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反應還挺快的,剛剛你使用的那一招應該是冥帝自創的掌法流影冥掌吧,看來你就是冥帝所說的那個人了吧。”
元音低下頭看了看手上夜左給她留下來的印記,她知道如果夜左不觸發這個幻魄的話這個黑色的印記就會永遠地留在自己的手上。元音畢竟也是一個女子,手上忽然多出了那麼一個黑色的印記,她自然覺得很不舒服。
“我和冥帝並不熟,可能只是巧合吧。不過話說回來你就是這個監獄的看守者吧?能不能告訴我這裡面都關押着什麼?”
夜左並沒有被這個女子三夕至尊的實力威懾到,夜左知道剛剛的那一拳如果打在自己的身上的話自己必死無疑,不過夜左不會因爲那一拳的威力而退縮,以夜左的分析,這個女子應該是幫手,只不過他和離打招呼的方式有些不同。
“這裡面都是冥帝大人抓來的一些東西,這裡面大多數都是秒殺你這種弱者的存在,所以你最好不要靠近那些牢門,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跟着我走吧,我勸你最好跟緊一些,如果在半路上死掉的話別關我的事,趕緊把冥帝吩咐的事辦完,我已經好久沒有休息了。”
元音說着打了一個哈欠,夜左看她滿是疲倦的臉並沒有反駁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對離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出發吧。”
“我?我還要去嗎?”
離原本鋼鐵般的臉忽然軟了下來,他看起來並不想走接下來的路程。
“離,你最好還是跟過來吧,那個東西最近變強了不少,而且前幾天冥帝的封印好像消弱了不少,看樣子是有人入侵過這裡了,如果到那裡面發生了什麼意外你還能幫個忙,這傢伙是冥帝大人指定的,萬一死了冥帝大人會怪罪下來的。”
元音說着慢慢走向離和夜左,離只好點了點頭,他雖然有些不情願跟着一起去,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冥帝大人親自說明的,即使自己不想去的話也必須得跟到在他們的後面,冥帝大人要求的環節必須一點不差地完成。
夜左靜靜地聽着沒有說話,等到元音走進的時候夜左纔看得出元音面貌。只見元音留着一頭白髮,這頭白髮一直垂到她的腰間,而在元音的眼睛周圍,有着一圈很重的黑眼圈,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了一樣。
在夜左的印象中,冥界的人好像並不需要休息,也許這個冥界的人天生就是生得一副疲倦的樣子吧。就像默和離,明明就是兩個人,但是他們兩個又的確是同一個人。看待冥界的人肯定不能用人界的思維去看待。
不過聽到元音說到前幾天有人進入到這裡時,夜左忽然想起這個人應該就是自己了,難道說是因爲自己前幾天來的原因這裡的封印纔開始減弱的?可是既然如此,在第五門後的世界爲什麼還是這個冥殿監獄呢?冥帝如果什麼都能想到的話應該會避免這一點啊。
夜左總覺得要發生什麼,總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但是夜左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就好像在嘴邊,但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想起的事情只是在腦子中一閃而過,但是夜左並沒有捕捉到這一個閃光。等到夜左拼命地想去想這件事的時候,在夜左的腦海中卻什麼都找不到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儘管帶路吧,他的速度比我還快,應該不會被你落下了。”離忽然說了一句話徹底打斷了夜左的思路。夜左轉過頭看了看離那無奈的表情,又看了看元音那疲倦的表情,他覺得這兩個至尊之境的人爲什麼一點都不靠譜,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誰保護誰還說不準吧。
“你的速度我根本看不入眼,比你速度快的人多的是了,就連默的速度都比你快,速度比你快難道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嗎?”
