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再度回到翁貝茹病房的時候,翁貝茹和翁玥茹姐妹倆此時已經分開了,翁玥茹正坐在翁貝茹的病牀邊,兩人說着話。
柳下惠從窗戶外看了一眼,從兩人的神色中看出,都還沒有接受翁進辛患有老年癡呆症這個事實。
不過從翁貝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翁貝茹對翁進辛的病況還是擔心的,似乎也接受了翁進辛是自己的父親,眼前的翁玥茹就是自己妹妹的事實了。
尹義站在窗口看了一眼,取出一根菸叼在嘴裡,對柳下惠道,“真沒想到,翁大夫還有一個同母異母的妹妹,居然長的還這麼漂亮!柳大夫,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唄?”
柳下惠乘着尹義還沒點上香菸,一把拿過了他嘴裡的香菸,“你別忘記了,你已經有林雪了!”
“柳大夫!”尹義聞言眉頭一動,連忙笑道,“我只是讓你介紹認識一下,又沒想怎麼着不是?”
柳下惠將尹義的煙揉成了一團,扔到一側的垃圾桶,正色地對尹義道,“別忘記了,你現在是尹總了,成熟點!”
柳下惠說着拍了拍尹義的肩膀,走進了病房,尹義一陣詫異地道,“我還沒上任呢!”
尹義看着柳下惠走進病房時,翁失姐妹花看着柳下惠的眼神,都好像看着自己的情人一樣。
尹義恍然大悟地跟着走了進去,對柳下惠道,“柳大夫,我明白了,你是想姐妹通吃啊……”
柳下惠聞言轉頭瞪了尹義一眼,翁貝茹和翁玥茹似乎沒聽清尹義的話,詫異地看了一眼尹義。
尹義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刻看向窗外,假裝剛纔自己沒說話,等三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這才走到翁玥茹的面前,“你好,我叫尹義?”
翁玥茹擡頭看了一眼尹義,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你好,就不再搭理尹義了,立刻看向柳下惠,焦急地道,“柳大夫,你救救我爹地吧!”
尹義已經聽柳下惠大致說了翁貝茹和翁玥茹家的事,聽翁玥茹這麼一說,連忙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柳大夫是神醫,包在他身上了……”
尹義說這話,就好像自己是神醫,已經可以治癒翁進辛的老年癡呆一樣,不想柳下惠搬了一張凳子坐到翁貝茹的病牀前,對翁玥茹道,“實話對你們說,我沒有把握治好翁先生的病……”
翁貝茹和翁玥茹聞言頓時都是一陣失望,尹義也不想柳下惠會這麼說,立刻問柳下惠道,“柳大夫,不是吧,你可是神醫哪!這麼簡單的病都治不好?”
柳下惠聞言擡頭看向尹義道,“這麼簡單的病,你怎麼不得一個?”
尹義頓時無語,站在一旁看向窗外,又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說。
翁貝茹這時坐直了身子問柳下惠道,“就算是天脈神針加上沐師傅教我的那套針法,都沒有辦法麼?”
“你是學醫的!”柳下惠對翁貝茹道,“醫學上的一加一未必等於二,不是有兩套神奇的針法,就一定有雙倍的功效,更何況老年癡呆並不是一般簡單的病,這時關係到腦科的,人類至今對自己腦子的瞭解,還少之又少!”
翁玥茹和翁貝茹聽柳下惠這麼一說,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翁玥茹這時問柳下惠道,“那麼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麼?”
“辦法嘛……”柳下惠一陣猶豫後,這纔對翁失姐妹花道,“辦法不是沒有,但是成功的機率不是很大!”
翁玥茹和翁貝茹聞言異口同聲地道,“只要有辦法,我們願意試!”
“你們沒有聽到麼?”柳下惠看着翁貝茹和翁玥茹道,“成功的機率不是很大!”
“不是很大不代表完全沒有機會啊!”翁貝茹立刻對柳下惠道,“粱湛的肝硬化不是成功的機率也不大麼,你不是一樣還是治好了?”
“是啊,是啊!”翁玥茹也立刻對柳下惠道,“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小的機會,我們也願意試一下,我不想我爹地以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哪有你們說的這麼簡單!”柳下惠微嘆一聲,對翁貝茹和翁玥茹道,“試驗當然隨時刻意搞,但是你們真的願意自己的父親做白老鼠麼?你們想過萬一失敗的後果是什麼麼?”
翁氏姐妹這時又是異口同聲地道,“什麼?”
“腦死亡!”柳下惠沉聲對翁貝茹和翁玥茹道,“也就是俗稱的腦癱!”
