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弓一擊殺死吞天巨獸,七劍劍靈死亡。
此時的週三,平靜地看着盛若溪,他知道這個少女對自己的恨來自何處。
“恨吧,若溪妹妹,只不過,爲什麼啊,那了塵夫婦與你又沒有仇怨,爲何要殺死他們呢?”
週三並不知道一個少女的妒會有多瘋狂。
妒使人瘋狂,妒使人不顧一切。
對於天奇仙翁來說如此,對於盛若溪更是如此。
“週三哥哥呀,你的劍靈已死,我接下來的這一弓你又如何接下呢?嘻嘻......”少女笑着說道,只是只剩下半張臉的少女,這笑容讓人不自覺地產生着寒意。
“這妮子,瘋了啊,三鬼老傢伙網羅她恐怕不只是爲了妖獸圍欄的鑰匙吧?這妮子的禁制之術出神入化,我看着都有點害怕呢,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盛家滅門的事情呢?”靈嬰魔女內心有些發愁。
以盛若溪現在的禁制之術,靈嬰魔女對於自己能否敵得過對方心裡沒底。
“斬草除根!說不得,一會得找個機會殺了這個妮子,否則,終究是個禍患啊!”靈嬰魔女在心裡打定了注意。
其實,盛若溪何嘗不想殺死靈嬰魔女,只不過,三鬼道人曾經對她承諾過,妖獸圍欄開啓之時,他會幫自己出手。所以,此時的她將對靈嬰魔女的恨埋在心底。
而且,現在的她,想要殺死之人,靈嬰魔女只能排在第二位。
對面的少年纔是第一位!
“哦,不錯啊小子,終於記起來自己還有這個寶貝了,哈哈,你很不錯,年紀輕輕就可以感悟到道的存在。”
金烏珠內,那聲音再度響起,開口稱讚着週三,因爲他明白,道是怎樣的存在。
道,是修士成神之路而必備的東西,是超脫天地法則的存在。
週三的恨意之道已經有所小成,而他那生死之道,也有了雛形。
這便是金烏珠內,那聲音的主人開口與週三說話的原因之一。
因爲從古至今,在這凡人界,能感悟到道的修士太少太少了。
而週三卻感悟到了兩種。
一團灰色的氣體漸漸在週三的體內開始了遊走,這便是他的恨意之道。
當初,他對秦風的恨讓他有了道的一絲雛形,就是這恨,讓他僅僅是在引氣入體的階段面對秦風這樣的對手也沒有絲毫畏懼,一心只想着殺死對方。
而那身陷青樓的夏卿卿姑娘的一顆真心錯付,對負心之人的恨讓她不惜扣去自己的雙眼,最終慘死的事實讓週三對恨的理解有了更深層次的昇華。
恨不單單是對別人,也可以是對自己。
夏卿卿死的確實是慘,但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如果說她最恨之人,那便是她自己。因爲她目不識人,所以她纔會扣去自己雙眼。
之後,當他失去上官雲飛的痛,讓他很靈嬰魔女,也恨自己。
至此,恨使他認爲殺死所恨之人就是最痛快的解恨之法。
然而後來,羅漢洞中,那以悲憫神情揮舞開天巨斧的佛像讓他明白了,悲憫可以爆發出更爲強大的實力。
他不是佛,自然不會悲憫世人,他胸中存在的只有恨,所以,他以悲傷取代了悲憫。
但是,這便是他恨意之道的再次昇華,因爲沉寂在無盡的悲傷之中,往事一幕幕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再次經歷,而每經歷一邊,他的恨便會深上一層,直到現在,他的恨意之道已經有所小成。
週三右手張開,一團灰色的氣體在他的掌心升騰着,幾息之後凝結成了一把長鞭。
這便是週三的恨意之道的實質形態。
就在這鞭子出現之時,三鬼道人雙目一怔,他雙手不再打出印訣,停止了那以鼎收魂的動作,驚訝地看着週三手中那灰色的鞭子。
“這是?這是道嗎?”三鬼道人內心疑惑着,然而緊接着,他雙目中出現了狂喜之色。
“乖乖,想不到啊,這小子竟然有着實質化的道,哈哈,若是搶過來,我離那成神飛昇仙界,位列仙班之時就不遠啦,啊哈哈.....”
三鬼道人的內心在狂笑,因爲強如他,現在也沒有形成過實質化的道,這便是他修煉出元神,可以飛昇仙界的最大阻礙。
“啪”一聲,灰色的鞭子已被週三抖出,向着盛若溪那奉天弓所在之處而去。
盛若溪雙手快速連點,幾道禁制防禦已經形成。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那幾乎是最強防禦的禁制之術,在這一刻,面對少年的灰色鞭子之時,脆如紙張,之時“嗤嗤”幾聲,便已碎裂。
她哪裡知道,禁制之術說到底也是對天地法則的理解與借用,而少年那灰色的鞭子卻是超脫天地法則的玄妙存在。
“嗖”一聲,奉天弓射出羽箭,迎着週三的灰色鞭子而去。
鞭子纏上了羽箭,那無往不利的羽箭第一次被生生的拽住,停在了半空。
羽箭和鞭子在僵持着,然而數息之後,羽箭斷了,因爲那灰色鞭子越纏越緊。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以快到無法想象的速度飛來,向着週三手中的鞭子伸手抓去,正是那如今的魔教至尊之人三鬼道人。
然而,三鬼道人那隻手還未將那鞭子抓在手裡之時,一把黑色的仙劍已從他身後向着他劈來。
這一劍氣勢如虹,即便是三鬼道人也不得不慎重對待,只好舍了灰色鞭子,縮回了伸出的手,側身一飄,身形已飛出了十多丈之遠。
闢出這一劍的正是秦風,而那黑色的仙劍名喚承影!
“風兒,或許只有三兒才能讓你如此吧?只不過啊,你當真爲了他要犧牲自己嗎?”身邊圍着數百鬼屍的無妄真人看到這一幕,眼眶溼潤了,其實,秦風從始至終的盤算他一直知道的。
“秦風,跟着老道橫行天下豈不快哉,難道,今日你又要重歸神目門不成?”
“在下並無此意,只不過這個少年你不能殺他!”
“我並不是要殺他,我只是好奇他手裡的這鞭子,想要取來一觀而已。”
“不行!”
“哦哦,你實在是個難得的人才,我是不願殺你的!退開吧!”
秦風就像釘在三鬼道人與週三之間一般,紋絲不動。
“秦風師兄,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我們已經叛出了神目門,現在身處魔道,你爲何要和三鬼老道對着幹呢?”
清靈看着與三鬼道人對峙的秦風心裡想着,接着她有看了看秦風身後的那個少年,“原來你從始至終都是爲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