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擊掌後,龐謝與田七在衆位學員驚異的目光中,離開訓練場,漫步向餐廳走去。
“龐大哥...”田七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擔心贏不了賭約?還是怕最後沒法通過最後的考覈?”龐謝笑道。
“都不是,是我不好,連累龐大哥了,要不是我體質不好,你也不會跟周教官立下這份賭約了。”田七嘆了口氣,他倒沒有懷疑龐謝說的對不對,也許在他心裡,龐謝說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出錯。
“不關你的事,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世上有許多人固執己見,盲目相信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你跟他衝突,也並不是你的錯,最好還是一開始就不要相見,畢竟,道不同不相與謀!”
龐謝輕嘆一聲,目光微微一窒,似是想起了什麼人,最終卻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了。”田七點點頭。
“沒事的,不要放在心上,從今以後,你跟我訓練體能就是,保證贏下這份賭約。”
“嗯!”
......
中午休息時間是兩個鐘頭,吃過飯後,休息片刻,學員們便回到訓練場上,準備參加下午的訓練。
下午的帶隊教官是李大勇,配了一名副手,黑黑壯壯,看起來經常在戶外訓練。
點過名後,兩位教官帶着一衆學員往訓練場東面走去。
訓練場東面是一道磚牆,長約1000多米,上面是通電的鐵絲網,將訓練基地以東整個封鎖起來,不少學員昨天剛來的時候,就對這道牆極爲好奇,想要瞧瞧背後是什麼,不過,在看到鐵絲網上掛着的“小心觸電”四個大字之後,大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鐵絲網的最南端,有一扇活動的鐵門,門前掛着一臺瞳孔識別器,識別了李大勇的身份之後,鐵門無聲滑開。
衆位學員跟着李大勇通過鐵門,來到鐵絲網的東面。
東面是一片空地,比西面的廠區更加荒涼,地上全是乾枯的荒草,看起來已有些日子沒人清理過了。
在荒草之中有一條瀝青小道,三米多寬,一眼望不到頭,李大勇帶着衆位學員沿着這條小道,足足走了十多分鐘,最終來到一座土山前面。
土山不高,大概只有幾十米的樣子,山前有一片平地,平地的一頭挖着一米多深的壕溝,另一頭則豎着許多槍靶,原來是一座靶場。
李大勇也不說話,就帶着衆位學員在靶場旁邊等着。
功夫不大,從衆人來的方向,開過來一輛軍綠色的貨車,貨車上裝着十多個長方形的軍綠色木箱,木箱兩邊守着四個荷槍實彈的軍人。
這座316基地看似荒涼,似乎沒人維護,但只要幾位教官需要,隨時隨地都能找來人手,荒涼只是表面,在這一層僞裝之下,不知有多少人在盡力維持着基地的運行。
貨車停在學員們的前面,四名軍人下車,向李大勇行了一禮,李大勇回禮之後,招呼衆位學員,將車上十多個長方形軍綠色木箱搬了下來。
木箱不大,但卻極爲沉重,打開之後,一股濃濃的槍油味頓時四散開來,每隻箱子裡赫然裝着十挺全新的華國03式自動步槍。
衆位學員頓時發出一陣驚呼,他們中有些人昨天雖然聽過袁一梟講話,但對能不能持槍仍心存懷疑,直到上百支鋥光瓦亮的自動步槍擺在眼前,終於知道袁一梟說的不是假話,否則,華國槍支管理嚴格,也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火力。
李大勇也不多說,在地上鋪了一片包裹槍支的油布,拿起一支步槍,當着衆人的面將這隻步槍拆解開來,之後又重新裝了回去,反覆拆裝三次之後,要求衆人模仿他剛纔的動作,也取一支槍進行拆裝。
他則在一旁巡視,若是有人犯錯,也不多說,只是讓他去繞着土山跑上三圈,回來之後,再做講解。
這一下午時間,便在不斷的拆槍、裝槍中過去,衆位學員最初還有興趣,一個多小時之後,便覺得枯燥無味,只是李大勇在旁監督,也沒人敢懈怠,只得不停拆裝。
龐謝是“蛻凡”境界的修行人,靈氣對肌肉的改造日益深入,肌肉的靈活性已經超出常人不知多少,拆裝槍械的手法,不過兩三遍,便已熟極而流,剩下的時間,無非假裝拆槍,實則修行而已。
眼見天色擦黑,李大勇招呼衆人將槍械裝回箱子,交給押運槍械的軍人,隨即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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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學員們列隊離開之際,龐謝向土山盯上瞟了一眼,嘴角邊擠出一絲笑容,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
入夜,龐謝等人離開不久。
土山頂上,一前一後走出兩個黑衣人來,走在前面的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面色冷峻,目如寒星,年紀在四十歲上下,一頭烏髮束在腦後,亂亂地披在肩頭,在夜風之下隨風飄舞,就好像無數條黑色小蛇在虛空撕咬。
在他身後站着一個女孩,約莫十六七歲,白白淨淨,雙手插兜,在她左側鎖骨的上方,紋着一個篆體的“鬼”字,鮮血一般的紅色,一雙淡灰色的眼珠,饒有興致地望着學員們離去的方向。
“老師,剛纔有點不對勁,學員裡有個小子好像注意到我們了。”女孩的聲音似有似無,淡的像清晨的霧氣。
“哦,你確定?連李大勇都沒發現咱們,一個學員能發現我們?”中年男子皺眉說道。
“天底下奇人異士多了去了,說不定就有天生靈覺敏感的人。”
“你說得對。”
“要不要我找機會把他處理了?”
