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有我在呢,”唐煜齊笑着安慰沐瀾,這邊朝迎上來的蔡掌櫃說道,“門栓拿過來。”
蔡掌櫃連忙照辦,等門拴上了,唐煜齊才鬆了一口氣,朝沐瀾問道,“沒嚇着吧。”
倒是真沒把沐瀾嚇着,她只是覺得繁華的城池有乞丐也是正常,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他們好像都朝着你來的?”
“原先我給過些銀子,”唐煜齊聳了聳肩,有些無奈,“每碰着一回,這些數量就越多上一些,接近年關,數量多起來也不稀奇。”
沐瀾心中瞭然,可這也不是辦法,這麼堵着,她就是想出去也沒法子,除非是從後院出去,可這人生地不熟地,往後門出去算是怎麼回事。
“彆着急,”唐煜齊安慰道,“回頭我找掌櫃的幫我去兌些散碎銀子,一會兒分了就是,這點銀子,我還是給的起的。”
沐瀾聽了,抿脣一笑,又看向了外頭,粗粗聽了唐煜齊的話,倒有幾分財大氣粗的模樣,可是錢財再說,哪能經得住這一次又一次地散財。
再說,這一波乞丐走了之後,再來一波有怎麼辦?她就不相信,唐煜齊都能一一滿足了他們去。
這法子不妥。
這時,車廂內的北宮良垣撩着簾子看了出來,他發現了雕鏤大門後的沐瀾,便要下去。
“子逸,我們趕時間,”玄秋平柔聲提醒,他們兩個已經走了一大段彎路了,再不啓程的話,今晚怕是要露宿在驛站了,就子逸的脾氣,驛站那種地方,他寧可坐着也不會躺下來睡覺的,可不白白辛苦了身子麼。
北宮良垣沒聽他的,下了馬車之後,沉穩地朝一衆乞丐看過去,人數不少,都眼巴巴地看着唐煜齊。
“平叔,”他回頭吩咐玄秋平,“去買五十個肉餡兒包子過來。”
玄秋平想說點什麼話讓北宮良垣少理這些事情,無奈見他堅定的臉色,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轉身照着他的意思去做了。
包子一到,那肉香便散漫了開來,立刻吸引了乞丐們的注意,不過北宮良垣沒有立刻放開布袋,而是對着垂涎欲滴的一衆人等說道,“人家敞開門做生意的,你們這樣堵着也不是辦法,再有,天寒地動,你們能堵得了什麼時候?”
話音落下,乞丐們面面相覷,接着便有德高望重的老乞丐出來說話,“小的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吃沒的吃,穿沒的穿,家裡還有婦孺要等着吃喝,若不是這樣,豈不是都得而是。”
北宮良垣沉了沉臉,緊緊地抿着緋脣,半晌後又說道,“從今日開始,每日午時,這門口會有施粥,你們帶這孩子和婦人過來吃,別在這裡到處遊蕩了,天氣太冷,凍着了可是麻煩得很。”
一聽有人施粥,乞丐們的臉上就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還別說,他們得了銀子,可也是人多銀子少,還得再出去討要,要是有人施粥,他們吃上暖暖的一頓飯,豈不是更加省力些。
老乞丐問過所有人,然後代表他們都同意了,最後玄秋平纔將包子全部發放下去。
北宮良垣轉身,鏤刻大門已經打開,他邁步進去,阻止了蔡掌櫃再次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