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虛影和清沄的身體重合在了一起。
就在重合的瞬間,清沄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以肉眼的可見的速度開始了修復。
這修復的過程沒有持續多久,伴隨着一陣“咔咔”之聲,清沄全身的骨骼便煥然一新。
金色虛影消失了,適才還只有一口氣在的清沄從暈厥中睜開了雙眼,緩緩站起身。
他縱身一躍,從裂縫中飛出,落在地面。
“哈哈哈。。。。。。”清沄對着天空癲狂地笑着。
此刻的清沄與清月都明白了,這一關,只要能傷到那銅人便算是合格了。
接着,山峰之上,通道出現,清沄一腳踏入,便進入了十七關。
在清沄離去後,那第九十九座山峰上,銅人再度出現,盤膝打坐着。
清沄離去的這七日,清月一直在盤膝凝神着。她腦海不斷浮現着清沄與銅人戰鬥的一幕幕,直至此刻,她還是不能明白清沄的戰意從何而來。
就在這時,第九十八座山峰之山,傳來一陣波動。
感受到了這波動,清月立時就已經明白,那是有人闖關和山峰僧人虛影在戰鬥。
那波動持續了約莫一個時辰,停止了。接着她就看到了一個少年的身影向着自己的方向飛來。
少年腳踏一把笛子,長髮散於腦後,衣衫飄飄。
清月一眼便認出,這個少年正是那慧真師叔。
週三進入這層巒之山後,每經過一座山峰便會出現一個僧人的虛影向自己攻擊而來。
初時,這虛影僧人對付起來相當容易,但是當自己來到第九十座山峰時,虛影僧人的修爲已經幾乎可以和自己匹敵。
這第九十座山峰到九十八座山峰,他戰鬥的相當辛苦。
尤其是在第九十八座山峰處,他險險躲過虛影僧人橫着掃來的一棍,而髮髻卻被其打散了。
幸虧虛影僧人只是修爲超過了他,但是缺乏功法的變化,被他取巧勝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剩下的一座山峰便是這層巒之山的最後一關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修爲的虛影僧人在把手。”週三內心想着向着第九十九座山峰飛去。
“慧真師叔,弟子這裡有禮了。”清月向着週三施禮說道。
“哦,這不是清月嗎,你爲何不去闖關,待在這裡做什麼?”週三問道。
“師叔有所不知,這一關有一個銅人,應該是金丹大成的修爲。”清月說道。她此話的含義是勸週三不要再向前去,那金丹大成的銅人你無法戰勝。
“金丹大成,那不是和慧暗師兄一樣的修爲。”週三內心想着。金光寺他也就和慧暗比較相熟,知道對方修爲高深,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週三沒有再說話,依然沒有減緩飛行速度,向最後一道山峰飛去。
“師叔不要着急,那銅人不好對付。”清月急急喊道。週三的修爲她有些底,在進入羅漢洞之前對方雖然不知爲何修爲暴漲,但終究是還沒有結丹,比自己還差着一些,如何是那銅人的對手。
“與我何干!”週三留下了這四個字,便已經飛上最後一道山峰。
銅人睜開了雙眼,從打坐的狀態中醒轉,緩緩站起,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週三看到這散發古樸氣息的銅人站起,他心中默唸金光般若咒心法,催動着體內真氣,感受着體內只有針尖般大小的金丹散發出的氣息。
下一刻他右手掐訣,左手將七劍持在手中,向着天空一指。
“九天神雷,玄冥疾風,以身引之,呼之喚之!”
隨着法決聲音傳出,風雷決已經發動。
“呼呼呼。。。。。。”
狂風由天而生,因天而起,開始了肆虐。
雷雲出現。
“轟隆”
一聲巨響,那貫穿雷雲的電閃,綿延了整個天空。
此刻的風雷決,無論是狂風之凌厲,雷雲覆蓋面積,都要比周三此前使用時強上十數倍。而這變化就是因爲週三已經結丹。
“嘩嘩譁。。。。。。”雨剛落下,便是傾盆之勢。
狂風捲起落下的暴雨,彙集成了一條百丈水龍。
暴虐氣息從水龍身上透出,而且隨着暴雨的不斷落下在持續加強着。
水龍擺了擺龍頭,“吼”揚天一聲怒吼,向着銅人衝去。
銅人平靜的看着狂風起,雷雲現,暴雨落,水龍出,他並沒有動作。就在水龍衝上的這一刻,他身形隨着禪杖迎着水龍撲來的方向飛去。
“咚咚咚”巨響聲不斷,禪杖和銅人都已直直從水龍頭部刺入它身體。。
可以從外面清晰地看見,銅人連同禪杖在水龍身體內部穿梭的情形。
週三眉頭一皺,就是這一擊,他發現自己召喚的這水龍在這銅人面前不堪一擊。不是因爲這風雷決不強,而是因爲自己的修爲和銅人差距太大。
看到銅人的穿梭,週三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他只有催動真氣,身形急速的後退着。
“噗”一聲,銅人禪杖已經插入週三身體。
“轟”水龍倒下了,化作一條小溪,順着山峰向山腳流去。
幸虧週三應變快極,飛快的後退,否則,禪杖已經將他透胸而過。
銅人一擊得手,撤回禪杖,看了看腳下,他身體似乎就要離開山峰邊緣,撓了撓頭,便又退回山峰之上,盤膝打坐起來。
“慧真師叔,你沒事吧?”清月已經飛來,關切的問道。
週三搖了搖頭,說了聲“我沒事,多,多謝”,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向着地面栽下。
清月一驚,忙拉住栽落的週三,帶着他飛回到自己打坐的山洞之內。
入夜,清月燃起一堆篝火,盤膝坐着。
“咳咳”週三咳嗽着吐出一口鮮血,他醒了。
“多謝!”週三看了眼自己胸口已被包紮了一番,止住了流血。同時他能感受到胸口傳來麻癢之感,那定是清月給自己上了藥的緣故。
“師叔你醒了?”
“嗯,嗯。”
“這銅人已經是金丹大成的修爲,不是你我可以匹敵的吧?”
“與我何干。”
“可是要過此關,必定要使那銅人受傷啊。我看眼下的情形,要躲過他攻擊都很難,又怎麼能使他受傷呢?”
“不論他是金丹大成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修爲,我要過此關。”
“清沄師兄卻是和你一般的說法。他九死一生才過了此關,進入了第十七關。”
“我且問你,清沄什麼修爲?”
“剛剛結丹不久啊,金光寺大家都知道的。”
“那你什麼修爲?”
清月沉默了。她不是沒有想過既然她和清沄都是同樣的結丹修爲,爲何清沄可以傷了銅人進入了下一關,而自己幾乎已經沒有了勇氣去面對那銅人呢?
“既然你與清沄同樣的修爲,爲何他過得你過不得?”
週三看到清月躲閃着自己眼神,搖了搖頭,心想:“這清月天資雖好,從小父母雖然將她寄樣在金光寺,但是哪個疼愛少了?看那了塵對她的態度便可知一二。在金光寺中,早聽說她師父和師祖都將她視若掌上明珠一般,此刻叫她面對修爲強過自己太多的敵人,也不怪她要退縮。”想到這裡他不再說話,閉上眼睛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