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進爲人狠絕,爲了多一份活命機會,竟然狠下殺手,先一步幹掉王卓越。
龐謝看在眼裡,帶着幾分厭惡,說道:“足下未免太狠了,竟然對自己人也下的去手!”
司馬進冷笑說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要是落到我這種地步,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龐謝微微搖頭:“那可未必,你雖然夠狠,卻不夠聰明,你真以爲除了你倆就沒人知道了?”
“嗯!司馬進臉色一白,忽然想起什麼。
龐謝擡頭,對着樓上陰影處,說道:“足下還不下來,是想讓我請你嗎?”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從樓上陰暗處慢慢走了出來,正是司馬進的頭號手下灰狼。
“我不是你讓你守着越青顏嗎?你跑出來幹什麼!”司馬進大怒,灰狼的出現讓龐謝多了一個選擇,也讓他少了一份活命的機會。
“五公子,我也不想過來,可是連四叔都擋不住他,我要是守在哪裡,待會這位仁兄過去,恐怕就是我的死期了。”灰狼一臉無奈。
“你!”司馬進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位兄弟,你要是肯放過公子和我,我們一定會把越小姐安然無恙的送回去。”灰狼沒有再跟司馬進爭論,轉頭對說道。
司馬進聽到灰狼的話,才稍稍緩了口氣。
龐謝一笑,微微搖頭,說道:“我也不瞞你,只要你配合,我就放過你,但必須殺死他。”
“啊?”灰狼輕呼一聲,也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欣喜。
“爲什麼?”司馬進大聲喊道。
龐謝轉頭說道:“以足下的機敏,還需要我解釋嗎?你背靠九姓十三宗之一的司馬家,若是放你回去,日後隨便來一位靈仙,我就擋不住,難道我還要放虎歸山不成?”
“那他呢?他也是我們司馬家的家將!”司馬進喊道。
“他畢竟只是個小人物,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把這件事瞞下來。”龐謝說道。
司馬進面露不甘之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沒有多說什麼,他以己度人,若是把他放在龐謝的位置,萬萬不會放過他自己的,再怎麼求人也不會手軟,再多說也沒有意義。
“灰狼,準備動手,咱們跟他拼了!”司馬進沉默幾秒,眼中露出一絲狠色,回頭對灰狼說道。
灰狼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不但沒有動手的意思,反而向後退了幾步,離司馬進和龐謝都遠了些。
“你這是幹什麼?”司馬進怒道。
灰狼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嘆了口氣,說道:“五公子,我跟了你多少年?你心裡怎麼想的,我難道會不知道?你是真的想拼命嗎?你是想讓我去跟他拼命吧?只要我被他殺了,你……”
灰狼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
司馬進被他說破心事,臉色變了一變,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我司馬家的人,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的道理都忘了?還是說你要背叛我司馬家?”
“五公子,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話你剛說過。”灰狼低頭說道。
……
就在司馬進和灰狼爭論的時候,龐謝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說道:“時間不早了,還是送你上路吧!”
說話之間,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司馬進雖然也是司馬家的子弟,卻沒什麼修爲,甚至還不如灰狼,一塊飛石足以要他性命。
“不要!”司馬進大爲着急,知道自己性命就在頃刻,大聲喊道:“你先不要動手,咱們做個交易!我用一個秘密,換我一條性命,我保證你會喜歡這個秘密的!”
龐謝一怔,緩下手中動作,問道:“什麼秘密?”
“在這座大老爺山裡,有一座修行人留下的洞府,我們花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你要是饒我一命,我就把洞府的位置告訴你!”司馬進大聲說道。
“開什麼玩笑,真想活命的話,就換個秘密吧,這個謊未免破綻太多!”龐謝想也沒想,不屑說道。
“我說的是真的!”司馬進連忙說道。
“要真有這麼一座洞府,你們不早就應該挖了麼?還能等到我來?”龐謝說道。
“沒這麼容易,現在天地元氣衰微,沒法從元氣走向上判斷洞府的精確位置,只能派人在山裡慢慢找,前兩天才找到的,還沒來得及開啓。”司馬進說道。
“哦?”
“我說的是真的,要不然我爲什麼派灰狼去綁架越青顏?就憑這座銅礦,還不至於讓我費這麼大的功夫!我是擔心事情鬧大,影響到洞府的挖掘,才這麼做的!”司馬進說道。
“五公子說的是真的。”灰狼插話說道。
“那你知道洞府在哪裡麼?”龐謝饒有興致的問道。
司馬進頓時臉色一白,轉頭瞪着灰狼。
灰狼搖搖頭:“這種機密不是我能知道的,只有司馬家的嫡系子弟才知道。”
聽到灰狼這麼說,司馬進才鬆了一口氣。
“算了,能把洞府開到這種荒山野嶺,想必也不是什麼高手,留不下多少好東西,爲這點東西惹來司馬家的追殺,實在太不划算了。”龐謝思索片刻,拒絕了司馬進的提議。
“你這麼想可錯了,這裡是地靈門最後一任門主‘滄海尋針’顧九霄的坐化之處,除了顧九霄隨身法器以外,還藏有地靈門千年秘傳的《點青錄》,記載着神州大地三百六十處靈穴!這東西對我來說重要,但對你這種散修來說,作用可太大了,只要想法刺激靈穴爆發,短時間內足以當做洞天福地使用!”司馬進爲求活命,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甚至添油加醋,把可能存在的東西,說的言之鑿鑿。
龐謝聽完,沉默片刻,說道:“好吧,我答應這幢交易了,這樣吧,你說出洞府的位置,我就放你離去!”
“怎麼保證?”司馬進問道。
“你我一起發下道心之誓,若是違反約定,修爲不得寸進,!”龐謝說道。
道心之誓,乃是修行人以自身道路爲約,發下的一種誓言,當然,並不是不能違反,只是違反誓言之人,日後修行困難何止十倍,簡直不可能再有進步。
說出這個提議的時候,龐謝眼睛眨也不眨,定睛看着司馬進,似乎在觀察什麼。
“那好!就這麼定了!”司馬進沒有絲毫猶豫,當即點頭答應。
龐謝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同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