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回到校長室,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已經和臺長說過了新聞發佈會的事,正好文化局的領導給臺長剛下了指示,今晚宣傳部的人會暫時開一個新聞發佈會,明天早上會由市ZF以及陽湖醫院及陽湖學院,聯合召開新聞發佈會!”
冷漠正說着,夏校長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個不停,夏校長立刻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聽了半天,只是聽他不停的在說是,最後說了一聲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是市教育局的領導打來的電話!”夏校長掛了電話後,對柳下惠等人道,“說的就是明天新聞發佈會的事,陳局長指定要小柳你出席,這樣最好了,由ZF部門以官方名義召開發佈會更有權威性和說服性了!”
夏校長說到這裡明顯鬆了一口氣,鍾主任也在一旁擦着額頭的冷汗,連道萬幸。
“柳大夫,明天那就拜託你了!”餘會長這時上前握住柳下惠的手,再三的囑託道,“我老公廠子的生死存亡,可就全憑你一句話了!”
“放心吧!餘會長!”柳下惠拍了拍餘會長的手道,“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餘會長又對柳下惠客氣幾句,最後和劉副會長一同想夏校長告辭道,“夏校長,學生家長方面,我們家長會也會盡量調停的!您就放心吧!”
“這件事是意外,家長能夠理解固然最好了!”夏校長連忙和餘會長還有劉副會長握手告辭,“都是爲了教育,爲了孩子,理應相互理解嘛!”
“是的,是的!”餘會長說完又用期待的眼神看了一眼柳下惠後,這才和劉副會長離開了夏校長。
正在這時候,夏校長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夏校長迅速的接聽電話後,隨即轉頭對鍾主任道,“老鍾,和我去一趟教育局吧,陳局長找我們想了解一下善後工作的事!”
“是不是趙曉曼打電話去了教育局?”鍾主任問了夏校長一句。
“還不知道!”夏校長說了,連忙對柳下惠和冷漠道,“小柳,冷記者,請見諒,雖然學生都脫離危險的,但是善後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就不陪你們了!”
“沒事,夏校長忙您的!”冷漠立刻對夏校長道,“正好我有事想和柳大夫單獨聊聊呢!”
“那好!”夏校長說完點了點頭,拿起手機、公事包和幾包蘇煙,立刻和鍾主任離開了校長室。
冷漠和柳下惠出了校長室後,柳下惠轉頭看向冷漠,“冷記者,你找我聊什麼?”
“放心吧!”冷漠這時笑着對柳下惠道,“不會吃了你的!只是作爲朋友之間的聊天,不算正式採訪!”
“哦?”柳下惠聞言看了一眼冷漠,隨即又看了一眼冷漠身後跟着的攝影師。
冷漠立刻會意,連忙對攝影師道,“國慶哥,你先回去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攝影師叫曾國慶,和冷漠的合作比較有默契,所以臺裡將他專門配給了冷漠做外景御用攝影師。
這其中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冷漠以前合作的攝影師每每合作時間長了,就會對她表白,搞的不喜歡將私人感情代入工作的冷漠不厭其煩。
而曾國慶是已婚人士,也已經有了小孩,而且曾國慶做人實誠憨厚,且又懂得照顧和配合冷漠。
最主要的是曾國慶的媳婦就是冷漠大學時期的校花師姐,曾國慶對冷漠沒有非分之想,所以就合作至今了。
“是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這時看了看手錶,立刻笑道,“有什麼事就給我電話!有時間去我家喝你師姐煲的湯,她也怪想你的!”
曾國慶走後,冷漠立刻看了一眼柳下惠道,“現在也到了晚飯時間了,不如我們去附近找點吃的,邊吃邊聊?”
“哎呀!那怎麼好意思?”柳下惠立刻笑着對冷漠道,“冷大記者還真是體貼人啊!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離陽湖學院最近的,也就是陽湖學院和陽湖醫院之間的夜市柳巷了,雖然天色不早,但是這裡的人羣依然是絡繹不絕。
加上陽湖學院的食堂封閉,大部分學校的學生也都來了柳巷找吃的,使得今晚的柳巷更是人潮氾濫。
柳巷只有一面門市,另外一面臨着陽湖,湖畔一圈五彩的夜燈,倒影在漣漪的陽湖湖面上,一陣晚風吹來,多少有些愜意。
由於今晚柳巷人流太多,以至於柳下惠和冷漠根本就沒找到有空位的小吃店,最後只能在靠湖邊的一個大排檔找到了一張位置。
雖然大排場品流繁雜,比小吃店裡還要吵,還有不少蚊蟲叮咬,但兩人運氣好,坐了一張靠近湖面的桌子。
“放開點吧!”剛坐下冷漠就將菜單放到了柳下惠的面前,畢竟是見過柳下惠食量的人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柳下惠毫不做作的接過菜單,看着一些自己沒聽過的特色小吃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直接從上到下,按着順序,挨個兒點了個遍。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冷漠看的還是不禁有些汗顏,看着面前的柳下惠,心中暗道,這人的胃是什麼做的?
