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餐桌上擺放的幾道招牌美食都品嚐了一遍,凌若水頓覺食指大動,真想大快朵頤一番。
看出了她的想法,司徒鈺提議道:“現在已是午飯時分,待回去別院估摸已晚了,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用午飯?”
“真的可以嗎?”凌若水聞言,立馬扭頭看向他,那清澈的眼眸中更滿是期待的神色。
瞧她這般希冀的模樣,司徒鈺忍俊不禁,微笑着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說着,他擡頭看向了鳳溪夜:“只是要難爲鳳會長獨自一人回去別院了。”
他的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可偏生的,鳳溪夜就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獨自回去?爲何?我們不是要在這裡用午飯麼?”
司徒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看向他的眼神更顯凌厲。
這傢伙是聽不懂人話麼?他是想要和若水單獨相處,鳳溪夜這傢伙留下來做什麼?
可鳳溪夜卻始終是一臉的無辜表情,似是鐵了心要留下來和他們一起用飯,也不管旁人是否會覺得他厚臉皮。
眼看着二人又要起爭執,凌若水只覺得頗爲頭疼。
默默地放下筷子,不捨地看了一眼那讓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她暗自嘆了口氣,衝二人說道:“算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別院吧。別院有免費的午飯,何必花錢在這裡吃呢?”
“無妨,若水想吃,咱們進去吃便是,錢的問題你無需擔心。”司徒鈺目光柔和地看向她,全然不似看向鳳溪夜時的那般凌厲冷冽。
“在下此番出門雖未帶太多錢財在身,但供凌三小姐吃飯卻是綽綽有餘,凌三小姐完全不必擔憂。”鳳溪夜不甘示弱地說道。
這兩人是要鬧哪樣?
凌若水真想抓狂暴走,他們能不能別這麼幼稚的鬥嘴了?
她知道,他們一個是堂堂雷炎國的王爺,一個是傭兵工會的會長,兩人都很有錢,吃頓飯什麼的完全沒問題。
可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吃飯什麼的,她自己有錢!
當初在雷炎國永豐拍賣行拍賣丹藥的上百萬金幣,她還沒怎麼花費呢,全放在手鐲空間裡。
這些金幣難道還不夠她吃嗎?
她不過是找個藉口回去別院罷了,這兩人怎麼就聽不懂呢?關注點怎麼全在浪費錢吃飯這個問題上呢?
“姑娘。”就在她鬱悶得想要暴走時,剛纔遞給她筷子的那名女子,忽然小聲地對她說道,“你不如就答應了兩位公子,進去咱們酒樓用飯吧。”
凌若水擡頭,對上的是那名女子頗爲誠摯的眼神。
“他們爲你爭執到這般地步,且都對你這般好,你忍心看他們失望嗎?”那女子擡起右手擋住嘴巴,神神秘秘地衝凌若水說道。
這下子,凌若水更加的無奈了。
怎麼連個路人也要跟着摻和?
罷了罷了,不就是一頓午飯嗎?她忍了便是!
沒理會還在相互較勁兒的兩人,凌若水邁步便朝着酒樓走去。
直到她已經走進了酒樓,二人這纔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
因酒樓刻意招攬生意,再加之現在正值飯點,酒樓裡已經坐滿了用餐的客人,整個大廳放眼望去全坐滿了人。
“三位客官,樓上還有位置,三位請隨小的上樓。”店小二趕忙迎了上來,笑呵呵地說道。
隨着店小二上了二樓,找到了一張靠窗的餐桌坐下。
點了餐之後,店小二便退了下去。
凌若水雙手撐着下顎,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着,在二人的身上來回移動。
“若水,在想什麼呢?”司徒鈺疑惑地問道。
斜睨他一眼,又看了鳳溪夜一眼,凌若水嚴肅地說道:“我在想,要是你們再互相較勁,我是把你們從這窗戶扔出去呢,還是我從窗戶跳出去。”
她的話,讓司徒鈺和鳳溪夜都有些尷尬。
司徒鈺說道:“若水,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怎能讓你跳窗而出呢?”
“凌三小姐,你可千萬別做傻事。”鳳溪夜也出聲說道。
他們這話,凌若水可就不愛聽了:“拜託,你們怎麼就不擔心我把你們扔出去呢?”
說着,她用力地拍了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輕輕晃動了兩下。
鳳溪夜擡起微握的右拳放在脣邊乾咳了一聲,司徒鈺也轉移視線看向了別處,好似很不願意回答她這個問題。
但他們的神色,卻已經很好地回答了她。
那便是,他們壓根兒就不相信她能將他們扔出去!
凌若水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受到了鄙視,她的心情很鬱卒。
爲了不自取其辱,她決定不再同這二人說話。
雙手再次撐着腦袋,她無聊地打量着整個二樓。
二樓比起一樓大廳稍顯狹窄一些,所擺放的餐桌數量也少一些,但依舊是客滿爲患,空餘的餐桌已是所剩無幾。
這些前來用餐的顧客,看上去幾乎都是參賽者,大家談論的話題,也多是與這次的比靈大會有關。
當然,是有人歡樂有人愁。
贏了的選手,則是滿面春風,說話也更加的底氣十足。而輸了的選手則是一付病怏怏的樣子,失魂落魄。
但有一桌的兩名客人卻有些不同,他們並沒有高談闊論,也沒有哀傷抱怨,他們就很平靜地吃着飯,偶爾打量了一眼其餘的客人。
與整個二樓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似是察覺到了凌若水打量的目光,那兩名客人中,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忽然擡頭朝着她這邊望來,眼神略顯得有些犀利。
凌若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很快地收回了視線,沒再多看對方一眼。
這時,店小二端着一盤熱騰騰的菜餚上樓了,看樣子是朝凌若水這一桌來的。
終於可以大快朵頤一番,凌若水的目光緊鎖在店小二手中的美食上,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然而,就在店小二走過那兩名男子所在的餐桌旁時,他的腳忽然絆在了那名黑衣男子所坐的那條板凳的一條腿上。
頓時間,店小二的身子往前撲去,他手中那盤熱騰騰的菜餚從他的手中脫落而出,竟是悉數落在了那名黑衣男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