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喜歡看莊老太發毒誓,看着她這麼求自己的樣子,揚聲便笑了。
莊老太見她不答應,也不拒絕,當下便急了,“沐瀾,你現在就和我回去,成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沐瀾甩掉被莊老太捏住的袖口,冷聲回絕,接着便折身回到了屋,將門給關上了。
很快,外頭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沐瀾見屋裡沒人氣,便自己給自己倒了碗水,在大堂裡端端坐着,等樂安和北宮良垣回來。
一盞茶的工夫都沒過,外頭便傳來了崔氏的聲音。
“老太太?”
莊老太回頭,接着燈光看到崔氏在玄秋平的擁攬之下走過來,那眼睛便瞪得猶如銅鈴般大了。
她心想,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二兒媳婦麼?
怎麼完全變了個模樣?瞧瞧那肌膚,粉嫩得吹彈可破,再瞧瞧那一頭的烏髮,比剛嫁進老莊家時還要烏亮,還有那雙眼睛,水靈靈得宛如未涉世事少女的。
莊老太又忽地想起莊敬業被乾源商行的人帶走,而離開老莊家的崔氏卻越活越有人樣,拿起心裡便立刻不平衡起來了。
對着崔氏,她的老臉拉得很長很長。
“嫁人啦?”她問。
崔氏在玄秋平的護佑之下,背脊挺直了不少,“老太太,天色晚了,你別再這裡吵着了,驚着鄰里可不好。”
莊老太求不得沐瀾,心裡本來就一股子無名火,朝着崔氏便發了出來,“你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
崔氏眉頭皺了起來,抓着玄秋平的手,越發地緊了。
“不要臉的東西,嫁了一個又一個,真真是水性楊花,”莊老太越罵越得意,也越來越痛快,又揪住玄秋平開罵了,“老東西,這樣的女人你承受得起麼?小心得了花柳病,沒幾天就嗝屁了。”
話音落下,忽地她感覺門板重重甩開了,接着她回頭,還沒有看清楚,便覺着臉上火辣辣地疼。
沐瀾連打了莊老太十幾二十個耳光,這才把人推離了藥鋪門口,她躍身上前,踩住莊老太的心窩子,狠狠地碾壓了上去。
莊老太都覺得自己不會呼吸了,可下一刻,沐瀾又放開腳了,這才順上一口氣出來。
“滾,立刻給我滾!”沐瀾毫無商量的餘地,若是莊老太再說出侮辱的話,她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殺了她。
莊老太猶如見了惡魔似地爬了起來,朝着街頭倉皇而逃。
沐瀾這才平了心緒,對崔氏道,“娘,你和平叔去哪裡了?”
崔氏要回答,被玄秋平攔住了,他回道,“你晚上不在家裡吃,我帶你娘出去吃了。”
沐瀾沒有懷疑,笑眯了眼睛,拉着崔氏進門,“娘,和我說說,吃了啥好吃的?”
玄秋平讓母女進去說話,接着又讓樂安看着她們,而自己轉身出門,朝着暗處走去。
“平叔,我去,”北宮良垣的雙眸在暗處顯得格外生動,他不用多看玄秋平便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我想自己來,”玄秋平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連句招呼都不打,平嬸一會兒找你可得擔心,我沒事,反正沒有人關心我的,”北宮良垣神色一暗,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