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夫合作？”陶長老詫異之餘，忍不住笑出聲來，“老夫爲何要同你們合作？”
司徒鈺抿脣一笑，即便如今是一張很平凡的面容，但他的笑容卻依舊優雅如明月。
陶長老的問題，也問出了凌若水心中的疑惑。
她來上明宗有自己的目的，但現在對於上明宗的情況瞭解得還不夠清楚，因而，她也沒有想過要同陶長老合作。
當司徒鈺說出，希望和陶長老合作時，她也是暗自驚訝了一番。
“閆長老如今成了宗主跟前的大紅人，而宗主膝下又無子，陶長老，你說，若是宗主有朝一日仙逝，他會將宗主之位傳給誰？”司徒鈺慢條斯理地說道。
陶長老聞言，沉默不語，目光嚴肅地盯着司徒鈺。
稍許後，他才緩緩開口道：“你可知，你的這番話，足以讓老夫將你處死！你這是想讓老夫奪權？”
“與其讓宗主之位，落入閆長老的手中，何不陶長老你自己坐上那宗主之位？閆長老是什麼樣的人，想必陶長老你應當很清楚吧。”
關於上明宗的事，他聽說過一些，再加上，昨日來到上明宗後，他便吩咐步帆和項安，暗中查探上明宗的情況。
陶長老和閆長老不和已久，而兩人在上明宗的行事作風，以及弟子們對兩位長老的評價，也是截然不同。
陶長老爲人隨和客氣，對待弟子一視同仁。
而閆長老卻總給人一種很陰冷的感覺，門派很多弟子都很怕他。
可奈何，閆長老很受宗主的信任，其他人有怨言又能如何？
陶長老自然也是明白他這番話的意思，微垂着眼瞼，他陷入了沉默當中。
凌若水有些擔心，若是無法說動陶長老，他會否將他們倆交給宗主處置？
扭頭，她有些擔憂地看向了司徒鈺，但迎上的卻是司徒鈺投來的安慰目光。
他的眼神鎮定自若，夾帶着一抹自信，讓凌若水那有些緊張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事已至此，她緊張也沒用。
若是無法說動陶長老，那麼，結果便只有你死我活了。
即便陶長老的實力很強大，但她和司徒鈺聯手，再加上他們倆的契約獸，相信，對付陶長老不是問題。
就在她暗自盤算間，陶長老開口了：“你說的這些，的確很讓人動心。但，你們若想和老夫合作，是否該拿出一些誠意來？”
司徒鈺微微頷了頷首，一臉的不置可否。
扭頭看了看凌若水，衝她投去一記安慰的目光，他擡手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頓時間，一張俊美如天神般的面孔，出現在了陶長老的面前。
當看見露出真面目的司徒鈺時，陶長老豁然間驚訝了，那帶着皺紋的臉龐上，滿是詫異的神色。
“你是……天澤宗的司徒鈺？”
“陶長老認得在下，真是讓在下深感榮幸。”司徒鈺語氣平靜地說道。
見司徒鈺都露出了真容，凌若水也揭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那絕色傾城的容貌。
“在下凌若水，見過陶長老。”
“你果然是那個天才凌若水！”陶長老說着，摸了摸他的八字鬍。
五系全修的天才，在整個浩瀚大陸，都已是數百年不曾見過。
可現如今，他的眼前就站着兩名五系全修的天才！
一個是五系全修的高階靈王，另一個則是……高階靈皇？
這二人，年紀輕輕，就已有這般實力，真是讓人想不驚訝都難啊！
只是……
“你二人爲何會來我上明宗？你們一人是天澤宗的弟子，一人又剛考入萬靈宗。你們來上明宗，到底有何目的？”驚訝過後，陶長老沉聲問道。
“我已不再是天澤宗的弟子。”司徒鈺微笑着糾正了陶長老的說法。
陶長老略微詫異，但也沒有多言。
“陶長老可還記得，今年東大陸的比靈大會？”凌若水說道。
陶長老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記得。”
“比靈大會期間，上明宗都做了什麼，陶長老又可曾記得？”凌若水繼續說道。
“上明宗做了什麼？”陶長老有些不明白了。
他暗自沉思了一下，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你們是爲上明宗弟子，冒充萬靈宗和丹玉宗弟子一事而來？”
“看來，陶長老還記得這事兒。”凌若水微微一笑，說道，“這等卑鄙的做法，想必不是那四名弟子，有膽子所爲吧？”
殺害萬靈宗和丹玉宗的弟子，還冒充這兩個宗派的弟子，到處耀武揚威仗勢欺人，詆譭兩宗的聲譽。
若是爲了報復上明宗做出這樣的事，那四名弟子可真是有夠膽大的啊，竟然不怕得罪萬靈宗和丹玉宗。
“其實這事說起來，和我們也沒多大關係。但，怪只怪，上明宗的弟子，欺負了不該欺負的人！”凌若水繼續道。
“你們莫不是想和整個上明宗爲敵？”陶長老略微有些驚訝。
這二人不會是想憑他們兩人之力，對抗整個上明宗吧？
凌若水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脣角含笑地詢問道：“那麼，陶長老願意和我們合作嗎？”
“你們的想法，未免太瘋狂了吧？你以爲，僅憑你們兩人，能對付得了整個上明宗？”陶長老質問道。
“若是能與陶長老合作，不就不止我們二人了麼？”
陶長老一時語塞，詫異地看着眼前這堪稱金童玉女的二人，只覺得這兩個年輕人，實在是太瘋狂了。
可是……
“好，老夫答應與你們合作！”重重地點了點頭，陶長老說道，“但老夫有個要求，不許傷害門中弟子！”
“只要他們不找死，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他們。”凌若水微笑道，“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陶長老扯起嘴角笑了笑，臉色十分的凝重。
身爲上明宗的長老，他看得很清楚，如今的上明宗，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上明宗了。
如今的上明宗，已經在慢慢的腐朽了，宗主無作爲，聽信閆長老的讒言，門派事務更是交給了宗主夫人全權處理。
這樣的上明宗，遲早會完蛋。
在此之前，他從未有過取而代之的想法。
可這兩個年輕人，卻讓他下定了決心。
與其讓上明宗就此走向腐朽，還不如讓他揹負罵名，將這個腐朽的宗派毀掉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