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尹樂離開王府後,疾步奔跑了好一會,直奔到河岸邊,才停下腳步來。
“你難過?”她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白衣俊美男子,這名男子有妖孽般的容顏,臉上帶着一絲深思。
“白子,我此刻不想聽到任何聲音,閉嘴。”龍尹樂怒道。
那名叫白子的笑了笑,坐在她身旁,摟着她的肩膀,不再做聲。
過了許久,白子纔出聲道:“回去了嗎?”
“我答應了壽頭要把金鷹牌取回來。”龍尹樂情緒漸漸平復,纔想起答應了壽頭的事情。
白子笑了一聲,神情卻十分嚴肅,“我說的回去,是指回去二十一世紀。”
龍尹樂臉色有些僵硬,回去?甘心嗎?來這裡一年了,沒想過最後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你已經擅離職守一年了,讓盤古墓那些老傢伙知道,你會死得很慘。”白子提醒道。
“愛咋地咋地,我不在乎。”龍尹樂負氣地道。
“任性一年也夠了,你是龍家唯一一個會爲了愛情丟下職責的人,你是不是想成爲龍家第一個被罷職的人?”白子嚴厲地責問道。
龍尹樂冷笑一聲,“我不是第一個,有龍影旋在前頭呢,她爲了魔王嘯天,不是也自動卸職了嗎?也沒見那羣老傢伙對她怎麼樣。還有,我要強調一點的是,我不是爲了愛情,我沒有對那混蛋有過一丁點的感情。”
“你和龍影旋不一樣,龍影旋親手把魔王送進水牢,而你,是真真正正的擅離職守。還有,我也要強調一點,你若是對他沒有半點感情,如今便不會如此憤怒。”白子蹙着眉頭一針見血地道。
龍尹樂側頭看着他,道:“你還是變回一條小白蛇比較可愛。”
白子哼了一聲:“自古忠言逆耳,你不聽便算了。再說,我堂堂蛇王,不是讓你拿去嚇唬小孩子的,以後再讓我做這樣的事情,翻臉。”
龍尹樂冷笑,“看來,你已經忘記自己已經賣身給我了。當日我,你,楊如海三人鬥地主,楊如海把綠荷輸給我,而你則賣身與我一百年。莫非堂堂蛇王,輸了不認賬?”
白子漲紅着臉怒道:“那是因爲你出千。”
“學藝不精,還敢怪人?”龍尹樂冷嘲道。
白子據理力爭,“若是沒有出千,怎麼可能連續二十盤,你都拿着王炸和四條老二?而且還每盤都打我們春天,從頭到尾,我和楊如海一張牌都沒有出過,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嗎?”
龍尹樂冷哼一聲,“天佑我也,當然,也可以說你們確實倒黴透頂。楊如海都已經認輸了,你卻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讓人瞧見,還以爲你蛇王是個心胸狹隘,輸了不認賬的小人。”
前去糾纏攝政王府的綠荷身影悄然而至,她面無表情地道:“是你硬把我搶走的,小如並沒有同意。”
龍尹樂斜眼看他們,“那是因爲他和楊如海都是一路貨色,輸了還要污衊我出千。”
白子咬咬牙,“算了,別跟她說,出千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君子所爲。”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君子了?”龍尹樂擺擺手,“行了,你們煩死了,都走開,我一個人靜靜。”
綠荷拉着白子,道:“走吧,她任性這麼久,也該好好靜心想想該怎麼辦了。是回去還是爲了攝政王而留下?隨便她自己想吧。”
白子恨恨地道:“放着我這麼好的男人不要,偏要去找什麼魔神,活該她被人打。”
龍尹樂手中的龍杖陡然成形,她跳起來,咬牙切齒地怒道:“白子巖,我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白子和綠荷見狀,嗖一聲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龍尹樂慢慢地坐下來,雙手攙扶頭部,方纔被他一掌打下來,至今耳朵還嗡嗡作響,頭也疼得厲害,只是頭再疼,也疼不過心裡,混蛋!
她朝着空中大喊一聲:“白子綠荷,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今天我回府之前把金鷹牌給我拿回來。”
陽光澄明的天空,沒有任何迴應。但是龍尹樂知道,他們一定會辦妥。這一年來,雖然他們都埋怨她任性,但是無論她想要做什麼,他們二人都會盡力幫忙,就如同擴大御風教。御風教沒有他們,也沒有今日的規模。
靜下來心來,她開始思索白子方纔提出的問題。如今找到了,也報仇了,是該死心了。
但是,死心不代表甘心,他憑什麼招惹了她之後又不顧而去,甚至還裝作不認得。
心中其實知道他興許是有原因的,但是不管什麼原因,她無法接受這樣的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