻更顯平淡了,反而是笑意盈盈,渾不在意的樣子:“那外臣便留下,正好可陪一陪瑤妹。叔父之事,可讓人送一封書信回去。只是我那叔父,性情一向執拗。錯非是我這侄兒,又或瑤妹當面去勸,只怕是難以勸動,必定不肯過來。
“不肯來麼?”
宗守的眼,也同樣也笑成了一條縫。伸指一挑,一道劍氣,忽然憑空暴起!
劍罡是一閃即逝,然後是一團血光灑出。
孔須開始不覺,片刻之後,才覺自己的右臂一輕,一絲痛感傳來。這才才發出了一聲痛吼,自己的右臂,竟已是被齊肩斬下!
“不肯來的話,把你這隻手臂送回去,想必就一定肯了!一月不來,斬你左臂!三月不至,就斷你雙腿!要是半年還不見人影,就把你孔須的人頭送回去好了。若是孤愛妃之父,真心疼愛你。斷然不忍你這侄兒受苦,孔須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