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
李彥大喝一聲,立馬提劍上前擋在了孟子越的面前,擋住了迎面而來的一名黑衣人的攻擊。
而這時,主僕倆也注意到了,這些黑衣人的眼神十分的空洞,面無表情,就好似是一個個的活死人一般。
頓時間,二人都有些怔愣。
也就是這短時間的出神,一名黑衣人揮動手中的鋒利大刀,一刀砍向了李彥的右臂。
右臂被砍了一刀,竟是險些將他的整條手臂都砍了下來,劇烈的疼痛讓李彥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手中的長劍更是應聲落地。
“李彥!”孟子越見狀慌了,下意識地上前想要扶住他。
李彥雖是他的下屬,但跟在他身邊多年,是他最爲親近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
他對李彥的感情早已不是對待一個下屬,而是猶如朋友一般。
如今見到他爲了保護自己,而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孟子越自責的同時,更多的是擔心。
“殿下小心,您不必管我!”李彥卻是阻止了他的靠近,強忍着傷口的劇烈疼痛,彎腰撿起長劍,以左手持劍與那幾名黑衣人打鬥着。
可他終歸是受傷嚴重,明顯的寡不敵衆,再加之那些黑衣人都是宿淵煉製的傀儡,只知道殺戮,又怎會手下留情。
不多時,李彥的身上又加了幾道傷口,均是深可見骨,招招直逼要害。
若非他強撐着,只怕他早已經倒下了。
孟子越着急地看着這一切,想要上前幫忙,可李彥卻一人抵抗着那幾名黑衣人,決然地不讓他幫忙。
另一邊,司徒鈺和凌若水等三人都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當看見李彥如此忠心護主,即便是身負重傷也不讓黑衣人傷害孟子越半分,三人的心中都對這個忠心耿耿的男子,有了幾分的敬佩之心。
趁着與鬼麪人拉開距離的空當,凌若水立馬召喚出了兩隻契約獸。
“紅睛獸,小金羽,立刻去幫助孟太子,務必保證二人的安全!”放出兩隻傢伙後,她厲聲吩咐道。
她怎麼忘了,她還有兩隻契約獸啊?
真是糊塗了!
一心只想着捉拿孟皓宇等人,倒是忘了契約獸這一茬。
得到指令後,紅睛獸和小金羽立馬衝着孟子越和李彥而去。
紅睛獸那龐大的身軀擋在了李彥的面前,替他擋開了那些黑衣人的攻擊。
孟子越見狀暗自驚訝了一下,但立馬便回過神來,顧不得驚訝更多,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李彥。
“李彥,你怎麼樣?”
“殿下,屬下無能,沒能解決這些人。”李彥虛弱地說道,氣若游絲。
說完,他難受地咳嗽了兩聲,一口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濺落在他的衣衫之上。
孟子越趕緊道:“你傷得很重,還是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府!”
李彥卻是衝他搖了搖頭道:“殿下體恤屬下,是屬下的榮幸。只是……咳咳……殿下,還是鈺王爺他們要緊……還有二皇子。殿下,您不能再對二皇子仁慈了。咳咳……”
說話間,他又咳出一灘血來,看得孟子越愈發的擔心自責。
他又怎麼不明白李彥說的這些話,可讓他眼睜睜看着李彥身負重傷卻無法及時治療,他實在做不到。
就在他糾結着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凌若水忽然來到他的身邊,隨手扔給他一個小瓷瓶:“給他服下。”
話音一落,她那纖瘦的身形一閃,瞬間離開了他的身邊,再次與那名鬼麪人打鬥起來。
打鬥的過程中,還不忘衝司徒鈺和鳳溪夜說道:“你們倆玩夠了沒有?若是玩夠了,就拿出點真本事來好嗎?”
她可不認爲這兩個傢伙會被那些傀儡纏得這麼久還無法脫身,這二人分明是沒使出全力。
雖然不想依靠他們倆,但眼下這情況卻容不得她想太多。
這鬼麪人着實厲害,實力與她不相上下,她無法徹底制服對方。
而孟子越的到來,也是她所沒有料到的。
且眼下這情形,孟皓宇顯然是將孟子越也定位了獵殺目標,不然又怎會允許宿淵放出傀儡去對付孟子越?
孟皓宇本就有爭奪皇位之心,如今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又怎會錯過?
被凌若水埋怨了一句,司徒鈺訕訕一笑,也不再偷懶,出手愈發的狠戾快速起來,不多時便解決了好幾名黑衣人,讓他們再也無法站起來。
鳳溪夜見狀自然不甘示弱,同樣招式敏捷,迅猛地除掉了幾名對手。
孟子越那邊,有紅睛獸和小金羽護着,那些黑衣人倒是無法靠近他,也讓他免於受傷。
而此時,孟子越也沒心思去關注其他,他在接過凌若水給他的瓷瓶後,毫不遲疑地打開瓶塞子,從裡面倒出了一枚棕褐色的丹藥。
他雖不知道這丹藥有何具體效果,也不知凌若水怎會有這樣的丹藥,但他相信,凌若水斷然不會傷害李彥,否則,也不會讓她的契約獸來保護他們。
沒有遲疑,他將丹藥餵給了李彥。
剛將丹藥吞服下去,李彥便感到一股暖意涌遍全身,渾身那難以忍受的疼痛感也漸漸的減弱了不少。
孟子越也驚訝地發現,原本已是氣若游絲的李彥,氣息逐漸平穩下來,就連那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臉上,也逐漸恢復了些許的血色。
這丹藥的藥效真是太厲害了,這纔剛吞服下去,就有這般明顯的效果!
只是,現在不是他們驚訝的時候。
扶着李彥在牆邊坐下後,孟子越回到了院子裡,衝着大廳裡的孟皓宇厲聲呵斥道:“二皇子,你給本宮滾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孟皓宇說話,饒是孟皓宇也不由地詫異了一下。
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孟皓宇沒有遲疑,放下茶盞慢慢站起身來,踱着步子朝大廳外走去。
背手立於廳外的臺階上,他像是才發現孟子越一般,詫異地說道:“這不是皇兄麼?皇兄何時來的?來了怎麼也不進來坐呢?”
孟子越卻沒心思理會他的這些話,而是憤怒地質問道:“孟皓宇,你給本宮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着,他伸手指向那些已經被司徒鈺和鳳溪夜解決掉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