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聽得連連點頭,外面王爺聽得一臉欣喜的進屋來,身後跟着的是展流暄,只見王爺龍行虎步的上前,問道,“羽兒的腿有好轉了嗎?”
王妃將手裡的信遞給了王爺,讓他自己瞧,王爺那個激動,忙接着了。
方纔問完話他心裡就打鼓了,生怕王妃不搭理他,雖然沒明說,好歹把信給他了。
王爺拿着信當真是激動,羽兒不當腿沒毒發了,就是腦子裡的淤血也漸消。
那就是說羽兒回來的時候就算還是坐着輪椅,卻不再傻了。
羽兒打小就聰明,只要他能好,那鐵匣子教到他手裡,皇上也無話可說。
王爺想着就問辛夕道,“羽兒人如今在哪裡,還有那半月坊老闆,得去好好謝謝他纔是,聖上也在找他呢。”
辛夕聽得怔住,王爺要去謝半月坊老闆,皇上也在找她相公,辛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辛夕也不知道,應該是跟相公在一塊的吧,等相公回來就知道了。”
辛夕說完,收回視線時瞥見展流暄有些黯的了眼神。
也是,要是她相公完全的站起來,憑着他是王府嫡子的身份,這世子之位是誰的還不一定呢,他能高興的起來纔怪。
展流暄再聽了王爺的話後,卻是站起來向王爺王妃道喜。
外面走進來的盧側妃氣的帕子都扭緊了,腿都摔斷了還能再好麼,不定就是他傳信回來糊弄王妃的。
要是能治好,羽兒和辛夕出府這麼久能不治好。
這麼想着,盧側妃臉上就漾出來一抹笑來,“羽兒的腿日漸好,真是可喜可賀了,那樣王爺也就不用心愧難安了。”
盧側妃一開口,王爺的臉就陰沉了下來,盧側妃乖乖的閉了嘴,恭謹的給王爺王妃請安。
坐下來便問辛夕道,“我來的路上怎麼瞧見你的貼身丫鬟領了十幾個小工進來,絳紫軒又要建什麼不成?”
辛夕聽了臉上一喜,辦事效果不錯,這才幾會兒墨蘭就領了人進來,看來晚上她就能製冰了。
辛夕感覺到王妃投過來的視線,笑回道,“辛夕來就是跟母妃說這事的,辛夕打算在觀景樓一側挖個冰窖,大熱天的就不用丫鬟每回的出去買冰。”
王妃聽得點點頭,“你倒是會心疼丫鬟,挖個冰窖也好,那今兒就在這裡陪着母妃多說一會兒話。”
辛夕聽得連着點頭,她能覺出王妃是真的高興,這一日辛夕就連午飯都在王妃這裡用的。
那十幾個小工工作起來也真是賣力,午飯過後不多久就弄好了。
紫蘭回去看了兩眼,那個高興,冰窖不小呢,裡面少說也能裝下百來塊的冰。
等小工全走了後,辛夕在王妃這裡又坐了一會兒,等墨蘭來報說半月坊東西都搬到冰窖去了,辛夕就坐不住了,王妃也就不留辛夕了,讓辛夕回去了。
辛夕直接就去了冰窖,南兒北兒還有墨蘭紫蘭幾個都站在了冰窖裡,挖的很深呢,有階梯下去,裡面也都收拾乾淨了。
辛夕忙招呼幾人將東西收拾好,又找來幾個小丫鬟拎了井水來。
辛夕就在那裡指揮着,製冰的原理很簡單,硝石溶於水時會吸收大量的熱,可使水降溫到結冰。
原理很簡單,就是操作起來有一些的難度,不過冰窖裡幾人原就會制香,就是南兒北兒都會一點,動起手來都不會太難。
但是辛夕制的冰可不是簡單的用來降溫,還是用來吃的,那就得萬分的小心仔細了。
幾人琢磨了半天才製出來一塊冰,紫蘭那個激動啊,少奶奶真是神了,能將水變成冰!