翁貝茹和翁玥茹聞言臉色都是一動,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如果失敗了,也就意味着翁進辛會變成活死人。
這樣和老年癡呆一比的話,翁貝茹和翁玥茹當然更希望翁進辛只是老年癡呆,那樣的翁進辛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了,至少還有活動能力。
但是一旦腦癱的話,翁進辛的下半生就要在病牀上度過了,那樣和一塊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柳下惠見翁貝茹和翁玥茹都面露失望之色,立刻又對兩人道,“你們也不要絕望,辦法雖然目前還沒有,但是翁先生不是還沒有病發麼?只要翁先生還沒有病發,就代表還有希望!”
翁貝茹聞言這時問柳下惠道,“按照他現在的病況,到病發不記得東西,還剩多少時間?”
“半年!”柳下惠立刻對翁貝茹道,“這還是樂觀的計算,如果中間翁先生的身體出現其他狀況的話,可能病發的時間會更短!”
翁貝茹和翁玥茹聞言臉色又是一動,此時連柳下惠都說沒有治癒的辦法,那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能治好翁進辛了,叫她們如何不失望。
柳下惠見狀,又對翁貝茹和翁玥茹道,“你們不要擔心,其實翁先生對自己的病情還是很瞭解的,他早就成立了老年癡呆的醫藥研製中心,就是在幫助自己!”
“如果有效果的話,你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翁玥茹聽到這個消息,不但沒有振奮,反而更加失望了,研究了這麼久,都沒有效果,還有能什麼希望?
“你不能這麼理解!”柳下惠對翁玥茹道,“我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即便我再能耐,也不可能是無所不能的,只有集合衆多精英的智慧,纔能有一線希望!”
“對了!”翁貝茹這時立刻對柳下惠道,“之前你不是去江東省軍區幫那裡的研究人員研究出了腸桿菌敗血症的特效藥麼?難道就不能幫幫我爸爸麼……”
柳下惠還沒有說話,就見翁玥茹這時握住翁貝茹的手,“姐姐,你終於承認爹地是你爸爸了?”
翁貝茹剛纔也是一時着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也沒注意這麼多,這時聽翁玥茹這麼說,頓時一凜,連忙想要辯解,“我只是……我沒有……”
翁玥茹這時摟着翁貝茹道,“姐姐,你知道的,我多想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姐姐啊……這個時候,爸爸都這樣了,你就原諒他吧!”
翁貝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好,立刻對翁玥茹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看怎麼幫他!”
翁玥茹立刻點了點頭,“爹地知道你這麼關心他,他一定很開心!”說着臉色又是一沉,眼淚頓時又在眼眶打轉了,“就是不知道他這樣還能維持多久!”
翁玥茹說着撲倒在翁貝茹的懷裡,“姐姐,我真的好怕,好怕爹地不記得我們了……”
翁貝茹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柳下惠,這時看向柳下惠,沒有說任何話,但是眼神足以說明一切了。
柳下惠看着翁貝茹的眼神,自然心領神會,他當然知道翁貝茹對自己的信任,立刻對翁貝茹和翁玥茹道,“你們放心吧,我之前和你們的父親有過一次長談,等我回古陽之後,翁先生會投資我一家醫藥研製中心,到時候我一定會盡力找到攻克老年癡呆的辦法!”
雖然翁氏姐妹此時都不知道柳下惠是否能成功,但是柳下惠既然願意幫助翁進辛,對翁氏姐妹來說,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柳下惠這時對翁貝茹和翁玥茹道,“還有一件事,你們要記住,你們父親的病情不能外泄,如果被外人知道翁先生的病,那麼創世集團瞬間就可能土崩瓦解了!”
翁貝茹和翁玥茹都點了點頭,翁玥茹對柳下惠道,“放心吧,我知道爹地的身體直接影響創世的股價,如果外人知道了爹地得了這麼一個病,肯定是謠言滿天飛,創世可能都不要一個星期,股價就可能跌到谷底!”
柳下惠點了點頭,這時起身對翁貝茹道,“你好好養身體,我就先走了!”
翁玥茹見狀,立刻起身道,“我送送你!”
翁貝茹朝着柳下惠點了點頭,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是隻是匯於眼神之中。
尹義這時和翁玥茹客氣道,“翁小姐,不用客氣了,我們自己走就行!”
翁玥茹也不理會尹義,堅持送柳下惠出了病房,隨即一把撲到柳下惠的懷裡,緊緊地摟着柳下惠的脖子,將頭埋在柳下惠的懷裡,“柳大夫,謝謝你!”
尹義見狀不禁眼睛瞪的滾圓,摩肩擦掌的朝着柳下惠不住地晃着手,嘴裡嘟囔道,“您也不能姐妹都收下吧?怎麼也得給兄弟我留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