“小天,不要多事,最近長安府來了幾個不好對付的人,真去把他收拾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這裡的事情就讓趙虎行處理吧,我們冒然插手反而容易引起那頭老虎的警覺。”
“明白,老師,那頭老虎沒說他什麼把祭品送過去?”
“不要着急,他也要找機會,最近敖烈來了,他也不敢亂動,我們不要催他,萬一讓他心懷怨念就會影響到下一步的計劃。”
“那也沒什麼,他要是不滿,給他點厲害瞧瞧,我一個人就對付得了他。”
“別說蠢話,他可是上面好不容易纔在龍宮埋下的釘子,多給好處,少用武力,我們得讓他主動做事。”
“好吧,老師,想一想還真窩火呢,這次的事情,咱倆費這麼大的力氣,最後的好處反而要給他,一想到這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處不是這麼好拿的,拿了這一次,以後的事情可就由不得他了,再說,祭品還要由他準備,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中年男子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好了,不說這麼多了,我們去看看山谷那邊的情況,那邊可不容有失。”
說完,中年男人腳下猛一發力,如離弦之箭,向山下掠去,身形一縱,便是三五丈遠,女孩同樣提縱身法,緊緊跟在中年男人身後。
眨眼之間,兩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不知不覺之間,培訓班已經開課一週多了,學員們也漸漸習慣了培訓的節奏。
體能訓練科目的訓練環節越來越複雜,周雪融逐漸展露出華國體育學院高材生、華國空軍優秀教官的真本事來,不過一週多的功夫,學員的體能便有了極大的提升。
武器操縱科目則開始了實彈訓練,以03式自動步槍爲標準裝備,三次的課程分別練習了長、中、短距離射擊,每名學員至少都打過600發子彈,幾次課程下來,許多人的肩膀被步槍的後坐力震的又青又腫。
近身搏擊科目的教官是趙虎行,他的訓練思路比他的面相更加無聊,沒有那麼多花哨東西,連續三次課程,教的都是最基礎的馬步、虛步、弓箭步,額外只有一套四平拳,這是一套華國鄉間流傳的拳法,也就是俗稱的莊稼把式。
來參加培訓的學員,有不少都有功夫底子,有幾位還拿過小型搏擊比賽的冠軍,對這些訓練內容隱隱有些不屑。
至於團隊作戰和儀器操作這兩門課程,則相對輕鬆許多,倒不是說這兩門課程簡單,而是因爲這兩門課程都有嚴格的規範,留給教官發揮的餘地小很多,留給學員們琢磨的地方也很少,按照標準規範做就是了,耗費的體力、心力相對要少一些。
對龐謝來說,這些科目都是小意思,他化形爲人之初,就是先天道體,五感與體力都已達到人類極限,就是最爲強悍的特種兵或是最爲優秀的運動員,與他也差了許多。
如今,他又成就“蛻凡”境界,在靈氣的浸潤下,肌肉力量早已打破人類極限,輕輕鬆鬆便能完成訓練科目。
龐謝一副悠悠然的態度,每日裡三分心思用在訓練上,七分心思倒是用在修行上。
無論是蹲馬步的時候,還是聽課的時候,體內隨時都運轉着“玄功要訣”,對他來說,修煉纔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其他都是過眼雲煙。
至於四門神通,“醫藥”神通已然達到“始解”大成,短時間內進無可進,倒可以把省下來的精力,用在其他幾門神通上。
依照龐謝的想法,“飲水”神通可以多喝藥膳,“射覆”神通可以提高賺錢效率,可以優先修行,至於“大力”神通,他暫時還不知道要用在什麼地方,故此,還未開始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