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些列提心吊膽,李想總算等來一個好消息。老大很熱情的把他請到了外屋,並且安排了一桌好酒好菜,什麼豬頭肉、大肘子、毛豆、花生、烤串兒。李想本着就是做鬼也不做餓死鬼的精神,上來就是一頓狂啃,剩下的哥兒仨從笑臉相迎到橫眉冷對,李想才意識到這不是坐席,有些尷尬的停了嘴。
老大先開了口:“兄弟,你說能給我們一千萬,這錢啥時候能到賬?”
李想有點發愣,這綁票兒給的贖金也能轉賬嗎?
老二比較有經驗,馬上糾正:“還是給現金好一些。”
李想也贊同:“當然是現金,轉賬比較麻煩。”
老大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沒有再開口。老二接着問:“我們怎麼能拿到錢?”
李想早有腹稿,即便沒有幹過這一行,那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不是,電視、電影有這些橋段。於是拿出一個比較中肯的建議:“我是這麼想的,這麼大一筆現金,如果直接從銀行提錢,太引人注目,現在是刷卡的時代,哪有人能用的了這麼多現金。所以我們要繞個彎兒,咱們去澳門,我們把錢在賭場換成籌碼,把籌碼給你們,然後你們自己處理,愛怎麼弄隨意。”
老大有點忍不住:“我們要籌碼做什麼?”
李想不好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這種解釋容易傷害一個人的自尊心。老三多少明白一點,估計也是在電視上看的:“大哥,籌碼就是賭場用的錢,這玩意兒能換成真錢。”
老大搖了搖頭:“那萬一賭場賴賬咋辦?熊瞎子的賭場就不地道,不光賴賬,贏了還不讓走。”
老三點了點頭,似乎也覺得大哥說的對。
老二沒有理會兩個兄弟的討論,沉思了一會兒:“這樣太麻煩,有沒有簡單點的辦法?”
那就得分批把錢給你們,一次兩百萬,分五次,每次的間隔一個星期左右,這樣的話對我們都好,其實算一下也就一個月左右,時間也不算長。
老大首先不同意這個方案,俗話說得好,夜長夢多,更別提一個月。這畢竟不是正常的買賣,時間越長,風險越大,而且風險大了,回報並沒有相應的增加。
老二也不同意。李想只好把他的第三手準備拿了出來:“這個辦法有點冒險,你們弄個身份證,用這個證辦一張卡,我們把錢轉到這張卡里,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兒了。”
老二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這麼做確實很冒險:第一、這個證不能用他們的,萬一事後李想他們報警,順着證就能查到他們頭上;第二、如果弄個假的,不一定能把銀行糊弄過去,萬一被發現了,當場就的被逮住;第三、偷一個證倒是可行,就是怕取錢的時候麻煩,這麼一大筆現金,肯定審查比較嚴格,要是出了事,人不光沒了,錢也沒了。
老二還是搖頭。李想有點無語,原本給贖金的事都是綁匪安排,現在怎麼輪到被綁者出主意,這是不是有點難爲我們,更慘的是,被綁者一口氣拿出了三個方案,都被綁匪給否了,這還讓不讓人活。
老二也覺得有點掉面子,一時間現場沉默下來。
李想倒是沒客氣,把他們準備的白酒擰開,自己給自己滿上,抿了一口,露出一副久違的表情,活生生一個酒鬼模樣。
老大和老三跟着想了一陣,感覺腦子一片混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拿過杯子,自己滿上,三個人推杯換盞,喝得興高采烈,不一會兒就大呼小叫的嚷了起來。
李想臉色微紅,站起來雙手舉杯:“兄弟我最喜歡結交英雄好漢,今天遇上幾位大哥,那是天意,我借花獻佛,敬兩位大哥。”
說完曹姐敬酒術發動,一仰脖兒,二兩五的杯子,一杯見底。
老大和老三也不含糊,直接幹了。李想雙手拿着酒瓶,給兩位斟滿,自己也滿上,接着敬酒:“這第二杯我還是要敬兩位大哥,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那梁山好漢相遇,都得動手過招,咱們也算過了招,我能不能叫一聲大哥、三哥?”
老大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當然能。”,老三也端着酒站了起來。
李想大吼一聲:“好,大哥、三哥,兄弟我敬你們。”
三個人酒杯一碰,又幹了一杯。李想往腦袋上使勁,好讓自己的臉能紅一些,又把三個空杯子倒滿,端着酒杯衝老大喊:“大哥,你不嫌棄我,認我這個兄弟,在我們老家,做兄弟的要連敬大哥三個,表示敬重。大哥,你隨意,我得按我們老家的規矩來。”
說完,李想自斟自幹,連喝了三個。老大根本沒猶豫,自己拿了一整瓶,擰開蓋子,也是自斟自幹,連喝了三杯。
李想假裝酒勁兒上頭,搖搖晃晃:“三哥,我先緩緩,再敬你”,說完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老大確實有點上頭,這一連就是五杯,相當於一瓶零二兩五,酒是不太多,就是喝的有點急,晃了晃腦袋,也坐了下來。
老三很地道:“兄弟,既然你叫我三哥,那當哥的也不佔你便宜,就當你剛纔敬了,三哥我也回敬你三個。”
說完也連幹了三杯。李想假裝不依,作勢要起來攔住,終究因爲喝多了,沒站起來。
三個人都是高嗓門,裡屋聽的一清二楚,老四坐不住了,也跑出來湊熱鬧。正好老二被吵的沒法想事情,替老四回裡屋看着黃剛去了。
這下正合了李想的意,不停的拍馬敬酒,先是老大爬桌子上不動了,接着老三也不行了,老四因爲後來的,又堅持了一會兒,也趴下了。
李想算了算,差不多喝了有一個小時,地上有十三個空瓶子。李想喝的也有點多,不過跟上次不一樣,上次是十來分鐘就幹掉了四瓶,這次是一個多小時,還比較清醒。
李想現在心裡頭直打鼓,要不要拼一把。現在的局面正是李想設計好的結果,只要再把老二放倒,他和黃剛就能逃出去。但是老二也不是善茬,自己能不能放倒他還是個未知數。關鍵是黃剛有沒有一千萬,這個問題李想一直想問,可是老四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盯着他們,根本沒機會。
酒壯慫人膽,李想借着酒勁兒,一咬牙,幹他孃的,死活就看這一下,反正這輩子也沒啥出息了,死就死吧,就是對不起撫養他長大的老爹,要是能過了這一關,再回家好好孝順他。下定決心,跟老二拼了。
有了決心就有了動力,李想將所有的干擾項從腦子裡排除,用最短的時間制定好了計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死活就看這一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