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什麼意思?”胡荀頓時有些慌了:“你是說,皇上也喜歡這個孩子?那……那你之前說的,皇上和琅玡王看上的同一家的閨女,其實就是歐陽櫱的這個孩子?你出面替皇上要了這個孩子,那到時候她成爲了妃子,而皇上如今就這麼中意她,到那個時候她坐上高位,會不會對我……”
胡荀嚇得有些說不出話。
“你放心!”見胡荀因爲受驚而微微顫抖着的身體,胡韻有些恨她不中用的瞪了她一下:“雖然現在的皇后是斛律光的女兒,但是說到底後宮還是有舍利在。而且,我準備把哥哥的女兒也送進宮,你就不要做無謂的擔心了。”
“那姐姐……”
胡韻的一番話讓胡荀提起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但是她剛剛聽胡韻的話語中似乎還對其他的事情有所顧忌,她又忍不住問道:“你是還在擔心些什麼嗎?”
“我擔心的是阿儼。”胡韻的神色有些疲倦:“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的親生骨肉,若非阿儼刻意與我疏離,我們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他們兩個畢竟是親兄弟,爲了一個女人已經對峙過一次了。而這一次,先帝已經不在,阿儼也從來不聽我說的話,皇上如今也漸漸地對我疏離,若他們真的再發生什麼事情,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調停他們。”
胡荀靜靜的聽着。
“而且,先帝不在,這朝廷上也就皇上最大。阿儼就算是個王爺,就算他身居高位,但是天子就是天子,我怕他惹怒了皇上,便無翻身之地了。”
胡韻說完,單手撐着額頭閉上了雙眼,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疲憊。
胡荀擔憂的看着胡韻疲累的神色,輕聲問道:“姐姐,你是害怕他們爲了這個孩子起衝突嗎?”
胡韻雙眼緊閉着點了點頭。
看着胡韻顫動的睫毛,胡荀擔憂的往胡韻靠近了一些,用手輕撫着她的後背:“姐姐,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我知道十月懷胎都是自己捨棄不掉的骨肉,但是你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
胡韻這一次並沒有回胡荀的話。
胡荀知道胡韻的心情並不愉悅,便告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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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荀出宮後,回府的時候特地繞過了蘭陵王府。
在王府門口對街的一個巷口停下了馬車,胡荀纔等了一會兒,就見到了一個女子手牽着另一位年紀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女從王府的門口走了出來。
那位年齡較大的女子胡荀認得,正是蘭陵王高肅的正妃滎陽鄭氏的鄭玲瓏。那麼,在她身旁那位笑得天真燦爛的少女必定就是歐陽櫱的女兒了。
其實那一年得知歐陽櫱因爲難產而死的時候她也覺得很震驚。但是畢竟是沒有怎麼真正接觸過的人,她心底的震驚也是轉瞬即逝。原本她一位歐陽櫱既然難產而死,而馮子琮再這之後也沒有提起過類似於孩子這類的事情,她也一直以爲那個孩子也歲歐陽櫱一同去了,以爲那個孩子已經胎死腹中。
直到後來,胡韻告訴她,那個孩子似乎被高肅領養了,她才知道歐陽櫱原來是有孩子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