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大驚喜、、、、、、、、不,驚嚇!
我呆呆的看着他。
齊磊笑眯眯的看着我,“原來你在四神船上,我說嗎。”他低聲的道。
“什麼?”我狐疑的看着他。
“沒什麼,謝安懷可是在京城呢,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要說是因爲天星通的關係?說出去可有點丟人啊,我回嘴道:“怎麼,難道我不能在這裡嗎?那你爲什麼又在這兒?”
齊磊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又爲什麼不能在這兒?我來是因爲要向沈家訂一批貨,最近西域有位公主要出嫁,想要一批海外的珍珠布匹當嫁妝,我既然做了商人,自然而然要接這筆大生意。”
“哦,所以你就上船來了?”我道,“那麼我不耽誤你了,你快點去找人談生意吧。”
齊磊笑笑,走近一步,“怎麼,四個多月沒見了,就沒有別的話想說嗎?”
他的語氣低沉,還帶了點誘惑,我心裡一跳,猛然間想起,啊,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對我告白過的啊!
真是、、、、、、真是尷尬!
“你好嗎?”我問道。
齊磊看着我半天不說話,我被他看的渾身發燒。
“還算好吧,你呢?”
“我?也還可以。”想一想,離開西域回到京城後,我似乎沒有過什麼安穩日子,幾乎天天都睡不安穩,連在西域好吃好喝,被牛羊肉、葡萄、蜂蜜,各種水果鮮魚等各種好東西養出來的一點肉都不見了。
想想有點感嘆。
“這不是齊公子嗎?”
我和齊磊一起轉頭,流雲走過來了,他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但眼睛下還有點陰影,看着讓我想笑,這麼一個在陸地上生龍活虎的會武功的大男人,到了船上反倒沒有我們女孩子行。
“流雲兄,你不暈船了?”
“還好。”流雲對我笑笑,轉頭對齊磊施禮,這位是“齊磊齊公子吧?在下天安閣流雲。”
“我已經算的上是退出江湖,流雲兄不必多禮。”齊磊淡淡的回禮道。
玉聽樓告訴過我,說是齊磊在武林大會親手殺了自己的祖父、父親,火燒慕容山莊後,本來江湖中人都打算追殺他,但後來少林方丈放出話來,說他本來是爲母報仇,只是手段過於狠毒,勾結南疆人也算是犯下大忌;但是慕容家暗地裡許多不清不楚的了賬,那些武林中人也有人扯上了關係,所以,誰向齊磊找麻煩就等於說是自己趟過渾水。
齊磊也很聰明,武林大會一完,他就把賬本複製一份,交給了少林,而且又給諸位英雄送了厚禮當賠禮,所以現在他沒事兒了。
流雲臉上不太好看,齊磊這麼說話,擺明了是不想和他用江湖上的規矩說話論理,他只好笑笑,“不知道齊公子和小眉說些什麼?”
我道:“沒說什麼,很久沒見了敘敘舊啊。”
流雲噎了一下,看着我,我瞪回去,怎麼,還不許我和別人說話怎麼着?
齊磊笑的越發的和善,“是啊,怎麼流雲兄不喜我和小眉姑娘攀談嗎?”
“我姓柳。”我淡淡的道。
“是的,柳姑娘。”齊磊清清嗓子,柔聲道。
流雲笑道:“不知道齊兄來船上是做什麼的?”
齊磊笑道:“談些生意而已。”
流雲還沒說話,一箇中年人跑過來叫道:“齊公子,您原來是在這兒呢?請您快到白虎船上去吧,諸位都在等着呢。”
流雲笑道:“是啊,齊兄,快請吧。”
齊磊深深看我一眼,“那麼,暫且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遠,流雲就對我道:“小眉,別和他說話。”
我淡淡的道:“雖然他綁架過我,但是對我還可以,我跟他打個招呼又怎麼了?”
“你明明知道公子對你的心思,我不是跟你說了到沈家來的目的了嗎?你爲什麼還跟齊磊說話?”流雲怒道。
嘿!嘿!
怎麼着?就因爲我被謝安懷看上了,你們一個個的就跟防賊似的盯着我?
“我怎麼就不能說話了?用的着這麼看着我嗎?我跟沈天說話爲什麼就可以?”
“沈天可是有未婚妻的。”流雲皺眉道,“這怎麼一樣?”
