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顧承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他看了看低頭不語的範竹悅,嘴角微微抽動:沒想到自己離開這麼長時間,竹悅這小丫頭又長開了一些,自己剛纔都沒看出來。
“牧星,你是怎麼把竹悅救出來的?”顧承遠仍然有些疑惑,劉牧星爲什麼能追上出租車。
劉牧星不慌不忙地說道:“京都堵車嚴重,出租車跑得還沒有我走的快,所以我容易追上出租車,把竹悅帶回來。”
他相信,在“藏名”詩的作用下,那些攝像頭不會拍下自己狂追出租的畫面。
對於京都的堵車狀況,回來兩天的顧承遠深有感觸,連連點頭。
“牧星,你還記不記得帶走竹悅的人,我要找到他們,狠狠地給他們一個教訓。”顧承遠臉上升騰起憤怒的神色。
顧家跟範家關係密切,所以顧承遠想要替範竹悅出頭。
劉牧星將兩個人渣的外貌簡描述一下,心想等你找到,估計他們已經進火葬場了吧。
現在的問題是,範竹悅的事情如何解決?
三個人協商一下,最終決定,讓顧承遠把範竹悅送回範家,對外宣稱是他把範竹悅找到,然後帶回顧家勸解,一直到現在才勸服。
至於在酒吧裡被人下藥的經歷,就用春秋筆法,略去不提,省得傳到外面,有風言風語的影響不好。
商定完畢後,顧承遠便站起來,要送範竹悅離開。
“姐夫,再見,等過段時間,我去中州找你玩。”範竹悅害怕的情緒消失,又回覆到天真可愛的狀態。
顧承遠眼皮跳動,假裝沒聽見範竹悅說的話。
至於劉牧星,也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來,我和你姐隨時歡迎。只不過,不要再翹家過來,否則你父母該多擔心呀。”
送走小姨子後,劉牧星收拾一下準備睡覺,結果在翻看手機的時候,發現本地新聞剛剛更新了一個慘烈的車禍的報道。
據新聞介紹,一輛出租車由於車速過快,撞上了路邊的大樹,車子已經報廢,司機正在搶救。而原本車上的兩名乘客,大概因爲害怕,提前跳車,結果受傷過重,在救護車趕到之前,已經死亡。
劉牧星注意到現場拍到的圖片,死的正是那兩個人渣。
不錯的消息——他微微一笑,很快便進入夢鄉。
牀下的小花不需要睡覺,它呆在屋子裡很是無聊,決定出去轉轉,欣賞一下京都的夜景。
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小花決定隱身出行。
它悄悄地溜出顧家,走在京都的大道上。
小花大約走了兩個小時,感覺有些累了,於是準備回去休息。
這個時候,它看見一個把頭髮染成黃色的女人,攔住街上的出租車,略有些着急地問道:“師傅,到梅蘭街一百五十八號,大約得多長時間?”
司機盤算一下,“如果不堵車,有二十分鐘就夠了。現在是半夜,很少會出現堵車的情況。”
黃髮女人拉開車門,坐到後座,“行,師傅,麻煩你送我到梅蘭街一百五十八號。我有急事,請你務必快點。”
出租車司機點頭答應,然後打開計價器,啓動車子向前開去,速度挺快。
黃髮女人神色焦急地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然後開始關注前方的道路情況。
她跟司機誰也不知道,她開車門進來的時候,同時混上來一個逃票的乘客。
正是加菲貓小花。
小花聽到了黃髮女人的詢問,突然想到,梅蘭街一百五十八號,正好離沙氏家族的宅院不遠,也不知道老闆的計劃成功了沒有。
想到這裡,小花便決定搭個便車過去查看一下,主動幫老闆做些事情,纔好在“欺負”旺財的時候,多獲得一些支持。
晚上的交通狀況比白天強得多,出租車只是小堵片刻,多花了五分鐘的時間,便到達目的地。
趁着黃髮女子開門的瞬間,小花跳出車外,然後弓着腰,向沙氏家族的宅院走去。
現在已經是半夜,不過沙宅裡面仍然有屋子亮着燈。
仍處在隱身中的小花想了想,然後來到一個屋子外面,伸手爪子敲門。
“誰呀?”屋子裡有個蒼老的男人問道。
小花自然沒回答,又敲了敲房門。
很快,屋子裡有腳步聲響起,逐漸接近。
“吱”地一聲,房門被打開,一個半禿頂的老頭露出腦袋,疑惑看看外面。
可是,外面什麼人也沒有。
有風吹來,半禿頂老頭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冷的。
他飛快地關上房門,臉色蒼白。
“怎麼了,老七?”半禿頂老頭房裡還有別人,跟他年齡相仿。
半禿頂老頭趕緊走到屋裡的桌子旁,驚魂未定地說道:“三哥,我剛纔開門,結果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嚇死我了。”
“三哥”哼了一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肯定是做過不少壞事。”
半禿頂老頭不屑地撇撇嘴,“這個家裡,有誰是乾淨的白蓮花?我說話直,三哥你別介意呀。”
“三哥”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繼續刺激半禿頂老頭,他這個七弟說好聽是直,說不好聽的就是腦袋裡缺根弦,如果再刺激下去,指不定會說出什麼來。
“家族會議上,你爲什麼同意沙少陽的提議?據說沙少陽先前拜訪你時,你不是堅決反對嗎?”“三哥”提出自己的疑惑。
半禿頂老頭撇撇嘴,“我同意的原因,嘿嘿,跟三哥你一樣。”
跟我一樣?“三哥”皺眉,他是因爲有把柄被沙少陽抓住,脅迫他同意。
他的眉毛忽然不由自主地跳動幾下,看來這個七弟,也不像平時表現得那樣傻呀。
也是,能參加家族會議的人,誰會真的魯直。
“唉,看來沙少陽,真的要成氣候了。”“三哥”嘆息道。
“這不是被大哥早就定好的事情嗎,別說你現在纔看出來。”半禿頂老頭再次撇嘴。
兩個人又嘮了幾句,“三哥”起身離開。
屋子裡只剩下半禿頂老頭一個人。
望着空蕩蕩的屋子,他頓時打了個機靈。
他生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虛無縹緲的“鬼”。
人越怕什麼,就越會往那方面想。
半禿頂老頭想起剛纔敲門無人的事件,頓時汗毛豎起,他想了想,決定打電話叫個人來陪他。
他的手剛伸出去,就感覺碰到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看不見,卻有股毛茸茸的觸感。
“鬼呀!”半禿頂老頭大叫一聲,雙眼翻白,嚇暈過去。
至於小花,則趁着外人進屋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
替老闆打聽完情報的加菲貓心裡美滋滋的,可是它來到街上,頓時傻眼:離顧家這麼遠的路,難道要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