幾人看着辛夕的眼神都崇拜的冒小星星了,閃亮閃亮的。
辛夕挨個的賞了個爆慄,“多讀點書,知識就是力量知道不,讓你們寫兩個字就叫苦連天。”
辛夕話說完,幾人就睜大了眼睛望着她。
辛夕眼睛一瞪,又都齊齊的望着紫蘭,沒辦法,幾人中最不喜歡寫毛筆的是少奶奶,其次纔是紫蘭呢。
只是辛夕她們不敢說,那就是紫蘭了,紫蘭那個想哭,不帶這樣的吧,少奶奶這纔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她也喜歡拿鵝毛筆寫字,不會彎呢,上回好奇的拿着寫了兩個字,比毛筆寫的效果好多了,紫蘭乾脆就將毛筆束之高閣了。
現在看來,還得拿下來學纔是呢,少***臉已經丟到皇宮去了,她無所謂了。
可她還是得學啊,不然還不得被她們幾個笑話死,哼,回去她就寫。
有了這個成功的例子,接下來就順手多了,制起來快着呢,不一會兒冰窖裡寒氣就重了,裡面原就不熱,這會子就更是冷了。
怕辛夕凍着了,忙去拿了衣服來給辛夕,只是回來時臉色有些沉,“少奶奶,好幾位姑娘在冰窖候着你呢,奴婢不讓她們來,她們偏要來……”
墨蘭話還沒說完,那邊門口的門就被人打了開,光線射了進來,比屋子裡的燭光亮了不少,清靈如夜鶯的聲音傳了來,“二嫂,你在裡面嗎,我們下來了。”
辛夕還沒應聲,幾人就下來,莫流妘、莫流夏、莫流寧三個姑娘一人還帶了個小丫鬟進來,冰窖裡一下子就小了不少。
幾人下來就凍的慌,莫流妘大眼汪汪的瞅着冰窖,哆嗦着身子,“原來冰窖就是長得這個樣子呢,只是裡面好冷啊。”
莫流夏一個白眼翻着,哈氣道,“不冷怎麼能藏冰呢。”
辛夕見她們站在那裡掃視着冰窖,臉色也有些冷了。
只是她畢竟是她們的二嫂,不好擺臉色,便笑道,“冰窖裡冷着呢,你們要在待下去凍着了我可不負責。”
辛夕話音才落,莫流寧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忙道,“冰窖我也瞧過了了,實在太冷了,我出去了。”
說完,忙往外頭走,這一冷一熱讓人很是不適,莫流寧站在大太陽底下連着打噴嚏,莫流妘幾個也都出來了,辛夕也出來了。
果然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女兒,未經同意就闖進她的冰窖,活該受寒。
辛夕在冰窖口解下衣服,纔出冰窖,墨蘭紫蘭幾個人魚貫而出,直接當着她們的面就將冰窖落了鎖,看來還得在建個小屋子纔是。
幾人朝辛夕福了福身子,說了兩句話後就飄然遠去了,把紫蘭氣的。
王府裡不是有冰窖嗎,比這個大多了,她們好奇不會去看啊,非得來這裡,“少奶奶,還繼續制麼?”
辛夕一個白眼翻着,還制什麼冰,之前也沒買兩塊冰來,冰窖裡這麼些的冰打哪裡來的可說不清了。
真是失策了,早知道她就該忍着的,她實在沒料到她們幾個會來,還直接就下了冰窖,辛夕撫額望天,別將她成什麼怪物纔好啊。
辛夕的擔憂成真了,第二天去王妃屋子裡的時候,臉纔好的三太太就眼神戒備的看着辛夕,一副辛夕是妖孽的樣子。
就是王妃瞅着眉頭也蹙了起來,“三弟妹這麼瞅着辛夕做什麼?”
三太太放下手裡的茶盞,回王妃道,“王嫂還沒聽說麼,昨兒辛夕才說建個冰窖,妘兒幾個好奇就去瞅了瞅。
誰知道里面好多的冰塊整整齊齊的擺在裡面呢。
我問過了,門房可是沒瞧見有人送冰進來,更別提那麼多的冰塊了,也不知道那冰窖裡的冰是怎麼來的。”
王妃聽了眉頭也蹙了起來,這麼說還真是奇怪了,當下眼睛瞅着辛夕。
正遇上辛夕翻白眼,爲什麼一個個的眼睛都緊抓着她不放,冰怎麼來的不興暗衛從牆外面翻進來啊。
不過辛夕知道不能這麼說,暗衛怎麼說也是男的,她相公如今不在家,什麼都得悠着點兒,別惹出別的什麼閒言碎語的纔好。
辛夕回頭瞅了墨蘭一眼,墨蘭點頭下去了,辛夕才上前道,“那些冰都是辛夕制的。”
三太太眼睛倏然睜大,不可置信的問道,“那些冰是你制的?”
辛夕淡淡的瞥頭去看她,笑的如夏日湖畔的蓮花,“的確是辛夕自己制的,不然,三嬸以爲那些冰塊是怎麼來的?”
三太太被問的啞然,笑的無聲,“三嬸可不知道,不過冰塊大都是從冬天儲存來的,倒是頭一回聽說大夏天的也可以製冰呢,這麼稀罕的事也讓三嬸跟着長回見識。”
辛夕沒有回答她,卻是坐到王妃身側笑道,“其實辛夕也不會,是半月坊送了些東西來教辛夕制的。
外面的冰塊不大幹淨,辛夕想做些吃的不大敢用,這才自己想法子的,等辛夕回頭制好了,拿來給母妃您降暑。”
王妃點頭笑着,不一會兒,墨蘭紫蘭就拿了東西來。
辛夕就在上面坐着,點頭示意她們開始,外面南兒拿乾淨的盆裝了水來,一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好奇的瞅着,不一會兒那水就變成了冰。
辛夕淡淡的笑着,“三嬸瞧清楚了麼,冰就是這麼制來的呢。”
三太太越瞅越新奇,“方纔丫鬟撒的那是什麼,怎麼就能將水變成冰了嗎,這麼製出來的冰塊果然乾淨不少,用起來也放心,可能教教三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