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魃地宮被打開了?
倏地,李昊一腦熱,攀扯紫金鎖鏈欲朝下地虹橋。
“李昊,你這是做什麼?”
衝上前一拽,宋恩攔住了躍躍欲試的李昊。
“幹什麼?當然是進地宮!”
憤憤一甩手,李昊面色激動。
“千載難逢的機會,難不成眼睜睜看着讓鄞冽他們,把天魃地宮中的重寶取走不成?我沒那麼傻!”
“回來!”
一時氣急,宋恩倒是甩開好臉相勸,罵道。
“以前齊蕭嘲笑你是豬腦袋,我還覺着冤枉了你;現在一想,你還真不是一般化的蠢!”
“你敢罵我?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覺着當了幾天暫代堂主,身板硬了,就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
“狗咬呂洞賓!好,你倒是進去啊,我不攔你的道。”
順勢,宋恩狠退了李昊一把。
“若你覺得自己有本事闖過火旱氣旋,那你只管進去便是,我看你有幾條命折騰!”
這一手,忽然如涼水潑下,李昊愣在原地邁不開腿。
“現下沒人知道神殿中的情況,更不知地宮開啓後,還有什麼未知的危險觸發!若你滿腦子盡是如何將地宮中的重寶佔爲己有,李昊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你沒這個能耐拿,也沒命要!”
“大師兄,宋堂主話醜理端,請三思而後行。”
一向處事內斂的張贇走了過來,點撥到當下一些未點透之事。
“天魃地宮,經歷萬載歲月後再次開啓,眼下不是你我三人能應付的。李師兄,當務之急,是儘快通知師傅他老人家。”
“可——”
但一想到天魃地宮中的寶物,李昊言詞間還是帶有猶豫。
他這貪婪性子,不動心纔怪。
“別可是那是的!紙是包不住火的,一旦延誤了最佳處置時機,你我三人吃不了兜着走!”
宋恩瞧着李昊那鬼祟樣,又加重了提醒。
“大法主要的東西,豈是你能覬覦的?”
驀地,李昊腦熱退去,渾身一顫。
要是此事有什麼差池,大法主降罪下來,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頂包的。
“你們倆在此守住出口,我速去通知師傅!”
話畢,李昊就跟兔子似的,領了清心堂弟子迅速朝日輝山方向趕去。
“讓他去。”
看穿了宋恩心中的不服,張贇伸手一攔,將其擋下。
“張兄你咽得下這口氣?我們費盡心力在這兒忙活,他李昊倒好,什麼功勞都佔盡!”
“這些事情,早就見怪不怪,沒什麼好爭的。”
張贇瞧着遠處浩浩蕩蕩一衆人,淡淡而笑。
“是你的,永遠是你的,別人怎麼巧取豪奪都搶不去。你身爲新晉堂主,連這點蠅頭小利都要爭搶,那這神風堂堂主之位恐怕你也坐不長久。”
宋恩一怔,隨即領悟到張贇話中深意。
大丈夫能屈能伸。
“多謝張兄提醒,宋恩一時氣糊塗,差點失了方寸。”
“你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透,眼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且結果如何,屆時自有人明眼人評判。”
話落,張贇便徑直離開,到他分管的轄地內繼續監視。
“這甘霖堂堂主張贇,倒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此時,暗伏在在遠處沙丘中的金池,瞧着一場騷動消弭於無形,言語間對這張贇的作風,頗有幾分誇讚之意。
“是個內斂人,但不擅交際,區區一個甘霖堂堂主倒是埋沒了個好苗子。”
嶽小仙表情淡淡地點評到,順勢收起了探聽對方對話的“雷音鼓”。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繼續守株待兔?”
“暫時性。”
嶽小仙彈彈身上的沙塵,談到心中此刻想法。
“天魃地宮此時被打開,想必很快鈞天教大批人馬將殺到,爲保萬全,我們元教也得有所防範。我得儘快將此事稟告教中長老,做出合宜的對策;至於這來援期間,你好好帶着青龍堂弟子,在此駐守。”
說着,嶽小仙將雷音鼓和一隻法螺,一併交到金池手中。
“這是九竅音螺,可溝通有無於萬里之內。鈞天教有任何異動,隨時向我稟報;切記,萬不可輕舉妄動,更不能自作主張下地宮營救陶染。”
“是。”
面色微微一變,金池還是謹慎地應答到。
“陶師妹此行雖違背教主之意,擅闖天魃地宮,本該重重治她的罪;但眼下,若她能成功隨鄞冽等人進入神墓,探得墓中虛實,想來也是大功一件。”
“可是——”
金池少有猶豫,此刻更擔心陶染是否有這個運氣和命數,進入天女魃神墓中。
“你想說什麼,我心中清楚。忘了陶染留在我們手裡的‘聚靈花’嗎?花靈氣不散,說明她此刻還安然無恙的活着,以陶師妹的聰慧機敏,她一定能夠化險爲夷,爲我聖教帶來好消息。”
“好生看守地宮入口,有半點差池,我爲你是問。”
說着,嶽小仙便消失在眼前,不見蹤影。
金池順着風向恭敬一拜,擡起頭時,倦色滿面愁容難消。
這丫頭,讓人真不省心。
輕聲一嘆,金池低下頭,看看手腕上的那串手鍊,聚靈花木元靈澤依舊閃閃生輝。
希望你能得老天庇佑,福大命大。
陣陣甜滋滋的香味,伴着暖洋洋的氣息,不斷遊竄在鼻息間,舒緩着乏力的筋骨。
感覺間,像是回到嬰兒時代,那輕搖的嬰兒牀,那安眠的入睡曲,讓人漸漸忘卻煩愁。
正沉浮於半夢半睡間,一個突兀的畫面闖進平靜如海的腦子裡,擾亂了將到的美夢。
淸瑤!
下意識間,鄞冽緊閉多時的眼簾,赫然睜開。
側頭時,一張安詳的睡顏落入眼中。
鄞冽頓時慌了。
“淸瑤,淸瑤?”
腦子裡,盡是先前林清瑤使用太元玄煌咒的畫面,驚慌失措間,修指立馬朝她鼻息間探去。
還好,呼吸平穩!
倏然,鄞冽臉色一陣鬆。
“淸瑤,淸瑤你醒醒,醒醒!”
“嗯?”
呢喃一聲不真,懷間緊摟着的人有了聲響迴應,如出雲驕陽,鄞冽咧嘴傻笑。
“可有傷着什麼地方?有哪裡疼不?”
小心翼翼地扶起林清瑤,鄞冽一邊問,一邊在她身上摸着,生怕丟了塊肉似的。
“我?我沒事。”
林清瑤順勢活動了四肢,未見什麼不適,反而覺得如睡了飽飽的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仰着頭,在四下陌生環境中打量番,林清瑤疑色驟起。
“冽冽,這裡是——”
隨即,定住心神,鄞冽同在四下裡張望了會兒,迴應到。
“我們應該是進神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