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雲靈學院的人都知道,星羅城和紫炎城爲爭奪上明宗第一城池,雙方早已不和。
且,夏茜與賀志生在學院裡,也向來都是死對頭。
如今,大家聽凌若水這麼一說,心中均有了幾分疑慮和猜測。
這夏茜和司徒亮死亡的時間,與賀志生失蹤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合。
再加之,在夏茜死亡之前,還有人看到她和賀志生髮生了爭吵。
如此一來,這賀志生便有重大的嫌疑了。
可偏偏他又失蹤不見了,這難道還不是畏罪潛逃?
於是,在場的學生們開始議論紛紛,無一例外的,大家都認爲是賀志生殺害了夏茜和司徒亮。
賀章和夏振南的臉色均十分的難看,兩人站在前方,看着在場的衆人,二人均是沉默不語。
賀章顯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樣的事。
可夏振南卻不這麼認爲了。
忽然間,夏振南一個箭步來到賀章的面前,在賀章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賀章,賀志生在哪裡?你趕緊把人交出來!”
面對夏振南的此舉,賀章也瞬間不高興了,一把揮開他抓住自己衣領的手。
“夏振南,你這是作何?難不成,你也聽信了這學生的話,以爲是我的兒子殺了你的女兒?”
“難道不是?”夏振南此時已被憤怒佔據了理智,一心只想着找到賀志生算賬。
至於賀志生……
凌若水看着爭執不下的二人,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紅潤的脣角。
就算他們把整個浩瀚大陸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賀志生。
賀志生畏罪潛逃這個罪名,是背定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兒子殺了你女兒?”賀章愈發的憤怒,滿臉通紅,“你有何證據證明?”
“有人看見我女兒意外身亡前,和賀志生髮生了爭吵,隨後賀志生便失蹤不見了。難道不是他殺了我的女兒,畏罪潛逃了?”
兩人爭論不休,旁人也不敢上前勸說,只得沉默地看着。
而這兩人已是爭論得面紅耳赤,氣氛愈發的嚴肅,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無形的硝煙味,似乎隨時有可能大打出手。
凌若水面色平靜地看着,忽然說道:“兩位城主請息怒,都怪學生不好,沒頭沒腦地說那樣的話做什麼。就算平日裡夏師姐和賀師兄關係不好,經常發生爭執,但也不代表賀師兄會殺害夏師姐啊。都是學生的錯,還望兩位城主切莫再爭吵了,就當學生什麼也沒說過吧。”
“這不是你的錯!”她的話音剛一落,夏振南便厲聲開口道,“你說的沒錯,我女兒肯定是賀志生殺的!”
隨後,他衝着賀章怒斥道:“賀章,我知道,你早就想讓星羅城成爲上明宗界內的第一大城池,也早就看我紫炎城不順眼。但我沒想到,爲了達到目的,你的兒子竟然殺害了我的女兒!你以爲這樣,我紫炎城就後繼無人了嗎?就算我女兒沒了,你星羅城也不會成爲第一大城池!”
賀章已是百口莫辯,被夏振南當衆指責,他早已怒火中燒。
如今聽聞他這番話,賀章也不再忍讓着了。
“夏振南,你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們紫炎城爲了成爲第一城池,背地裡做的骯髒事還少嗎?”
“哼,就算如此,也比不上你星羅城!僅是當年唆使宗主夫人殺妾一事,我紫炎城可就比不上你星羅城!”
一句話,讓賀章的臉色驟變,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夏振南,嘴脣微微有些哆嗦。
夏振南這個老匹夫,竟然當衆說出了這件事!
凌若水也聽懂了夏振南這話的意思,急忙扭頭看向楚珂。
見楚珂此時正目光冷冽地盯着賀章,那神情就彷彿恨不得衝上去將賀章大卸八塊。
殺母仇人就在眼前,可他卻不能立馬報仇,這等心情的確很難受。
凌若水不動聲色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迎上她那關切的目光,楚珂心中的滿腔恨意,這才慢慢地壓制下來,恢復了一貫的清冷神色。
而廣場一隅,一直在旁默默圍觀的司徒鈺,此時微微挑了挑英挺的眉頭,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這上明宗界內的兩大城池的城主,當衆發生爭執,起了內訌,倒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夏振南,你少污衊人!關於你女兒死亡一事,我願以我星羅城的名譽起誓,絕非我兒所爲!你若執意要與我過不去,我也絕不會忍讓!”
面對賀章的這番話,夏振南卻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你星羅城的名譽能值幾個錢?賀章我警告你,你若不把你兒子交出來,這事沒完!”
賀章氣得一言不發,憤恨地盯着夏振南。
對方也不示弱,同樣回以他一記凌厲的目光。
眼看着局勢愈發的嚴峻,童海這時上前發話了:“二位,該盤查得也盤查過了。至於這件事,二位還是請私下去處理吧。這裡是學院,還請二位勿要妨礙了學生們學習。”
即便二人再火氣旺盛,但面對童海,二人還是要賣他個面子。
“叨擾院長了,在下這便離去。”夏振南朝童海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但臉色依舊很難看。
賀章更是氣得不行,連理也沒理會童海,一甩衣袖便徑直走下了臺階。
童海有些不悅,但也沒有多言,只希望這二人趕緊離開。
夏振南見賀章要走,急忙跟了上去,一直不停地追問賀章,關於賀志生的所在。
原本就關係不好的雙方,這下子,關係愈發的緊張了,這第一大城池的爭鬥想必會愈演愈烈。
打發走了這二人,童海便讓學生們各自散去,卻是叫住了凌若水。
來到童海他的面前,凌若水行了一禮,說道:“不知院長叫學生留下,是有何指教?”
童海見其他學生都差不多已經離開,這才詢問她說道:“你剛纔所說的那些話,是否真實?”
凌若水暗自詫異,心中閃過一抹不安,但面上始終保持平靜的神色,重重地點了點頭:“學生所言千真萬確,沒有半點的虛假和隱瞞。”
反正她殺了賀志生三人的事,只有自己的幾個好朋友,以及司徒鈺知曉,她絕不擔心會被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