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剛臉上露出久違的微笑,衝着李想:“李想今天表現不錯,這個頭兒開的好。”
姜哲也表示贊同:“沒想到李想應變能力還不錯。”
夏琳開玩笑:“李哥可是個老手,你們別讓他忠厚的外表給矇騙了。”
李想連忙客氣:“都是大家捧場,我只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
夏琳還要調侃兩句,黃剛擺了擺手:“咱們說正事。這次我打算跟夏琳還有小李去黑省考察一下,看看他們那邊的情況。新的系統和設備我們都沒有接觸過,這次過去,至少要做到心裡有數。”
姜哲:“我看這次還是我們兩個過去,一來那邊是我聯繫的,溝通起來會方便一些;二來不實地考察一下,我也不放心。”
黃剛摸着下巴,深思片刻,點頭答應:“那就把夏琳換成你,李想必須要去。大概你還不知道,李想的酒量很不一般,去那邊用得着。”
姜哲眼睛一亮,看向李想:“哦?沒看出來,李想精通的倒是不少。”
李想謙虛迴應:“就這麼點兒能耐,能幫的上忙就好。”
夏琳不是很高興,也沒了調侃的心情,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李想也能理解,本來就是一對野鴛鴦,還硬生生讓人給拆散了,放誰頭上能高興的起來。不過對他來說是好事,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房門都不敢出。
接下來行程安排就不用李想,操心了,黃剛直接把他打發走。李想見天色也晚了,開車直接回了家,按照黃剛的性格,估計明天就得出發,回家收拾一下,還得跟表哥打聲招呼。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夏琳的通知,下午的火車。李想先是跟黃瓊電話裡聊了一會兒,順便把出差的消息告訴她。
黃瓊對黃剛的做法表示不滿,那麼多人,爲什麼偏要李想去,鬧着要給黃剛打電話。李想連忙制止,畢竟黃剛現在是他的老闆,而且他能把談戀愛當成工作,黃剛功不可沒。
黃瓊最終還是聽了李想的話,沒有再折騰,並且逼着李想簽下了諸多不平等條約,比如:每天最少通三次電話,每次通話時間不得少於二十分鐘;每天飯前必須默唸黃瓊真漂亮才能吃飯;每晚睡前必須在微信上寫一封情書發給她等等。
李想很納悶兒,前幾天還是個膽小羞澀的小姑娘,現在怎麼變得如此蠻不講理且橫行霸道,關鍵是自己不反感,還有點歡喜,難道自己一直有受虐症直到現在才發作嗎?
李想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搞得有點魂不守舍,黃剛和姜哲也發現了問題,前者當然明白李想已經被自己的妹妹勾走了魂兒,後者似乎心事重重,對李想的異樣並沒有多加關注。就這樣,三個心思各異的男人到達了黑省。
到達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多,三個人打車到了一家比較僻靜的旅館。黃剛看着眼前的小門臉兒,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轉頭問姜哲:“咱們是住這邊嗎?”
姜哲拿出手機,覈對了一下信息,點頭說:“就這家,這個跟網上的圖片似乎不太一致。我是想着咱們能住的距離人家近一點,這樣會方便一些,沒想到是這樣。”
李想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街道比較窄,兩邊都是一些小商店,路燈也沒亮,可能是壞掉了,再往遠就看不清了。
姜哲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換一家?”
黃剛:“還是算了吧,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先將就一晚,明天再說吧。”
三個人走了進去,一箇中年婦女正在打毛衣,見到三人連忙起身打招呼,姜哲拿出手機,把預定的房間信息給她看,中年婦女確定了一下,然後拿出三把鑰匙給他們,分別是:201、202、203,三人拿了鑰匙往二樓去,李想拿了201,黃剛202,姜哲203。
李想用鑰匙扭開門一看,房間並不大,一張單人牀,一臺電視,一個洗手間,洗手間能洗澡。
李想對住宿那麼多講究,直接扒光了衣服,想着先洗個澡,解解乏。沒想到搗鼓了半天,噴頭就是出不了水,李想無奈,只好把衣服穿上,給黃剛打電話,問一下他那邊能不能洗澡。
黃剛可能跟李想的境遇一樣,一提洗澡這事兒張口就罵,李想無奈,只好求助姜哲,手機裡翻了一通,也沒找到姜哲的號碼,只好去203敲門。敲了幾下,沒人應,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應,李想只好下一樓找前臺問問。
中年婦女很熱情,馬上答應李想派人修理,只是現在修東西的人下班了,最快要到明天早上。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即熱情,又周到,還有什麼好說的,李想只能回屋,看來今天不必洗洗就可以睡了。
一輪明月又亮又大,李想擁着黃瓊坐在一處草地上,微風吹過,將黃瓊的短髮打亂,李想爲她把頭髮捋順,只是頭髮越捋越長,李想感到奇怪,仔細一看,擁着的竟然是吳馨…
李想被剛纔的夢驚醒,後背一片汗漬。從牀上下來,找了瓶水,一口氣全部灌進了肚子,這才緩過勁來。
爲什麼會夢到吳馨,這個女人真是害人不淺。即使過了這麼長時間,前有曹姐,後有黃瓊,但吳馨的音容笑貌還是歷歷在目,那些荒唐事恍惚就在昨天。難道這就叫做刻苦銘心,她到底有什麼好,一個被物質金錢所腐蝕的女人,一個玩弄感情的戲子,憑什麼讓自己念念不忘。李想有些氣憤,自己不光有自虐傾向,還犯賤。
“哐當”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到了地板發出的聲響,接着又是“碰碰”的踹門聲,李想被這一連串的響聲拉回了現實,聲音很近,好像就是隔壁。
李想馬上把衣服穿好,隨手把燒水壺抄起來,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四個帶着黑頭套的大漢正從李想房門走過,其中一個肩膀上扛了一個人,正是黃剛。
李想大喊一聲:“站住。”,拎着燒水壺,衝着其中一個大漢頭上砸去。
這四人沒料到李想會先喊一嗓子,當時有點慌,其中一個馬上鎮定下來,衝其他人喊:“怕啥,這誰地盤?老三、老四,你們倆把他給我一起整走。”
李想來勢洶洶,雖然也打過架,但相對眼前這幫人來說,他就是個業餘的,三兩下,就被制伏了。像這種高危險性的工作,要求的專業性比一般工種更加苛刻,不光需要敏捷的身手,強大的膽魄,更需要穩定的心理素質。
李想現在跟黃剛一樣,嘴上被貼了膠帶,手和腳被捆上,被老三扛着,六個人就這樣下了樓,大搖大擺的出了門,前臺的中年婦女早就不見了蹤影,鬧這麼大動靜,樓道里愣是沒見一個旁人,李想有點絕望,要是自己先報警該多好。
兩個人被塞進了門口的一輛車裡,四個大漢上了車,其中一個拿出兩個黑布套子,把李想跟黃剛的頭蒙上。李想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就感覺汽車動了起來,雖然天氣很熱,李想的心卻拔涼拔涼的,看來跟黃剛出差,房門出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