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夫……”莊沐瀾把崔氏放在了椅子上,知道自己之前莽撞了,便不好意思地朝大夫拱了拱手,“小女子無禮實屬無奈,還請您見諒。”
大夫見莊沐瀾有幾分男子的豪氣,不禁多了幾分好感,加上崔氏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便不再耽擱了,“如此,我先給你娘瞧瞧,至於你就替我一替。”
“多謝,”莊沐瀾鬆了一口氣,只是那些看病的人卻不敢給莊沐瀾看病,寧可等着也不往看病桌子前面坐,生怕被她看錯症了。
莊沐瀾別提多尷尬了,站起來後連連賠笑,便來到崔氏的身邊了,“大夫,怎樣?”
“小姑娘,恕我直言,是你自己斷症你娘中了獅峰山的瘴毒的?”
面對大夫的疑問,莊沐瀾一愣,緊接着搖頭,“實不相瞞,小女子不知何爲瘴毒,只是昨個兒我娘進山找我,這一覺進來便是如此,所以……”
“可是你爲何沒事?”
“我……?”莊沐瀾一時語噎,心裡只叫自己大意了,所謂關心則亂,怕是就是她現在這個模樣了,“我知我娘是中毒了,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毒,自認爲是瘴毒發作。”
大夫拂鬚搖頭,說明這根本不是瘴毒,“你娘中了押不驢的毒。”
“押不驢?”貫通中西醫的莊沐瀾一聽到這三個字,立刻明白了,她暗罵自己真該死,居然慌到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姑娘看不出來也是正常,”大夫翻開崔氏的髮髻,答案呼之欲出,原來那髮髻裡有些散落的粉末,經過大夫的品嚐之後,便斷定了崔氏中了什麼毒。
“這押不驢一般都是用在酒水之中的,小女子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莊沐瀾說完,立刻走到櫃檯前,拿起毛病寫下了解毒藥方,然後遞給了藥童,“小哥,麻煩你了。”
藥童愣了一下,看到大夫點頭了,這才接過藥方去抓藥了。
還好,只是中了押不驢的毒,這按着莊老太太的意思,中了瘴毒可真是麻煩了。
大夫對莊沐瀾又高看了幾分,好奇之餘有些不可思議,便決定將人留下試探試探,“令堂不知何時醒來,姑娘還是要做好夜宿的準備爲好。”
莊沐瀾求之不得,崔氏甦醒之後再離開是最理想的,“那小女子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說,好說,”大夫繼續去看診了。
而莊沐瀾和崔氏被迎到了後堂,那裡擺放着幾張躺椅,就是供給病人休息的。
現在知道崔氏有的救,莊沐瀾懸着的心也放下了,心靜下來之後,便想到那押不驢到底是怎麼來的?
昨晚入睡的時候還好好的,而醒來便是這副樣子,恐怕是有人故意將那押不驢從屋子的破洞倒進來的,至於是誰,其實不用多費心思就知道了。
因爲和崔氏同牀而眠,莊沐瀾怕自己也中毒,便自己號了脈,好在脈象正常,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
“那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放鬆之餘,莊沐瀾發現簾子處閃過一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