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水沒回答,始終是一臉的平靜表情,泰然地吃着飯。
她爲何要除掉賀志生三人,那是因爲他們主動找死。
至於具體原因,她並不想同他們細講。
事情已經過去,沒必要讓他們過多的擔心,反正她也沒事。
見她不回答,鳳溪夜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向她的眼神愈發的凝重起來。
而這時,楚珂忽然說道:“是因爲賀志生他們對若水下毒,想要對若水不利,若水纔會找他們報仇。”
他的話讓其他人震驚不已,鳳溪夜更是着急地詢問凌若水:“若水,他們對你下了什麼毒?你有沒有事?毒解了嗎?”
凌若水扯起嘴角訕訕地笑了笑,說道:“都過去這麼些天了,若是有事,早就毒發了。再說了,我可是大夫,是煉藥師,毒藥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們不用擔心,我好着呢。”
話雖如此,但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擔憂。
楚珂則是歉意地看向她,用眼神詢問她,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凌若水幾不可聞地輕嘆,向他投去一記安慰的目光,示意他不要多想。
好在楚珂知道得也不是特別詳細,因而能告訴他們的事情也不多。
“你這一下子就殺了紫炎城和星羅城兩個城池的繼承人,紫炎城和星羅城若是查到你的頭上,勢必不會放過你。”鳳溪夜低沉着聲音說道,“你有什麼打算嗎?”
“放心吧,他們查不到我的頭上。”凌若水擺了擺手,不以爲然地說道。
她當日的確很氣憤,恨不得立馬殺了他們三人,但也沒有氣憤得失去理智。
她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自然也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讓其他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對了,司徒楠。”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她擡眼看向坐在對面的司徒楠,說道,“司徒亮是你的皇兄,可我卻殺了他。真是抱歉。”
她的這番話,讓司徒楠一陣無奈又好笑,最終只是面色尷尬地搖了搖頭。
他和司徒亮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從小到大兩人的感情並不好。
在雷炎國時,司徒亮也並不將他放在眼裡,時常藉由和他比試,繼而來贏得大家的崇拜。
他的實力本就比司徒亮高,但每次和司徒亮比試,他都只能故意輸給司徒亮,不能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丟了顏面。
來到雲靈學院後,他跟司徒亮更是很少見面,兩人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因而,在聽說司徒亮意外身亡時,他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就彷彿死去的那人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這司徒亮死了,太子之位懸空,估摸着,皇帝會立你爲太子。”凌若水再次出聲,漫不經心地說道。
司徒楠詫異,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爲何會立我爲太子?不是還有二皇兄嗎?”
“你說司徒鈺呀?”凌若水擺了擺手,很是肯定地說道,“他肯定不會當太子。相信皇帝也是清楚他的脾性,所以吧,這個太子之位就非你莫屬了。”
其餘人靜靜地聽着,卻是面色各異。
封飛揚有些不太瞭解他們談論的話題,畢竟他來自西風國。
鳳溪夜和楚珂都是低垂着頭,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一般,默默地吃着飯。
而蘇晴嵐則是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鳳溪夜的反應,面對這一桌子的美食也是味同嚼蠟。
“不過我覺得,司徒兄當太子,肯定比司徒亮太子要好。”封飛揚忽然出聲道,“雖說我與司徒亮的接觸很少,但對於他的爲人卻是有所耳聞,我並不覺得他是個好皇帝。相反,我覺得司徒兄你更適合。”
司徒楠依舊是一臉的爲難,最終他嘆了口氣道:“我等在此談論這些也是無濟於事,最終結果還是得由父皇做決定。”
“這倒也是。”凌若水頷了頷首,沒再多想,繼續吃飯。
反正她對雷炎國的事不甚瞭解,也並不怎麼感興趣。
只是覺得相比之司徒亮,肯定是司徒楠當太子更合適。
而皇帝的膝下只有三子,如今司徒亮死了,以司徒鈺的脾性,他肯定不願當太子,如此一來也就只剩下司徒楠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事。
……
晚飯過後,衆人一起離開了飯堂。
走在夜晚安靜的學院裡,就連說話也下意識地放低了音量。
凌若水和楚珂走在前面一些,其餘人跟在後面。
忽然,蘇晴嵐快步走上前來,擠到二人的中間,很自然地挽住了二人的胳膊,笑着說道:“若水,楚師姐,我們去散步吧。現在回去多沒意思啊。”
楚珂微笑着點了點頭。
而凌若水卻是一把將蘇晴嵐從楚珂的身邊拽開,將她拽到了自己的另一邊。
她可沒忘記,楚珂是個男人。
晴嵐不知情也就罷了,可她不能看着晴嵐繼續和楚珂有着這般親密的舉動。
蘇晴嵐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地看着她:“若水,你這是作何?”
楚珂的臉色有些尷尬,微微扭頭看向別處,掩住了眼底的那一絲落寞。
若他真是個女人,就好了。
“沒什麼。”凌若水打着哈哈說道,“我想說的是,現在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各自回去吧。與其去散步,還不如趁着這個時間好生修煉呢。”
說完,她不等蘇晴嵐再開口,一把抓住楚珂的手臂,拽着他便是快步往前走去。
蘇晴嵐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匆忙離開的背影,隨後看向後面的三人,疑惑地問道:“若水這是怎麼了?”
司徒楠和封飛揚均是一頭霧水,很有默契地搖了搖頭。
封飛揚更是走到她的身邊,笑嘻嘻地說道:“晴嵐若是想去散步,我可以奉陪。”
蘇晴嵐卻是搖頭說道:“算了不去了,還是回去吧。”
封飛揚頓時失落不已。
而鳳溪夜則是沉默地望着凌若水離開的方向,一臉的若有所思。
……
拽着楚珂一路急匆匆地回到了寢室外,凌若水這才放開了他,推門便進入房間。
屋內一片漆黑,可她卻清楚地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優雅地端坐在圓桌前,脣角帶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