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都上了馬車後,四十多輛馬車的冗長隊伍便出發了。
皇帝親自到靈武學院來送隊伍出發,整個皇城的百姓更是早早地守候在了隊伍會經過的街道上。
隨着隊伍離開了學院後,一路上便可看見不少的百姓圍聚在街道的兩邊,熱烈地歡送他們出發去雲晉國。
三年一度的比靈大會,是整個東大陸上最爲隆重,也是最爲重要的比賽。
每個國家和每個勢力都頗爲重視,而這些百姓們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前去參加比賽。
即便自己的家人沒能入選,也希望自己的國家,或者自己所在的勢力,能在比靈大會中獲得優勝。
因此,這些百姓們的心情甚至比出賽的選手們還要激動。
馬車裡,顧子軒掀開馬車簾子,探出小腦袋看着街道上的熱鬧場面,白嫩嫩的臉蛋上滿是驚訝。
“哇,真熱鬧。”
“長見識了吧。”元善靠在馬車上,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呵呵地說道,“等去了雲晉國,見識到了比靈大會,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熱鬧了。”
顧子軒依舊直勾勾地看着車外,對於元善的話就好像沒聽見似的。
元善也並不期待他的迴應,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知若水這丫頭,在此次的比靈大會中,會有個什麼樣的成績?不過,作爲我元善的徒弟,自然不會讓她被別人搶走。”
而在另一輛馬車裡的凌若水,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她暗自嘀咕道:“誰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最好別讓我知道!”
司徒鈺湊到她的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是着涼了嗎?”
說着,他很自然地攬着她的肩膀,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
“司徒鈺你做什麼?”凌若水掙扎着想要坐起身來,略顯尷尬地說道,“我沒着涼,也不冷。”
“不,你冷。”司徒鈺卻很堅定地說道,依舊牢牢地攬着她的肩膀不放手,“即便你現在不冷,但萬一你等會兒就冷了呢?我這是防患於未然。”
凌若水衝他翻了個白眼,真想送他兩個字:呵呵。
但最終她還是無法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她甚至掏出銀針抵在他的腰間,威脅他放手。
可司徒鈺依舊態度堅決,一副誓死不放手的激昂模樣,更是將她拿着銀針的右手,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水,你若真捨得對我下手,就將你手裡的銀針,扎進我的脖子裡吧。”故意伸長了脖子,他擺出慷慨赴死的模樣。
凌若水微眯着雙眸看着他,咬牙說道:“司徒鈺,你別以爲我不敢對你動手。你若再不放開我,我就真將銀針扎進你的脖子裡了!”
司徒鈺卻不怕,反而雙手抱着她,還故意將脖子往她的面前湊了湊:“你若真捨得,那就動手吧。總之,我是絕不會放開你的,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他的話說的很堅決,臉色也頗爲嚴肅,凌若水頓時有些怔愣,心底深處更是泛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即便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做的,可不知爲何,她還是覺得有些感動,心裡覺得暖暖的,甚至有着些許的甜蜜感覺。
見她沉默了,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銀針更是挪開了,司徒鈺暗自笑了笑,卻依舊是一臉的堅決表情。
看向凌若水,他沉聲說道:“若水,我絕不會放開你,你也休想從我的身邊逃開。”
凌若水閉嘴不言,擡頭迎上他那深沉嚴肅的目光,她忽然覺得特別心安,就好似眼前這個男人,能替她遮擋所有的風霜,能與她經歷所有的艱難險阻。
“司徒鈺,你爲何對我這麼好?”凝視着他的雙眸,她忽然出聲問道。
司徒鈺揚脣輕笑,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因爲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
“可是,你爲何會喜歡我呢?”
搖了搖頭,司徒鈺將手指抵在她的紅脣上,說道:“喜歡一個人,何須理由?喜歡一個人很簡單,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也有可能喜歡上對方,不是嗎?所以,我喜歡你,也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可若是我不喜歡你呢?”凌若水挪開了他抵在自己脣瓣上的手指,平靜地說着,可內心卻十分的緊張,這種緊張感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司徒鈺有一瞬間的怔愣,被她捏着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就連俊臉之上的神色也出現了一絲的崩壞。
但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眼神之中依舊是堅定之色:“若是你不喜歡我,那我便會努力地讓你喜歡上我,然後再也離不開我。”
他說得很平靜,可話語之中卻滿是信誓旦旦,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凌若水沒再說話,而是一瞬不瞬地注視着他,似是想從他的神色中,看出哪怕一絲開玩笑的跡象。 wωω▪ Tтká n▪ c o
可她盯着他瞧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她也沒有看出一絲的異樣,他的神色始終很堅定,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
心情很複雜,她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他,甚至於連自己的心情她也有些理不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算不算喜歡。
有他在身邊,她總會覺得很舒心很安寧,就好像什麼艱難險阻都不用害怕。
即便他有時候會捉弄她,調侃她,說些讓她很難爲情的話,可那種感覺她卻並不討厭。
哪怕她經常和他鬥嘴,甚至於會和他發生爭吵,可她卻不會怨恨他,不會怪罪於他。
“司徒鈺,我……”沉默了稍許,她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現在不清楚我是否喜歡你,但我會盡快理清楚我對你的感情。”
司徒鈺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若水,你不必勉強。我要的是你真正的喜歡我,而不是因爲我喜歡你,讓你有所壓力,因而爲了迴應我,故意說喜歡我。我不想勉強你,你也不必勉強你自己。”
“司徒鈺……”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她最終卻只喊出了他的名字,其餘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紅脣上,司徒鈺微笑道:“不必多說,我都明白。你今晨應該起得很早吧,不如先睡一覺,養養精神。”
凌若水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感到負擔,刻意轉移話題,因而,便順着他的話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