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然這時回頭看了一眼柳下惠,用平淡到不能在平淡的口氣道,“哦!知道了!”
柳下惠心中一陣納悶,楊然陰陽怪氣慣了,怎麼翁貝茹和尹晗也這樣了?
不過柳下惠也知道,畢竟是自己不辭而別在先,他們三人生自己氣也是應該的,不想這個時候尹晗忍不住道,“我演不了!”
柳下惠一陣詫異之時,楊然立刻對尹晗道,“沒讓你演,我們生氣是應該的,這小子說都不說一聲,就消失一個多月,還害的我們三個擔心了這麼久,明顯不把我們當朋友,不用理他!”
翁貝茹這時微嘆一聲,對楊然道,“還是算了,人都回來了,總比像小晗說的那結果好吧?”
“尹護士說的什麼結果?”柳下惠訝異地問了一句,翁貝茹還沒說話,柳下惠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樑翊綺的號碼,立刻接通了。
剛接通電話,就聽樑翊綺在電話裡道,“你昨天不是答應我爸,說帶着那個姓尹的和他吃飯嗎?我爸讓我問一下,今天中午行不行?”
柳下惠暗道粱湛倒是比自己還着急,立刻道,“中午不行,晚上吧!”
樑翊綺立刻答應了下來,“好,我和他說!對了!我聽瑤瑤說你已經去學校了?你不會還要去做校醫助理吧?”
“暫時還沒決定,等見了你父親再說!”柳下惠說着立刻對樑翊綺道,“先不說了,我還有點事要忙,晚上吃飯再聊吧!”
柳下惠說着掛了電話,隨即從口袋裡將夏雨發給他的工資打開,不想居然有4500塊錢,立刻取出了一千元遞給翁貝茹道,“對了,翁大夫,上次借你的錢還你!”
翁貝茹見有一千塊,連忙訝異道,“我只是借你五百啊?”
“當初有幾次吃飯我不是說我請客麼?”柳下惠笑着將錢塞到翁貝茹的手裡,“就當我一次還清了!”
翁貝茹剛要把多餘的錢還給柳下惠,卻見柳下惠走到了醫務室的後面的一個門前,敲了敲門道,“這個門後面就是外面的門市吧?”
“是啊!”尹晗這時過來道,“不過外面的門市一直空着,所以這裡面的門也基本不開!”
柳下惠點了點頭,隨即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翁貝茹和尹晗都滿臉詫異,尹晗跟了過去,將裡面的燈打開後,問柳下惠道,“柳大夫,你想要做什麼?”
“哦,隨便看看!”柳下惠隨口應了一句,見門市的面積和醫務室差不多大,開一個診所應該綽綽有餘了,而且通校外的門裝有密封式玻璃門,而且還裝了空調。
“說不定我們以後會變鄰居了呢!”柳下惠走回醫務室,對翁貝茹和尹晗、楊然道,“我已經租了那間門市了!”
“啊?”翁貝茹聞言一愕道,“你不準備回來做助理了?”
“是啊!”柳下惠笑着點了點頭,“我準備開一個診所,就在這後面!”
翁貝茹心中一陣失落,不過一想柳下惠的門診就和自己的醫務室相鄰,而且中間還有一道門相通,心中立刻平靜了一些,立刻朝着柳下惠伸出了手道,“那預祝你開業大吉了!”
“這個預祝詞不好啊!”柳下惠笑道,“作爲醫者,哪能希望開業大吉呢,那豈不是要預祝很多人得病?”
柳下惠說着又對楊然道,“楊警官,今晚開始,我們可又要變成鄰居嘍!”
“你要搬回宿舍住麼?”楊然詫異道,“你都自己開診所了,不是學校的人了,爲什麼還住在學校?”
“我自己花錢租的!”柳下惠笑道,“楊警官要是不喜歡,可以搬走嘛!”
“憑什麼是我搬走?”楊然聞言立刻道,“要搬也是你搬!”
徐偉康這時走進了醫務室,一聽柳下惠要搬回學校住,立刻道,“不行,那間宿舍我已經申請了,你要租也租別的地方去!”
“你也說你申請了,那就是還沒批下來唄?”柳下惠朝着徐偉康道,“況且我已經租下來了,有什麼不滿找夏校長說去!”
柳下惠說着又對楊然道,“楊警官,你希望你對面住着的是我這麼高大英俊的呢,還是譬如徐隊長這樣的呢?”
楊然立刻道,“我都不希望!”
這時張子昊過來,遞給柳下惠兩把鑰匙道,“柳大夫,我剛接到校長電話,他讓我把宿舍和門市房的鑰匙給你,宿舍你也去過了,我就不帶你去了!”
柳下惠拿着鑰匙在徐偉康面前晃了一下,對張子昊道,“張哥,謝了!”
柳下惠說着出了醫務室,隨即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對醫務室裡的楊然道,“好鄰居,你鄰居新入夥,你不給我擺個接風洗塵酒宴就算了,怎麼也得過來幫忙打掃一下吧?”
