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拍剛開始,就進入到白熱化狀態。
底價是四千九百萬元,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加到了七千五百萬的高價。
1號地這麼搶手,主要有兩方面原因。
其一是地理位置特別好,整個大平川,1號地的價值佔據了一半。
其二嘛,自己來拍賣會,不是看沙少陽裝叉來的,怎麼也要競爭一下,看能不能把地買下來。
否則,全場的人豈不都成了金雕集團的陪襯。
跟前幾次一樣,沙少陽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加入到戰團,只是冷眼觀看這些人競價。
別看這些人喊價喊得歡,真到了最後時刻,他們沒有一個有資格進行最後角逐的。
隨着價錢的升高,敢於舉牌競價的人越來越少,最後拍到八千七百五十萬時,拍賣師又要開始舉槌。
是時候開始發力了。
沙少陽微微一笑,他剛要喊價,就聽到劉牧星舉起號牌道,“一億。”
此言一出,衆皆譁然。
大家看了看劉牧星剛剛落下去的號牌,紛紛議論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大款公司,怎麼跟沙家一樣,都是一千萬一千萬地漲。
沙少陽毫不示弱,跟着漲了一千萬。
還沒等衆人再發出驚歎聲,劉牧星跟着又把地價擡到一億兩千萬。
這個時候,其他人都退出觀望,靜靜地看着13號跟33號競價。
沙少陽胸口急促地起伏,突然間大聲質疑,“拍賣師,天頂公司根本拿不出一億兩千萬的現金,我懷疑他們是在惡意擡價。”
沙少陽的懷疑是有根據的。
半個多月前,周宏伯爲了幾千萬的週轉資金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最後靠貸款五千萬才活下來。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多出來一億多元。
劉牧星輕碰已經呆滯的周宏伯,按照計劃,這種質疑是由他來回應。
“沙總,我們天頂有多少錢,沒有必要向你彙報,你以爲你是誰,說一句‘懷疑’就要查我們的賬?”周宏伯心裡又急又怕,可是身爲老江湖,臉上卻表現出來咄咄逼人的態勢。
“我們能不能付款,那是我們的事。你要是想要地,就繼續競價。如果買不起,就趁早閉嘴,少跟我們惡意擡價。”周宏伯毫不客氣地說道。
沙少陽氣得渾身發抖。
平日裡都是他對別人這樣訓話,沒想今天會被周宏伯倒打一耙。
拍賣師似乎接到了指示,並沒有理會沙少陽的抗議,繼續拍賣的流程。
“1號地是大平川最有投資價值的地方,有沒有人出價比一億兩千萬更高了?”拍賣師環視一圈,然後開始倒數,“一億兩千萬第一次。”
周宏伯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臉色不可抑制地開始變白。
劉牧星輕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對於1號地,沙少陽的心理底經是一億八千萬,現在只是剛剛接近而已。
“一億三千萬。”還沒等拍賣師喊第二變,沙少陽便繼續開始競價。
開玩笑,房都開好了,還差盒杜蕾斯的錢?
謝天謝地,沙少陽終於把1號地攬到自己身上了。周宏伯剛舒了口氣,就聽到劉牧星繼續加價,“一億五千萬。”
沙少陽剛要用一億七千萬回擊,可是心中忽然一動。
爲什麼姓劉的每次都能掐住自己的底線?
“一億六千五百萬。”這是沙少陽的最後報價,他已經打定主意賭一把,就賭天頂公司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哼,就算他們能拿出來,自己也要讓他們變得拿不出來。
劉牧星本來還待加價,可是心裡莫名地升起警兆,他想了想,這個價位已經逼近沙少陽的底線,可以了。
最後,拍賣師落槌,敲定1號地最終由金雕公司獲得。
至此,沙少陽付出四億兩千一百萬的價錢,獲得了大平川所有的六塊土地。
拍賣會結束。
沙少陽周圍頓時圍上來一羣人,紛紛對沙少陽表示恭喜。
沙少陽感覺自己很累,懶得跟這幫人客套,不耐煩地驅散他們,然後徑直離開。
說來也巧,在拍場場的大門,他再次遇見了周宏伯。
“周老闆,你今天爲了跟我擡槓,讓我多花了一億多,這筆賬我記下了,過兩天我閒下來,再好好地回報你。”沙少陽毫不掩飾地當衆人威脅。
圍觀羣衆聽到這話,頓時散開。
看熱鬧很好玩,可萬一聽到些不該聽到的,把自己捲進紛爭,那就不妙了。
見大部分都已經遠離,周宏伯壓低聲音,嘻笑着說道:“沙總,你眼光真準,我身上其實就帶了一千萬。用一千萬把你頂到一億六千五百萬,真是過癮吶。”
“你!”沙少陽又驚又怒,指着周宏伯的鼻子,卻說不出話來。
周宏伯挑挑眉毛,不再撩撥沙少陽,直接離開。
沙少陽臉色陰沉得就像黑鍋底,突然間,他發覺周宏伯身邊少了一個人。
“那個姓劉的呢?”沙少陽皺眉問道。
他本來沒打算知道答案,不過有個保鏢很機靈,告訴自家老闆,“沙少,我看見跟周宏伯在一起的人,拍賣會後上衛生間了。”
沙少陽眯起眼睛,小聲吩咐道:“你們幾個,進去把姓劉的好好收拾一頓。下手狠點沒關係,出了事,我替你們兜着。”
他的保鏢都有當打手的兼職,聽到老闆的命令,立刻領命而去。
走到拍賣場的男衛生間,幾個打手魚貫而入。
在小便區,他們看到了正在提褲子的劉牧星。
那個認識劉牧星的打手舉目示意,幾個打手便奔劉牧星圍了上去。
洗手間裡,本來有個人褪下褲子正在方便,看見這架式,嚇得趕緊提上褲,匆匆離開,哪怕被尿水淋溼內褲也不敢停留。
幾個打手將劉牧星圍堵在小便池邊上,“姓劉的,我們老闆看你不順眼,想要教訓你一頓。”
劉牧星沒有絲毫驚慌,他一邊繫着腰帶,一邊平靜地迴應,“正好,我也有句話要讓你們帶給他。”
“什麼話?”爲首的打手問道。
“彆着急,打完再說。”
聽到這話,爲首的打手眯起眼睛,然後對同夥道,“一起上。”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已經回到辦公室的沙少陽再次看見他派出去的打手,這幾個打手個個鼻青臉腫,頭上身上全都帶着刺鼻的尿味。
沙少陽捂着鼻子怒罵,“你們這麼多人,居然被一個調酒的給收拾了?”
幾個打手全都低下頭,羞愧不語。
爲首的打手趕緊自辯,“沙少,不是我們無能,而是那個姓劉的太厲害了,而且不講江湖規矩,我們還沒等好,就被他給打了。”
沙少陽氣得想笑,心想你們幾個人去打一個人,還想讓那人講究江湖規矩?
爲首的打手又道,“對了沙少,姓劉的還有句話讓我們捎給你。”
“什麼話?”沙少陽甩甩手,讓走上來的打手滾遠點。
打手小心翼翼地看了沙少陽一眼,“沙少,他的話有些難聽。”
沙少陽擺擺手,“沒關係,你就按原話直說。”
“他說:擡價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我要讓你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