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當天醉趴下的雷登是被四位妻子給架走的,不過第過來的他卻是一付神采奕奕的模樣,反觀輕度宿醉的奕豪這邊,卻坐在副駕駛席上顯得頗爲憔悴。
“雷登,你這傢伙昨天是裝醉的吧……”奕豪以怨念的瞪着雷登。在他後方則傳來女人們嬉笑的聲音――這輛旅行車後面被改裝爲豪華的休閒吧,包括沙發、冰箱以及影院在內的設施一應俱全,雷登的四位妻子就圍在矮桌旁打着撲克,而靜雨則在角落的迷你吧檯旁替奕豪準備醒酒的飲料。
“裝醉?不,沒這回事,我的酒量很小,而且那酒太醇,因此只喝一杯就醉倒了。”雷登搖頭否認着。“不過奕豪,你怎麼會喝成這樣的?”
“艾妮卡……”奕豪爬在駕駛臺上發出沉重的嘆息。“沒想到那傢伙的酒量居然那麼好,到最後都幹掉六壺酒了,卻連臉都沒有紅一下……”回想起艾妮卡揚長而去的得意神情,奕豪覺得鬱悶無比,跟着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裡取出一茶桶遞給雷登。“這個,本來打算昨天給你的,結果喝醉忘了。”
“這是什麼?”雷登空出一隻手來接過茶桶,好奇地打量着。
“裡面裝的就是昨天你喝過的‘妙仙’啦,我看你好像挺中意的,就帶了一半給你,反正也是別人送的……唔!”雷登猛地一踩剎車,奕豪則在強大慣性的作用下向前猛撲,還好上車時拴上了安全帶,否則大概會一頭撞到玻璃上。
“奕豪,你……你要把它送給我?”雷登的手不知爲何開始顫抖起來。看着奕豪的目光有着難以置信地感動。
“你知道中國有句話叫做‘禮尚往來’吧?反正也是別人送的東西,凡在我這裡也是浪費,你就安心地收下好了。”奕豪聳聳肩膀。
“哦哦哦哦哦!奕豪,你真是慷慨美德的主人啊!”雷登回頭叫過一位妻子,小心地囑咐着。“倫娜。這罐茶是我和奕豪友誼的見證,把它放進保險櫃裡。好好收藏!”
“也不用這樣誇張……”看着格雷佛一家小心謹慎的模樣,奕豪不禁苦笑出來,而這時候靜雨端來了一杯調配好地溫蜂蜜水。“啊,謝謝。”道謝後接過來喝下,奕豪才覺得胃裡舒服了不少,轉向雷登詢問着。“話說回來。雷登,我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到夏納?”
“呵呵。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早上就應該到達夏納,不過在這期間大部分時間就只能呆在車裡了。”雷登笑呵呵地向奕豪說明着。“當然,我已經在夏納最好地酒店預訂好了房間,我們過去後可以先好好休息一番……放心吧。奕豪,駕車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可以到後面去陪女士們休閒娛樂。這車可是我的得意收藏品之一。裡面的功能相當豐富,保證你旅途不會無聊的。”
就像雷登保證的那樣,奕豪在車內奢華地娛樂設施前度過了相當愉快的半天,而在在停車就餐地時候,他抽空到附近小店裡找了一鋪麻將回來,待把規則向雷登幾位妻子簡單說明後,一行人很快就殺得熱火朝天起來,期間就連雷登都忍不住頻頻回頭張望,最後還是善解人意的靜雨上去替他代駕,這位老紳士纔有空頭投入到這嶄新的娛樂項目中來,然後就是一宿的通宵達旦。
等那蔚藍的海平面映入眼簾地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而徹夜未眠的衆人還猶自沉浸在這新鮮地樂趣中,絲毫也看不到疲倦的跡象。要不是靜雨出言詢問的話,雷登大概還很難從初次胡牌的喜悅中清醒過來。
在雷登的指示下,靜雨把車開到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前,確認預約後,一行人隨即跟着服務員來到了自家的房間。雷登訂下的雖然不是酒店裡最好的房間,但卻眺望海景的最佳角度,看着陽光下那片生機勃勃的沙灘,奕豪也不禁生出下去遊玩的衝動,不過看了看旁邊徹夜駕車的靜雨,他還是把這興奮抑制了下去。
“呼啊……”他故意伸了個懶腰,重重打了個哈欠。“通宵麻將還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呢,不過靜雨你開車應該更累吧?我們上午就在房間休息,下午再去海灘如何?”
