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刺出去的匕首，在半途中戛然而止。
凌若水的手腕被猛地扣住，力氣之大，幾乎捏碎了她的手腕。
看着眼前這張有些圓潤的臉，她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嘴脣微微張開，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丫頭，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陶長老一改平日裡笑嘻嘻的樣子，嚴肅地說道。
凌若水暗自詫異，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凌厲。
就在這時，守在院子裡的弟子們，似乎注意到了暗處有動靜，忽然響起了一聲呵斥：“什麼人？”
糟糕！
她已經被陶長老發現了，若是再被那些弟子發現，那她的計劃可就完了。
不過，對於眼前這位陶長老，凌若水一時間猜不出他的心思，不知他會不會把自己交出去。
就在她暗自思量間，陶長老拽着她的手腕，身形一閃便是快速消失了。
那些弟子見沒有任何的異樣，只當是自己眼花了，也沒在意，便回去繼續堅守崗位了。
而在陶長老帶着凌若水離開了乾坤樓，纔剛離開不遠，一抹身影突然從黑暗中竄了出來。
凌厲的殺氣直逼陶長老而去。
陶長老急忙往後一推，右手一揮，靈氣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堅硬的屏障，隔開了對方的攻擊。
下一秒，僞裝成藺卿的司徒鈺，出現在了陶長老的面前，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抹凌厲之色。
“放開她！”低沉着聲音，他冷聲說道。
凌若水剛想要張嘴說話，但到嘴邊的話被她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情急之下，她差點就叫出了他的名字，還好及時止住了，否則，陶長老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陶長老打量了司徒鈺一眼，又扭頭看了看凌若水，笑了笑說道：“看來，今年的新弟子，還真是讓人驚訝啊。”
話音剛一落，他那圓潤的身子忽然閃身上前，快速地來到司徒鈺的身旁。
不等司徒鈺做出反應，他就已經抓住了司徒鈺的手臂，帶着他和凌若水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不算寬敞的暗室裡，燭火搖曳，可暗室依舊顯得有些昏暗。
看向坐在椅子上，臉上依舊帶着笑意的陶長老，凌若水和司徒鈺對視了一眼。
“老夫記得，你叫呂薇。”看了凌若水一眼，陶長老說道，目光隨後移向了司徒鈺，“你呢？”
司徒鈺沒說話，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着陶長老，似是在猜測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陶長老也不在意，繼續問道：“呂薇，你這深更半夜的，偷偷摸摸潛伏在宗主的乾坤樓外，打算意欲何爲？”
凌若水和司徒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說道：“我不知道那是宗主的住處。”
“是嗎？”陶長老依舊在笑，但明顯不相信她的話，“你二人進入我上明宗，到底有何目的？”
“陶長老真是會說笑，我們進入上明宗能有什麼目的？不就是爲了修煉麼？”司徒鈺漫不經心地說道。
陶長老仔細地打量了二人一眼，目光略顯犀利，和平日裡他那副隨和的樣子，有着天壤之別。
“你二人到底是什麼人？”
一句話，讓凌若水暗自驚了一下，心道，陶長老猜出他們的身份是假的了？
怎麼可能？
她自認爲僞裝得很好，真正的呂薇和藺卿，一直在她的空間裡沉睡着。
元善師父也早已幫她打好了掩護，大家只知她去了萬靈宗。
“陶長老此言何意？我二人自然是上明宗的弟子。”凌若水保持鎮定的情緒，說道。
“是麼？”陶長老輕哼，“刻意隱藏實力，潛入我上明宗，豈能沒有目的？呂薇，上午在練武場，你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只有中階靈師吧？”
凌若水聞言詫異，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訝。
原來如此，她剛纔用匕首攻擊陶長老時，雖爲使出真正的實力，但也絕非中階靈師的實力。
而司徒鈺爲了救她，攻擊陶長老時，所展示出來的實力，也絕非一般人所能達到的。
“放眼整個上明宗，能比得上你二人的弟子，並不多。”陶長老慢條斯理地說道，“今年從雲靈學院考入七宗的弟子中，唯有一名叫做凌若水的女學生實力最爲出色，據說她去了萬靈宗。”
說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凌若水的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老夫是否可以假設，你便是那個叫做凌若水的學生？”
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攥緊，凌若水的大腦飛速轉動着，思考着該如何是好。
司徒鈺也是一臉的凝重表情，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陶長老的身上。
稍許後，他忽然揚脣一笑，說道：“聽說，陶長老和宗主的關係並不好？”
沒想到他會突然將話題轉移到自己的身上，陶長老有些疑惑地看向司徒鈺，眼神中帶着幾分警惕。
司徒鈺笑得更深了，他繼續說道：“上明宗內的長老不少，但唯獨陶長老和那名閆長老，是衆長老中，實力和地位都最高的。”
一邊說着，他一邊觀察着陶長老的反應：“然而，宗主卻更信任閆長老多些，逐漸的冷落了陶長老你，以至於，閆長老的權力和地位，逐漸高過了你。我說的可對？”
陶長老微眯着雙眸看着司徒鈺，氣息漸漸冷冽下來：“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他的心中很清楚，這個弟子說的這些話都不假。
以前，閆長老在衆長老中的地位並不高，但近幾年，閆長老卻愈發受到宗主的器重，已經有超越他的勢頭。
而且，閆長老私下裡也很熱衷於培養自己的勢力。
爲了不讓閆長老獨大，他也開始從弟子中，挑選適合的人選，發展自己的勢力。
白天時，聽姚導師提到了呂薇，他便打算將呂薇培養成自己的人。
倒是沒想到，這個呂薇似乎別有目的。
面對陶長老的質問，和他逐漸表現出來的敵意，司徒鈺始終表現得很平靜。
即便他現在的模樣很平平無奇，可這張平凡的臉，卻無法掩飾他的風華。
只見他脣角微揚，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希望，能與陶長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