“你入夥關我什麼事?”楊然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走了過去上了車。
“我也去幫忙!”徐偉康見狀恨的牙癢癢的,立刻也有跟去。
豈知剛走到車前,柳下惠已經發動了車子,“徐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有楊警官一個就夠了!”
柳下惠話音剛落,車子已經開去了宿舍,徐偉康一臉沮喪地看着柳下惠的車。
車到了宿舍樓下,柳下惠打開車尾箱,將從喻灘村帶出來的東西取出,還有一些衣物搬上了樓。
楊然一直跟在柳下惠身後,她其實早就發現了,自己居然是第一次見柳下惠穿西裝,總覺得有些彆扭,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妥。
進了門後,柳下惠見房間還是老樣子,臥室裡靠窗的辦公桌上,居然還放着自己的雜誌,立刻走了過去隨手翻了一下。
楊然看了一眼房內,立刻道,“也沒什麼要打掃的嘛,就是有點灰塵了!”
柳下惠則是躺在臥室的牀上,一副愜意之狀,楊然進來一看,立刻朝着柳下惠道,“我說你髒不髒,這牀上全是灰!”
楊然說着就去拉柳下惠起來,柳下惠卻依然躺在牀上,“還是這裡的牀舒服啊!”
楊然看了一眼柳下惠,衝着柳下惠道,“你這一個多月到底去哪了?剛纔人多沒好問,現在能說麼?”
“辦了一點私事!”柳下惠這時從牀上坐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這才道,“反正我是回來了,你問那麼多幹嘛?擔心我了?”
“鬼才擔心你呢!”楊然立刻道,“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每晚睡的多踏實!”
“是嘛?”柳下惠這時看着楊然的臉,立刻道,“你撒謊!你看你眼袋多明顯!”
“啊?”楊然聞言立刻摸了一下眼睛,“哪有?我那是自己有點心事,和你完全沒關係!”
楊然說着就跑去了衛生間,照着鏡子看了一下,雖然有些眼袋,但是也不明顯。
“我也沒說和我有關係啊!”柳下惠在衛生間門口衝着楊然道,“要不然豈不是要我負責了?”
楊然白了柳下惠一眼,這時拿起一個抹布沾了沾水,擰乾後走出衛生間,遞給柳下惠道,“你擦桌椅,我去幫你整理牀!”
柳下惠接過抹布,衝着楊然笑道,“你咋什麼地方不收拾,先收拾牀?你又不睡這!”
“你……”楊然這時臉上一紅,立刻轉身走出了宿舍,“你自己收拾吧!”
“我錯了!”柳下惠連忙擋住了楊然的去路,“只是好久沒和你拌嘴了,隨便找點以前的感覺!我不說話總可以了吧?”
楊然聽柳下惠這麼一說,這才道,“這還差不多!”
其實不止柳下惠,就是楊然自己也懷念這種感覺,在柳下惠失蹤的這一個多月,每天無聊死了。
那個討厭的徐偉康雖然也時常和自己鬥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徐偉康嘴裡說出的即使和柳下惠一樣的話,自己也感覺他特討厭,和柳下惠拌嘴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最讓楊然自己也納悶的是,每次徐偉康和自己鬥嘴時,自己總是能想到柳下惠,想着同樣一件事,要是柳下惠在,他又會怎麼調侃自己。
柳下惠拿着抹布,很快將宿舍裡擦了一遍,楊然這時也將柳下惠的牀鋪收拾了一下,還將柳下惠的衣服放到了衣櫥裡。
這時衣服里居然掉出了一張照片來,楊然撿起來看了一下,發現照片裡三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居然和柳下惠有些相似。
只是照片裡的男人比柳下惠矮一些,也瘦一些,而且也看出應該是上世紀的老照片了,“這個是你爸麼?”
柳下惠聞言走了過來,臉色一動,從楊然手裡拿過了照片,看了一眼後,“是!”
楊然一陣沉默,見柳下惠的眼神立時暗淡了下來,對柳下惠道,“你等我一下!”
楊然說着出了宿舍,去了對面自己的宿舍,沒一會功夫就又回來了,“把照片給我!”
“幹什麼?”柳下惠詫異地看着楊然,還是將照片遞給了楊然。
楊然這時從背後拿出一個相框來,將照片放到相框內,這纔將相框放到辦公桌上的電腦旁,“放在口袋裡容易皺了,放着最好了!”
柳下惠由衷地對楊然說了一聲,“謝謝!”
“你這次失蹤,是和你父母有關麼?”楊然這時問柳下惠道,“你去找他們了?”
柳下惠立刻道,“算是吧!”
楊然這時坐到牀邊,託着下巴看着桌上的照片,對柳下惠道,“能和我講講你父母的事麼?”
“很無聊的!”柳下惠看了一眼楊然,“你有興趣聽?”
“當然!”楊然立刻道,“再怎麼也至少比你上次說的那個假鬼故事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