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左輕輕拭去嘴角的酒水,一隻手在池七精緻的下巴下捏了幾下:“走吧,去裡面坐坐。”
“左少不等奴家把酒喝完嗎?”
池七嫵媚的把一隻手搭在夜左的胳膊上,端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酒下到肚子裡,池七才發現這個酒水的度數不是一般的高,儘管自己以前專門練習過自己的酒量,這種度數的酒哪怕是喝上一小口都會上頭。
剛剛兩人都把一整杯酒水一飲而盡,夜左看起來倒沒什麼變化,他的臉上雖然一如既往的飽含醉意,但是實際上這些酒並沒有給夜左太大的影響。然而一旁的池七就不同了,一杯酒下肚,剛走了兩步就倒在了夜左的懷裡。
夜左畢竟是經常經歷過這種場合的人,懷抱佳人面不紅,心不跳,等走進裡屋,夜左將池七輕輕地放在牀上,捎帶欣賞地看了幾眼後便轉身離去。
這種情形夜左一開始就預料到了,因爲他知道這種酒整個柳巖城只有他一個人能喝的下去,剛剛自己把酒水一飲而盡他早就會聊到池七也會這樣做。
對於女人的身體,夜左並不感興趣。
走出房門,坐回剛剛的那個角落,靜靜地看着院裡的客人,離開,進來。
就這樣,夜左一個人在角落裡一直坐到天亮,雖然中間也有人過來搭訕,夜左也只是三言兩語的就打發走了,因爲這些人,還不夠資格。
天亮後夜左就回到自己“家”中,此時院子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有幾個帶着倦意的人拖着疲憊的身子離開,其餘的陪同小姐也都回去休息了,夜左仔細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景色,意猶未盡地回到自己房間。
在自己房間中聆風看樣子已經醒來很長時間了,牀褥什麼的早已經疊好,自己也洗漱完畢,坐在牀上靜靜地,什麼事情都不做。
夜左嘆了口氣,走到牀邊:“真是難爲你了,這附近除了妓院就是賭場,也沒有什麼茶館,不巧的是你的作息習慣和這裡的人剛好相反,也沒人和你聊天吧。”
夜左的話語雖然清淡,但是已經有了一絲關懷的意味。
“還算習慣吧。”
聆風說着微微側了一下頭。
這個細節當然被夜左捕捉到了:“昨晚肯定沒睡好吧。”
夜左知道,這種晚上熱鬧的場合,隔壁的房間肯定不會空閒,一晚上各種淫逸的聲音傳來,無論是誰都無法入眠的。
聆風看着夜左不知道說些什麼,她現在倒是有些期待夜左所說的一天後的行動,這樣也不至於在這裡整天坐着。
對於離開這裡的想法,聆風也有過,不過這個想法卻很快就消逝了,因爲夜左畢竟是救過自己的人,雖然自己失憶了,但是這一個事實聆風卻記得很清,在被夜左帶回柳巖城的路上,聆風也醒了幾次,擡起頭,看到的這個人是那麼的柔情,聆風在那一刻就決定一定要報答這個男人。
雖然夜左是一個天生讓女人心動的生物,但是夜左的心裡還是殺意更多一些。
聆風當然沒有見過夜左發怒時的樣子,只是聽十六娘說過,夜左生氣的時候見誰殺誰,誰都攔不住。
這個形容看起來雖然誇張,但是卻是真的,然而聆風卻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你現在收拾一下,跟我去城主殿住一晚吧,明早咱們就出發。”夜左簡單的說道。
聆風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在低頭的那一刻,她聞到了夜左身上的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夜左看着聆風答應了也不說別的,轉身打算去安排一下在自己外出時家裡要準備的事情。
可就在夜左要推開門的時候,門卻自己打開了,在門外,一個略帶醉意的女子把手搭在門上,看着屋裡的夜左。
“左少,昨晚咱們做什麼了沒有。”池七一臉茫然地問道。
“很可惜,並沒有。”夜左歪了歪頭,壞笑着說道。
“你怎麼可以那麼對奴家,昨晚給了錢就走了,什麼事都沒幹,你這不是在打發奴家嘛。”
池七說着把一隻手搭在夜左的肩膀上,正要貼上去時卻發現在夜左身後的牀上坐着一位老實的女子,這個女子給人一種渾然淡雅的感覺,看到她的樣子,彷彿心中所有的邪念都消失了。
一個天生純潔的女子。
以前的自己…..
池七對此一笑而過,嫵媚的表情又躍回臉上:“難怪左少那麼心急的灌醉奴家,原來家裡藏着那麼一個大美人啊。”
聆風一聽臉就紅了起來,她本想辯解,但是她知道現在自己忽然插話是很不禮貌的。
“我會告訴你我喜歡男人嗎?”