元音的話一字一句全都說在了離的臉上,但是這些尖銳的話並沒有激怒離。夜左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定非常要好,只有關係要好的人說話纔會說出自己心裡的話,這些話雖然旁人聽起來不好聽,但是離看起來已經聽習慣了。
離根本沒有反駁元音的話,他只是憨憨的點了點頭,可是又有些不服地說道:“默那個老頭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煉速度上了,他除了怕死跑的快,其他一點能力都沒有,到關鍵時刻還得靠我出馬。”
“你和默到可以配合一下,如果打不過對手的話可以讓默幫助你們逃跑,就你的速度肯定是還沒轉身就被人殺了。”
元音說話像是給離提建議,但是夜左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元音應該是怕自己不瞭解默和離之間的關係,於是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也向夜左解釋了一下默和離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夜左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現在儘量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這個冥殿監獄裡到處都是恐怖的威壓,甚至有些很小的牢門裡的威壓都能讓人感受到不舒服,夜左覺得裡面的這些看不見面目的東西都是一些實力遠在離和元音之上的。
如果這裡面的東西出來的話肯定是沒有人能阻止他們的,若是一會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即使是早有準備也不一定能從裡面成功地逃出來。
夜左覺得這次來就是一次冒險,這次冒險是以生命爲代價的,運氣好些的話可能還能活着出去,運氣差一些很有可能被這些牢房裡的那些東西秒殺。
“行了行了,走吧,對了這個任務是不是冥帝大人給你最後的一個任務?”離說着慢慢地跟在了元音的後面,夜左看着兩個人要出發了也慢慢地跟在了後面,緊接着三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直直地向監獄的更深處移動。三個人中夜左還算是比較輕鬆的,畢竟夜左背後有一對烏鴉的翅膀。喪棘之鴉畢竟是目前知道的妖界速度最快的妖獸,跟在至尊之境的元音身後夜左感覺毫無壓力。
不過這種速度的話,說回來還是在照顧離吧。畢竟在那麼危險的地方能節約一點時間就儘量節約一點時間。
“我還要在這裡看着,冥帝大人吩咐過我在我死之前都不能離開這裡。”
“原來是這樣啊。”
兩人的語氣聽起來都很平淡,對於要守在這個監獄一輩子這件事,離和元音都感覺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夜左知道在他們的眼中,冥帝就是他們至上的信仰,冥帝說的話就是永遠的命令,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執行到底。
夜左依然是默默地跟在兩人後面,他知道冥帝把他們安排在兩個不同的地方,他們兩個絕對不會違背冥帝的命令擅自離開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兩個人應該……二十萬年沒有見過面了吧。
夜左想了想冥界和人界的時間差,得出這個數字夜左確實感到一絲吃驚,兩個朋友相差二十萬年沒有見到竟然再次相聚的時候還能再相認。
夜左自以爲自己的記性已經是很好的了,只要是夜左看過一眼的東西,夜左保證至少在自己壽命的限度裡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可是如果是時間延長到二十萬年的話,夜左就沒有那麼自信了。
對一個朋友的記憶,一開始絕對是能把這個朋友的所有細節都能記清。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留在人腦海中的可能就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名字;是一個人的面貌,不努力想的話根本記不起那個人的名字。
如果時間再長一段時間的話,可能只是記得那個人的一些特徵性的東西,或者是身上的一個細節,如果再想 想起那個人的話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到最後在人的腦海中可能只記得曾經有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再想那個人的時候就會感覺像是在自己夢中出現過的一個人的一樣,甚至懷疑是不是有那麼的一個人。
到記憶到那種程度的時候,即使兩個朋友在此相間,兩個人也許也不會相認,可能只是感覺是遇到了一個眼熟的人,簡單地擦肩而過。戲劇一點的話,兩個人也許會重新認識,重新建立友情,但是他們應該不會記起,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們可能也在相同的地點,做着相同的事情……
友情和記憶本是兩件矛盾的東西,在時間的流逝中,一切都被時間慢慢地削薄,最終化爲烏有。
默和元音那超脫二十萬年的友情,確實是讓人感嘆的。在兩人相遇的那一刻沒想到還能像之前那樣給對方一拳,像以前那樣說着讓人難受卻讓人心暖的話。這也許就是世上最珍貴的友情吧。
這樣的友情確實讓人羨慕,但其實這樣的友情其實每個人都可以擁有…...
夜左看着前面的離和元音,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因爲常年不見而不斷地說着這些年發生的事,兩人在前面心照不宣地慢慢前行,既像是熟人,又像是陌生人。
夜左看着身前的那兩個人心中頗有觸動,他靜靜地看着兩人的背影,心裡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