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自己的水囊,小心翼翼地送了些進楊信口中,陶染探探他的額頭仍有些燙手,不禁有些擔心在懷。
“你確定傻大個真沒事?”
“只是暫時。”
略顯疲倦地揉揉眉心,白玉蟾上前一步,垂下眼睨着陶染懷間匡扶着的楊信。
“畢竟他吞了妖神內丹,想要化爲己用,還得需要些時日。”
“火旱內丹化爲己用?鄞冽你在說什麼糊塗話,簡直是天方夜譚!人妖殊途,傻大個修得是道家心法神通,與妖族的採靈煉丹修行法門背道而馳;且妖神天女魃爲火系,楊信爲金系,火克金,這麼顆兇丹留在他體內,不是害了他?”
看着懷間遲遲不見醒轉的楊信,陶染更急了。
“要不我們三人聯手,試試把傻大個體內的火旱內丹,逼出體外?”
“不可能。”
“爲什麼?不試試怎麼知道事不可違。”
對此時鄞冽這有些冷淡的反應,陶染倒是頗有微詞。
“怎麼,怕浪費自己的真力,逃不出天魃地宮?鄞冽,平日裡人前長人前短地叫他大哥,聽着挺哥們仗義的;眼下傻大個有難,你就袖手旁觀,百般推脫?”
“小姑娘,你這刀子嘴,倒是挺會斷章取義的。”
白玉蟾脣角微揚,雖笑帶無奈,倒是沒有多少怪罪之意。
“不是我捨不得自己的真力,而是眼下合力逼出他體內的火旱內丹,不僅就救不了楊信,反而是害了他。”
內窺着楊信的丹腹,白玉蟾注視着那顆平靜的火旱內丹,認真地分析到其中因由。
“他修行至靈士境九段,近靈王境階品,靈體內已經結成道家元嬰之基玄珠;而基於某種機緣巧合,楊信在赤火潭潭底,將自身玄珠和沉寂萬載的火旱內丹合二爲一。眼下這重鑄金丹中有兩股力量,一股是來自妖神的火旱之力,一股是他本來的道家之靈,兩者互相爭鬥,互相壓制,可謂是勢成水火。若貿然取丹毀之,毀了他道基不說,很可能致他靈力枯竭,爆體而亡。”
“若讓火旱之力控制住,楊信會怎麼樣?”
陶染略略一思,向跟前鄞冽要上準確答案。
“火旱之力乃至剛炎氣,本兇悍無比;若壓制不住,他極可能心邪入髓,墜入魔道,如當年神智喪失的天女魃般,化爲半人半妖的旱魃怪物,爲禍蒼生。”
“那若是他能控制住火旱之力呢?”
陶染再問。
“能控制住,那他等同得了天女魃萬載修爲,前途不可限量。”
情況有好有壞,禍福一時難料。
不過以現下楊信的情況觀之,白玉蟾更傾向於樂觀。
“是好是壞,我們不必太過杞人憂天。我想,火旱內丹和他的玄珠之所以能合二爲一,應該是和天女魃修習道家功法有關。”
“妖神天女魃不是出自妖族嗎,怎麼會習得道家功法?”
反問間,林清瑤也是驚色上面。
可白玉蟾卻笑得暢意。
“天女魃是出自妖族一脈不假,但你們忘了,她可是黃帝的義女,曾伴其左右修行幾百年;得他言傳身教習得道家功法,一點都不稀奇。”
“您的意思是?”
聽出了滋味,但在腦子,還不能清晰地整理成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