大排檔老闆見柳下惠點了這麼多菜,着實的歡喜,立刻讓服務員送來兩杯冰鎮生啤,說是免費贈送的。
“這老闆有點意思,真會做生意啊!”柳下惠也客氣,立刻給自己和冷漠各倒了一杯,這時點的幾個冷盤也上來了,柳下惠立刻舉杯對冷漠道,“冷大記者,來,走一個!”
“這個……我不怎麼喝酒的!”冷漠連忙推辭道,“你自己喝就行,我吃點菜就行!”
“啤酒也不行?”柳下惠端着酒杯看着冷漠道,“生啤不會有啤酒肚的,放心吧!”
“不是怕胖,是真不喝!”冷漠繼續推辭道。
“那行,那我就不客氣了?”柳下惠也不勉強冷漠,說完立刻一口喝了一杯啤酒,夾着水煮蠶豆,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冷漠看着柳下惠吃着,自己也不動筷子,這時問柳下惠道,“那張照片,你真的不記得了?”
“照片?”柳下惠一邊夾着蠶豆和海帶,一邊喝着啤酒,這時嘟囔地說着,“哦,你說那張照片啊,我真沒見過,我也沒去過那裡!”
“你之前有沒有受傷的經歷?”冷漠繼續試探着問柳下惠道,“比如腦子!”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可能失憶吧?”柳下惠笑着放下筷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了一口後對冷漠道,“沒有,我腦子好的很,沒有受傷記錄!”
“那就奇怪了,那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你!”冷漠聞言一陣好奇,隨即心下一動,立刻又問道,“你有沒有孿生兄弟,也是學醫的?”
“孿生兄弟?”柳下惠一邊喝着啤酒,一邊笑着道,“我倒是真心希望有一個兄弟!可惜啊,我是個孤兒,是師傅收養了我,自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跟着師傅學醫,連個師兄弟都沒有,更別說是孿生兄弟了!”
“你是孤兒?”冷漠心中一動,臉色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不該提起你傷心的往事!”
“傷心?”柳下惠聞言嘿嘿一笑,端着酒杯看向冷漠,隨即道,“我沒覺得我有什麼不幸!也沒人規定孤兒就肯定是悲劇的嘛……冷大記者,你別光說話啊,吃菜,吃菜!”
柳下惠現在完全忘了這頓是人家冷漠請客的,自己倒是反客爲主了,不斷地勸冷漠多吃點。
冷漠一邊夾着菜,一邊不時偷偷看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看着他吃的那麼開心,還有自己提起他不幸的童年時,他豁然的態度,着實讓冷漠欽佩,試問有多少人能做到向柳下惠這樣的?
“其實吧!”柳下惠這時見冷漠一直沒有說話,對她笑道,“你真的不用介懷,這麼多年我都已經習慣了!況且人的感情不都是培養出來的麼?我和我親生父母連面都沒見過,又哪來什麼感情?既然沒有感情基礎,那也就沒什麼可傷心的了!你說是吧?”
“你就從來沒想過,別人都有父母疼愛,而你卻只能一個人?”冷漠見柳下惠對這件事這麼豁達,也就放開膽子問了,“你就沒想過自己的父母是什麼人麼?沒想過他們當年爲什麼要拋棄你?沒想過去找他們麼?”
“說實話!你說的我都想過!”柳下惠繼續喝着啤酒道,“不過也只能想想,人生有很多不可知的變數,其實我們不妨換一個角度來看,就沒那麼可悲了!也許我父母當年有不得已的苦衷呢,畢竟是親生的不是?誰沒事喜歡丟棄自己的孩子呢?
又或許我父母發生了意外,已經不在人世了呢?有些事你正面想就是苦惱,反過來想就豁達多了!況且就算是我父母狠心丟棄了我,我也不能因爲父母的過錯,來懲罰自己不是?冷大記者,你說是不是?”
“沒錯!”冷漠不得不對柳下惠的人生觀產生敬佩之心,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就爲這個,咱也得喝一杯不是?”柳下惠這時端起酒杯朝着冷漠笑着說了一句,隨即立刻又道,“算了,你不喝酒,我自飲!”
“沒事,今天我破例喝一杯!”冷漠這時自己斟滿了一杯,朝着柳下惠舉杯道,“爲了柳大夫你的樂觀人生態度乾杯!”
“乾杯!”柳下惠立刻和冷漠碰了一下酒杯,兩人一口氣將啤酒喝乾。
柳下惠見冷漠勻了好幾次,纔將一杯啤酒喝完,居然面不紅氣不喘,立刻笑道,“原來冷大記者不是不能喝,而是要看人喝啊!我柳下惠還真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