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真是一堆麻煩!流雲在心裡憤憤地吐槽。
原本還存着僥倖心理,覺得宴會一結束馬上回家應該不會出事,誰知自己竟像是有吸引腦殘的體質,隨便出個門都倒大黴!
流雲左手抓着鋒利小巧的匕首,右手把玩着剛從洋行購買的□□,真正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所幸現在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弄清楚了方少陵上一次派人跟蹤自己的意圖。
唉,好想打入敵人內部,把他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然後把腦殘們一個個弄死腫麼破!!!!
流雲內心瘋狂地嘶吼着,手上繼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和小藥包,在心裡不斷幻想自己凌虐腦殘、滅掉腦殘的威武風姿,簡直興奮得渾身的骨頭都癢起來了。
不行!不行!鎮靜下來!腦殘的殺傷力不可預計,自己還是乖乖去過正常人的生活比較保險。
流雲狠敲了半天的腦袋,使勁平息下翻騰的心緒,收好一堆防身的武器,眼睛瞪着鐵門,右手託着下巴,開始考慮脫身的計劃。
先等其中一人離開去上廁所或者吃飯,然後把另一個人騙進來解決掉,還是等一下就直接騙一個人進來幹掉,再突襲另一個人呢?
第二種方法兩個人都進來盯着自己怎麼辦?
用什麼理由呢?肚子疼?要吃飯?心臟病發作……
假設其中一個人被騙進來,那就用槍威脅他不許出聲,然後給他灌下迷藥或者□□……
流雲眼裡厲芒一閃,整顆心似乎瞬間化成冰川,不留一絲溫度。
別怪我手狠心黑,誰叫你們給方少陵辦事礙着我了!當然我會盡量給你們留條小命,畢竟我還不想造下殺孽!
握緊□□和藥包,流雲剛要起身,卻聽得門外邊傳來了一陣包含槍支被打落、肉體被擊打、男人大聲呼喝的混亂聲音。
有變故!
她精神一震,刷的站了起來。
她貓着腰湊近鐵門傾聽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厲吼,心跳驟然停止。
張博涵的聲音?是錯覺麼?他怎麼會來這裡?
呆立許久,直到門外打鬥的聲音完全消失,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響,流雲纔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幾步,然後迅速蹲身躲在幾大麻袋的煤炭後面。
“流雲!流雲!你在哪裡?”
焦急又熟悉的男聲猛地響起,流雲身形一滯,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他,來得實在是太巧了!
“流雲……”
“我在這裡。”
再一次聽到對方火急火燎的喊聲,流雲立馬就做出了決斷,把槍支和藥包收起,站起來走了出去。
她能分辨出,對方對自己的感情並非虛假,擔憂急切也不是裝出來的。既然賭了那麼多次,那再賭一回又何妨?
得到迴應,張博涵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驚喜。還沒等流雲站穩,他就撲到了她身上:“你沒事吧?我快擔心死了!”
“我沒事。正想辦法逃跑呢,你們就來了。”流雲望一眼張博涵立在一旁面色害羞的夥伴,語氣裡滿是複雜,不過張博涵正沉浸在喜悅中,完全沒有發現。
“我剛纔和一鳴在對面的餐廳裡聊天,突然就看見你被幾個男人押着進了這家酒店。我急得要命,立刻就和一鳴悄悄跟了過來。然後就看見你們進了二樓的一間豪華客房,門口有士兵守着。我們等了許久,正打算化裝成服務生進去看一看,上回碰見的那個姓方的就帶了一堆手下從裡面出來了。我們不敢輕舉萬動,就再等了一會兒,結果發現你被他們關進了一樓的倉庫,還有兩個士兵把守。我和一鳴商量了一下,僞裝成服務員,從倉庫門口經過,偷襲了那兩個人。”張博涵說到這裡,慶幸地看了流雲一眼,感嘆地說,“幸好他們毫無防備,我們才成功了,要不然……”接着他又嘆了一口氣,拉過一直站在一旁當佈景板的馬一鳴就要給流雲介紹,卻忽然痛叫出聲,“嘶……”
“你受傷了?”流雲低頭打量他的手臂幾下,發現他右手有些不自然地下垂,眸色一暗,滿腔的複雜立時化爲了忐忑及一股說不出的感動,讓她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顫抖。
“不嚴重,只是右手骨折而已……”張博涵試圖笑着安慰流雲。
強壓下心裡劇烈的震動,流雲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還只是?那什麼才叫嚴重?”接着轉向馬一鳴,真心道謝,“謝謝你幫忙救了我,今後有事情儘管找我,能幫的我絕不推辭。”真是個陽光的大男孩呢!眼神清澈明亮得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對方懷抱戰利品,回望流雲,羞澀地笑了笑,道:“不用這麼客氣,幫朋友是應該的……”
張博涵也不甘寂寞地插了嘴:“他是我老鄉,也是朋友。我一直想介紹你們認識來着……”
這傢伙又要開始廢話了!流雲拍拍張博涵的肩膀,看了他的傷勢一眼,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先離開這裡,免得方少陵他們回來遇見。”
“對哦!”馬一鳴驚呼一聲,惶恐地環視一圈四周,急道,“我們快走吧。外面兩個士兵只是暈過去了。咱們再不走等他們醒來就糟了!”
“走!去醫院治傷!”流雲掏出大大的太陽帽,把大半張臉遮起來,挎着皮包,拉着張博涵沒受傷的另一隻胳膊,帶頭走出了倉庫。
馬一鳴贊同的點點頭,小心地抱着之前收繳的槍支,緊繃着身子,一邊警戒周圍,一邊迅速隨着兩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