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可以再過兩招?”
龐謝見白玉猴居然還能站起來,不由見獵心喜,難得遇到硬吃他一拳還不死的敵手,瞬間提起了興趣。
修行之路,路過無悔,雖然無比漫長,但是每一步都有其獨特的作用,並沒有一步是多餘的,若是錯過了,日後再想彌補,那是千難萬難。
修行七大境界,蛻凡、念動、不漏、知名、無拘、不朽、不滅,其中蛻凡境界修的就是肉身,也是整個修行之路的基礎,蛻凡大成之日,也就是肉身修煉完善之時。
此後,肉身便已定型,再無絲毫進步的餘地,日後哪怕境界再高,修爲再強,也無法重練肉身,除非是修煉到天仙境界,以天地元氣重塑身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故此,若是在蛻凡境界,肉身力量比不過龐謝的人,日後就算是練到神仙境界,單以肉身而言,依舊不是龐謝的對手。
當然,若是真練到神仙境界,一念千里冰封,一念烈火焚城,隨便一個念頭便能召來九天神雷,將龐謝劈爲齏粉,倒也不必跟他較量肉身。
只是眼下天地元氣衰敗,修爲境界高的仙人全都隱遁不出,修爲境界與他相仿的人,又不是他的對手,難得遇到白玉猴這種天生異種,能夠抗他幾拳,倒讓龐謝隱隱有些高興。
聽了龐謝的話,白玉猴的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種憤恨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咬着牙嘟囔了幾句,似乎說了些什麼,卻又沒有聲音。
“怎麼樣?再過兩招吧,我保證不打死你。”龐謝言辭誠懇。
“我不是你的對手,跟你再打只是自取其辱。”
或許是因爲修行過佛法的緣故,白玉猴比龐謝想象的要冷靜的多,剛纔爆發出來的獸性已經全然消失,似乎沒有跟他拼命的意思。
就連剛纔一直瘋狂吶喊的尼迪上校也安靜了下來,冷冷地看着白玉猴和龐謝,眼神空虛的可怕。
“白玉猴,這傢伙真的這麼強嗎?”尼迪上校的聲音嘶啞而乾澀。
經過剛纔的一場大戰,古村附近已經沒什麼人了,甚至連潛藏在這裡的動物都被嚇跑了,周圍一片安靜,尼迪上校的聲音聽起來分外刺耳。
“是”白玉猴只說了一個字。
尼迪上校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死死地盯着龐謝。
“我承認打不過你”白玉猴轉頭對龐謝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裡,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
“既然這麼沒用,那還是殺了你吧。”龐謝雙拳一握,做出出手的架勢。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玉猴臉色急變,連忙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裡,但你要是肯跟我走,一定能找到那個人。”
“那你帶路吧。”龐謝說道。
“好吧。”白玉猴抹了抹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兩人一前一後往古村深處走去。
望着兩人遠去的身影,尼迪上校臉色忽然變得很平靜,眼前的滿地死屍,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彷彿剛纔的憤怒和空虛,似乎都只是一種僞裝,只是一種表演。
“我當然知道‘梵天’這種軍隊對真正的高手沒用,可我若不是敷衍你們這些一心修行的傻瓜,又何必搞這種東西,現代已經是科技的時代了,你們早已經落後時代了,就讓漫天炮火爲你們送葬吧!”
說完,投影儀的畫面閃動了幾下,隨即熄滅。
……
東南亞的氣溫潮溼悶熱,村子裡的房子多是木屋,若是直接蓋在地上,恐怕過不了幾年就朽壞了,故此,全都是地板高於地面一米以上的吊腳樓。
村子建在叢林之中,時不時能看到老鼠、青蛙、蜥蜴這些小動物從木屋下面穿過,甚至還有色彩斑斕的蛇類。
“這地方可真不適合居住。”龐謝說道,即使以妖物的眼光來看,這裡也是窮山惡水。
“‘龍王’帕勞是苦修士,所以才能在這種地方一住幾十年,一般人是堅持不下去的。”白玉猴說道。
“這裡交通不便,所有東西都需要直升機空運吧,需要不少錢,也虧得他是坐地分贓的大賊,否則還真住不下去。”龐謝隨口說道。
當初,他在終南山深處訓練的時候,所有生活用品都是空運,後來聽李大勇說,只此一項消耗的金錢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不過,訓練營一來是有國家兜底,二來整個訓練只有幾個月時間,倒也扛得住,不像“龍王”帕勞這裡,既是自己花錢,又是一住幾十年,單就這份花費,不去搶恐怕很難維持。
“……”聽到龐謝這麼說,白玉猴的臉瞬間黑的像鍋底。
約麼二十多分鐘後,兩人來到村子後方的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有棵裟欏樹,樹下坐着四個人,身材高矮不一,但對龐謝來說,其中最顯眼的,是居中而坐的是一個少年僧人。
龐謝目光凝在這個僧人臉上,這個少年僧人的氣血極強,在他此次踏出金山湖後,見過的所有人中,能夠排到第二位,僅次於東海龍宮出身,天生龍種的靈仙敖烈。
“師父,我輸了,這個人很強。”白玉猴當先一步,跪倒在少年僧人面前說道。
少年僧人沒有說什麼,從懷中取了一粒棕黑色的丹丸,遞給白玉猴,白玉猴接過丹丸,看也沒看,一口吞了下去,不聲不響的坐在地上,閉目療傷。
“我沒想到,當今之世,還有施主這樣的強者。”
少年僧人伸手抱起身前的白色罈子,緩緩起身,對着龐謝說道。
“謬讚了!”龐謝擺擺手。
“和尚從不說謊,施主身上的生機,濃烈到令人不可忽視,即使百米之外,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少年僧人說道。
“你居然看得出。”龐謝一怔,單以境界而言,他並不算高,就連姚廣孝也是看過他的出手視頻,才決定在他身上下重注,沒想到這個和尚居然看得出來。
“當然,,可惜沒有早點見到你,否則,我一定要求尼迪放手。”少年僧人說道。
“你現在放手也來得及,反正我也沒怎麼吃虧,剛纔那一場權當熱身了。”龐謝說道。
“來不及了,血債必須血償。”少年僧人說道。
“你這話可不像和尚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