“這麼說我和所有沒有結婚的男人說話都要你允許了?”我氣憤的道。
流雲道,“不是我允不允許的事情,而是你本來就不應該跟他們說話!”
你個豬腦子!!!豬腦子!!!
“不要再跟他說話了,我本來是要找你,不過現在恐怕要去看看他到底上船幹嘛,你快點回朱雀去吧。”說完,他急匆匆的走了。
我一氣就說不出話,只覺得自己一陣陣的頭暈,等到氣下去了,手也不抖了,流雲也走的沒影了。
好啊!
昨天晚上謝安懷給我帶來的所有甜蜜現在可全變成別的了!
我掏出懷裡的那個小包就要往海里扔、、、、、、扔、、、、、
還是有些捨不得啊!
捨不得我也不放在身上了!氣的七葷八素的,我乾脆把小布包放在腳下踩了兩腳,再訕訕的拿起來放到自己懷裡。
周圍看熱鬧的大嬸們笑的咯咯的,“怎麼,小夫妻吵架啦?”
“是啊,吵是吵了,你看看,還是捨不得他送的東西吧?”
“哎呀,夫妻兩個好好的不要吵架嗎,牀頭吵牀尾和嗎!”
我囧!誰和流雲是夫妻啊?
我迅速逃離了現場,把大媽們彪悍的笑聲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四神船足足的停了快一天,這才重新啓航,而且身旁多了幾艘船一起。
我纏着沈雲學習算賬,她給了我一本帳,說是她最早學習管賬時候,她父親交給她的訓練賬本,我拿了回到船艙裡,開始專心致志的看。
流雲這傢伙今天重重的給了我一棒子,提醒了我最重要的事情。
我仍然是個丫頭,在流雲和謝安懷身邊所有人的心裡,我是屬於他的,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是!
鬱悶啊!鬱悶啊!!!這叫我怎麼能不鬱悶?
還是快點給自己贖身吧,回去就弄,我嘆口氣,繼續翻賬本,我上輩子是學文的,對理科的東西是一竅不通,不過以後想做點小生意,所以還是從趕快學起來。
正看得認真,外邊有人敲門,小翠走進來笑道:“要用晚飯了,請您跟我過去吧。”
我看看窗外,真的,天已經漆黑了,船上的晚飯開的晚,估計已經快七八點了吧?
因爲來者是客,所以我們的晚飯都是和沈家姐弟一起吃,間或會有幾位陪客,但是今天,多出一個人。
“你不是下船了嗎?”我瞪大了眼睛問道。
齊磊已經換上了輕便的衣服,他笑笑,悠閒自在的喝了一口茶,笑道:“我改變主意了。”
沈珊瑚穿了一身珍珠紅,笑道:“這位也是我們沈家的大客人,諸位想必都認識吧?”
“認識。”我和流雲齊聲道。
“齊公子本來是想談些商事便走,但後來又改變了主意,留在了船上。”沈珊瑚笑眯眯的道,“真是不知道爲什麼啊。”
她微微對我眨了下眼,俏皮的笑了笑。
我立刻覺得她知道點什麼!
流雲不動聲色的看了齊磊一眼,齊磊故作不知似的看着我,對我微微一笑。
他緩緩打開扇子,上面畫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紅色的格桑花,我看了一眼,立刻想起了那個如夢似幻的夜晚,月光下,少男少女們互相歡快的追逐,還有那個女人所唱的如泣如訴的歌謠。
齊磊對我笑笑,我忍不住也對他笑笑。
哎,格桑花啊。
眼前的這個人曾經從我的頭上摘下一朵花,並且輕輕的吻了它。
作爲一個身體年齡14歲的女孩子來說,我的情史貌似彪悍了點?
流雲的臉都黑了,天星通則在一邊拿着酒杯,一邊喝酒一邊唱小調,他唱幾句哼哼幾句,飯桌上的氣氛有點古怪。
天星通在唱什麼啊?
“是你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是你的,不是得了還要丟,丟了是了還能是、、、、、、、、“
怪里怪氣的調子。
沈珊瑚拿着象牙筷敲敲眼前的細瓷杯子,笑道:“天大人,別唱了,吃飯吧!”
突然,外面傳來了很大的海螺聲,嗚嗚的,似乎是好幾十人吹出來的。
沈珊瑚和沈天都是臉色一變,門外一個人衝了進來,大叫道:“不好啦!大小姐!高麗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