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聽樓、字輕雨,二十歲,出身武林世家。
他輕描淡寫的拍拍手。
接下來我就被一個身材粗壯,面目寒鐵也似,看上去十分彪悍的大媽給像拎兔子一樣的拎到了一個房間裡,一個散發着蒸騰熱氣的圓紅木澡桶就放在我面前,然後大媽輕輕一用力,我便撲通一聲掉到了桶裡,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真是沒用,好歹學了兩三年的武功,怎麼這大媽一出手我連她動作都沒看清楚就被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身上的衣服被迅速的脫了個精光,大媽面無表情的拿了一個裝了米糠的布袋就要上前爲我洗澡,我嚇得驚叫一聲,護住胸前,叫道:“大媽!您能不能讓我自己洗?”
大媽輕輕一笑,那滿是肥肉的臉上閃出一抹厲色。
“小娘子,老身我可是玉家老祖奶奶的侍婢,也是玉家這幾個小主子的教養嬤嬤,這次我家小少爺帶着我前來,就是爲了有個什麼不時之需,若是不把小娘子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可就真是失了我們玉家的體面。”說完,這大媽邪邪一笑,撲了上來、、、、、、
窗外,一朵嬌柔的小花,凋零了、、、、、、
被折騰的骨頭都快散了架,我終於穿上了小衣,坐在梳妝鏡前不停的嘆氣。
大媽好奇的問道,“小娘子爲何嘆氣?”
我陪着笑臉問道,“大媽,您是否姓西門?”
大媽胸脯一挺,兩團肉包驕傲的上下顫動。
“老身既然爲玉家奴僕,自然是姓玉的。”
哦,我還以爲你是西門無恨大媽哩,這麼好的身手,這麼彪悍的長相。
有錢人辦事果然利落,我瞄了一眼身旁的小凳,那裡有一疊上好的蘇絲做的衣裙,大媽拿着篦子,小心的爲我通着頭髮。
面前擺了一排的小盒子,我拿了一個放在手心裡把玩,哦。這個是玉蘭花露。這個呢?紫茉莉花粉,還有胭脂、藤黃、魚膠、梅花筆、、、、、、
玉公子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我拿起一個小東西嘖嘖稱奇,這是波斯國的黛子墨,一個要十金呢!
有點不好的預感,我該不會跳到一個大坑裡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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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謝安懷玉聽樓盧朝風大叔耐心的等在屋子裡,準備着迎接眉兒梳妝完畢,從丫鬟變小姐後的第一個亮相。
這可怎麼能錯過?
一想到那個丫鬟打扮,總是穿着青色裙子,白色上衫,走起路來連蹦帶跳,裙角紛飛的小丫頭,衆人眼睛裡都有點笑意。
大叔搖頭晃腦的吃着點心,哼哼着看着門外,就希望能第一眼看到某人進門。
門外傳來響動,衆人雖然都裝作不經意,但就連最雲淡風清的謝安懷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門口。
卻見一大媽氣勢磅礴的走進門來,對着玉聽樓就是一福。
“小少爺,小娘子我已經打扮好了。”
小娘子、、、、、、
玉聽樓緊張的看了謝安懷一眼,臉上黑線都出來了。
大叔不高興了,“叫什麼小娘子?她可還是我的親親備選徒兒吶!這稱呼聽上去真難聽!”
玉聽樓好言好語的道:“玉媽媽,她現在不能叫小娘子了,可是要叫一聲二小姐的。”
玉媽媽嫵媚一笑,“聽您的,不過這二小姐可真是個苦慣了的,我給她化妝她都不喜歡,頂着張清水素臉爺們兒看不得,可不是老身的錯。”
玉聽樓臉黑了半邊,啊?
“別聽玉媽媽的,我只是不太喜歡把臉當成調色盤。”
一把清脆的聲音傳來,隨後眉兒便從玉媽媽那肥碩的身體後轉了出來,原地轉了個圈,笑道:“大哥,謝樓主,大叔、盧公子,看看我打扮的怎麼樣?”
衆人一起看她。
大叔喃喃道:“你、、、、沒換衣服?”
“怎麼沒換?這可是上好的絲綢吶。”眉兒不滿的撇撇嘴。
她還是穿着白色的小衫,青色的裙子,只是布料更好了些,頭髮從丫鬟的雙環式樣梳成了別樣,只在頭頂梳了個彎月發環,剩下的頭髮披散下來,用一根發繩繫住,髮帶則是月白色的。
她還是戴了那對珍珠耳環,小巧但是不貴重,臉上也沒有化妝,甚至連粉都沒撲,但是盧朝風聞得到她身上有種淡淡的清香,似乎是在臉上抹了點玉蘭香膏。
她手上的銀鐲和腰間的玉雙魚飄帶是最貴重的首飾了,剩下的,除了布料好些,就沒有什麼特別的。
看上去,就是一個青澀但秀麗的小家碧玉,只是眼睛格外明亮靈活,和一般的女孩子稍稍有些不一樣。
“我不喜歡在臉上弄那麼多妝,而且我還沒有及笄,不用挽發,畢竟是武林大會,我想我不用打扮的太千金小姐氣,就這樣就可以了。”眉兒喜洋洋的道。
玉媽媽一臉的無奈,“我給二小姐上了妝,她嚷着說不好看還是給卸了。”
玉聽樓笑的很得意,“沒事兒,玉家教女本來就不重奢侈,只教導行止有禮、言思分寸,這樣就很好了。”
大叔很高興,“不錯,眉兒啊,師傅明天領你去街上玩,你現在不用伺候謝師弟了,時間有的是!”
眉兒高高興興的點頭,兩個人開始熱烈的討論明天應該玩什麼。
玉聽樓很想跟她說讓她老實呆着,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
他看看謝安懷。
以這麼多年的交往來看,他覺得謝安懷有點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