“沒這回事,因爲很少有機會握方向盤的緣故,妾身倒是覺得很愉快呢。”靜雨搖搖頭,向奕豪眨了眨眼睛,拿起行李包走進了房間裡。“請郎君稍等片刻,妾身這就把泳裝換上……那個,因爲是母親給的,不知道郎君會不會喜歡呢……”
“老媽給的?”回想起時裝展上那驚豔一幕來,奕豪不禁期待起來……
……
一件橙黃的外套蓋住了那玲瓏起伏的弧線,墨鏡和草帽的打扮也將那傾國之貌的殺傷力降到最低,靜雨顯然精通着裝打扮,這樣的她走在夏納的街頭,遠遠看去也不過就是一位稍稍出色的美女罷了,並不會引起旁人太多的注意,奕豪也因此而得以和愛人享受悠然的時間。
“不過有些失望呢,我還蠻期待看到靜雨你穿泳裝的模樣……”奕豪遺憾地聳聳肩膀,視線不知不覺追隨着一位擦肩而過的三點式美女過去,不過下一秒鐘靜雨按着他的頭把視線般了回來,顯出稍稍不滿的模樣。“郎君這樣說的話,妾身把外套脫下來也可以噢?嗚,難得妾身想爲郎君珍惜身體,沒想到郎君居然這樣反應……”
“抱歉啊,是我錯了,就這樣挺好,真的。”奕豪輕笑着道歉,並伸手摟過靜雨。“說起來我們還沒有吃早餐呢,那這樣好了,爲表示歉意,我請你吃可麗餅吧?看,就是前面小攤的那個,靜雨你喜歡
味的?”
“郎君喜歡什麼,妾身就喜歡什麼。”靜雨歡喜地樓着他的手走過去。
“小妖精。盡說些可愛地話……”輕輕捏了那臉蛋一把,奕豪到小攤上買了兩個海鮮味的可麗餅,然後和靜雨一人一個,邊走邊吃,在習習海風的吹拂下。倒也愜意悠閒。
“嗯,這樣還真有點新婚旅行的感覺啊.”奕豪徵求意見似的看着靜雨。用開玩笑似地語氣問着。“說說看啊,靜雨,等新婚旅行的時候,你打算到什麼地方去旅行呢?”
“這個……”靜雨靠在奕豪身上,閉上眼睛認真煩惱起來。“妾身有很多想去地地方呢,西藏的布達拉宮。印度的泰姬陵,埃及的獅身人面像。俄羅斯的聖彼得堡夏宮……嗯,想去的地方太多還真是傷腦筋啊,郎君,不如我們就花一兩年地時間,把這些地方都旅遊一次吧?”
“你這傢伙……”奕豪捏了捏九尾天狐的鼻尖。感到很是窩心。“這些地方不是我上次我給你提過地我想去的地方嗎?”
“那就是我們心有靈犀。”靜雨掩口輕笑起來。“不過妾身就姑且先把這預訂排在三年後吧,若是郎君努力的話,或許用不了兩年就可以出發……”
“爲什麼?”奕豪感到奇怪。“錢的話。我賬戶上還有不少,而且就算不夠的話,用鍊金術也馬上就能掙到,完全不用擔心……”
“不是這個問題,”靜雨偏頭看着他,苦笑起來。“郎君忘了嗎?母親不是說過地,要至少等郎君大學畢業後才允許我們結婚的,不是嗎?”