夜左的一句話引得兩個女子的臉都紅了起來,不過對於這句話池七反應最快了。
“原來左少不喜歡‘那裡’啊,不過沒有關係,奴家兩個都有呢,只不過上體更肥一些。”
夜左看着池七的眼睛,一隻手已經探入了池七的上衣裡,等探入後夜左才發現池七並沒有穿內衣。
池七顯然被夜左突然的舉動驚住了,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夜左不斷深入的手指,然後很迎合地把身體貼了上去。
這一幕雖然聆風看的是背景,但是在正面發生的事情,她早已經大略地猜了出來,於是她眼不見爲淨地把頭埋在了早已疊好的被子裡。
……
天空中慢慢飄下來一片雪花,現在正是夏天,還是天氣最爲炎熱的時候,此時的天空便慢慢地有雪花飄下來。
雖然數量很少,但是溫度的驟然變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片雪花慢悠悠地落在夜左黑亮的皮衣上,格外的起眼,無論是池七還是夜左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沒想到還真的出來了。”
夜左自言自語了一句,池七感覺很疑惑:“什麼出來了?”
“這是柳巖城的公事,你還不能知道,沒我的許可不準出來。”
夜左說着把池七推進屋裡,並吩咐聆風看好她。
聆風當然聽從夜左的命令,她慌忙地把頭從被子裡拔出來,然後抱住了還沒站穩的池七,也沒有問夜左爲什麼要這樣。
夜左關上房門,把烏鴉呼喚過來,變大,飛到柳巖城的上空。
柳巖城畢竟是一座夜城,到了白天整個城鎮就像一座死城,溫度下降,在睡夢中的人對此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只是胡亂地從身邊找來些衣物放在自己身上。
不過現在畢竟是夏天,牀上的被褥當然是無法阻擋這飄雪的低溫。
街道上此時根本不會有人,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整個城宇已經滿是飄雪,大地在夜左的角度看來已經是一片雪白的了。
雪越下越大,氣溫也越來越冷,在柳巖城的西北角,大地劇烈地晃動,慢慢開裂。
夜左眯起自己的眼睛,全速飛向那裡。
就在飛到那裡的一刻,整個大地都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在坑洞裡面已經是滿滿的冰霜,寒風不斷地從裡面吹出。
這個巨大的坑洞讓夜左想起了七年前,靈王出現時候的場景。
夜左雖然從哈商那裡得到情報說裡面有東西要復活,可是沒想到的是有那麼快。
溫度還在持續地下降,夜左知道里面的東西還沒有完全復活,要想趕快控制住局面就必須現在解決。
“遷影!”
夜左憑空打出一掌,自己身下的影子彷彿有靈性一般,迅速地轉移位置,慢慢地停在了夜左的手上。
夜左現在的雙手就像是帶着一副黑色手套,而這副手套,是由夜左的影子變化而來的。
“走。”
夜左對烏鴉說了一聲,隨後從烏鴉的背部跳了下去,烏鴉在空中盤旋了一下,最終化爲了一把黑色的鐮刀,夜左現在正以一個俯衝的姿態,垂直的進入洞口。
在洞內,鋒利的巖塊上結滿了厚厚的冰霜,凜冽的颶風不斷地將巖塊上的冰塊吹散,然後像利刃般擊打在夜左的身上。
溫度逐漸降低,前方的能見度已經變得很低了,雪霧完全地擋住了視野。
夜左微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墨綠色的鬼眼已經浮現。
墓葬裡的物象變得清晰,只見在這下面和靈王哈商所在的地方相同,是一塊巨大的空地,與之不同的是,在空地的中央臥着一塊巨大的冰門,寒風就是從這裡面吹出來的。
在冰門中間,一隻看似鳥頭的東西從裡面探出來,隨後出來的是長長的脖頸。
夜左看着它還沒有完全出來,現在是攻擊的最佳時機,於是加快了下落速度,隨之手中的鐮刀從背後翻轉過來,衝着鳥頭狠狠地割了下去。
不過對方畢竟是聖元鏡的妖獸,儘管夜左在雪霧中很難發現,它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夜左。
只聽轟的一聲,無數巨大的冰針從牆壁中延伸出來,直衝夜左飛射過去。
夜左狠狠地啐了一口,手中的鐮刀在身體一週做了一個完美的迴旋,冰針刁鑽的攻勢瞬間被瓦解。
可就在這時,在冰門之中一股更強的風暴吹了過來,吹得夜左連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等到夜左把身體穩住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吹到洞外,眼前一隻巨大的冰鳳凰正在空中盤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