“啊,啊啊,啊啊啊……”奕豪不禁抱頭呻吟起來。
說起來,真的是這檔子事給忘到九霄雲外了,難道等母親回來後,他就得和眼前這段悠閒時光告別了嗎?又得重複三年那枯燥乏味地大學生活,光是想想就全身脫力……
“郎君上學的時候,妾身就在家裡料理家務,等放假的時候就駕車出去度假,此外,妾身還可以每天爲郎君送飯到學校來,郎君要在家裡招待朋友的話……”靜雨這邊似乎已經把今後三年的生活作好了規劃。
“靜雨!”奕豪打斷了靜雨的幻想,雙手按着她的肩膀,以罕見認真的語氣說。“不如我們私奔吧!”
砰!
就在奕豪鼓起勇氣作出驚天告白的時候,前面餐廳卻不合時宜地摔出一個人來,就趴倒在兩人面前。而一臉橫肉的店主人就站在門口,罵咧咧地把手中的賬單砸了過來,從那夾雜着俚語的地方口音中聽來,應該是一起典型的霸王餐案例,不過躺在地上的倒黴蛋似乎還沒受什麼傷,由此看來這店主人還出於意料的是一善心人士。
“郎君……”靜雨以困惑的目光看着奕豪,而奕豪也有些頭痛應該如何處理,雖然很想無視過去,不過對方黑髮黃膚的標誌卻讓他不能作出這種選擇。
“沒辦法,先把他叫醒再說吧……”奕豪蹲下去試着把他扶起來,然而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股酒氣,還伴隨着悠然的呼嚕聲,看來這傢伙不但是霸王餐還是醉鬼一個……奕豪嘀咕着把他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卻在看清對方容貌的瞬間愣住,跟着眨眨眼睛,幾秒鐘後難以置信地叫出來。
“大伯!”
……
奕豪的父親是鐵濤,而鐵濤和鐵無道、鐵無極三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的父親,也就是奕豪的祖父,正是鐵門上代家主的鐵烈牙。
事情要追溯到七年前。因爲鐵門家主的競爭極其激烈,差不多每二十年就更換一次,而七年前正是鐵烈牙退位的時候。
繼承九黎聖脈的鐵無極和鐵無道兄弟,被視爲繼承家主之位的最佳人選。而至於鐵濤,因爲鐵烈牙的第二位妻子並非九黎族人,因此根據鐵門家規,混血兒的他沒有資格參與家主之位的競爭,不過他本人倒是因此樂得清閒。
在當時的鐵門中,鐵無道和鐵無極持有着並稱雙雄的武力,不過比起爲人謹慎細緻的鐵無極來,豪爽大氣的鐵無道在同輩中有着更高的人氣,雖然偶爾會有偷魚竊果等的小插曲發生,但鐵門基本上還是更傾向於由他來繼承家主之位,而鐵無極也心甘情願輔佐這位兄長。
然而,本來應該是一帆風順的傳承儀式,卻因爲鐵烈牙突然向兒子鐵無道提出挑戰而驟然激變。
對繼承九黎血脈的鐵氏一族來說,三十到四十歲的時候力量處於最巔峰的狀態,而一旦跨過這道門檻,力量就會迅速滑落到普通人的程度。這是鐵氏一族的宿命,也是鐵氏一族的悲哀,千百年來無數鐵門中人試圖打破這宿命,但卻從未有人例外過。
鐵烈牙也是這其中之一,向兒子挑戰或許是隻想確認力量衰退多少,然而才僅僅一年的時間,兩者間的強弱關係便徹底顛倒了過來。鐵無道輕鬆便擊敗了父親,在場的三兄弟誰也忘不了父親那絕望的神情,而就像他們所擔心的那樣,當晚鐵烈牙便自殺身亡。
雖然這類事件在鐵門歷史上發生過多次,但依舊帶給三兄弟相當大的衝擊,鐵無道在父親葬禮後次日失蹤,鐵無極則繼承了鐵門家主的位置,鐵濤則從此放棄武道,專心負責鐵門旗下諸機構的運營,而奕豪也正是在那時候被帶出了鐵門。
此後七年的時間,鐵無道再沒有回過鐵門,雖然偶爾也能聽到他在某地出現,並出手幫鐵門弟子一把的消息,不過行蹤卻飄忽不定,而最近兩年更是完全沒了消息……
怎麼也沒想到他竟到了法國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