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81米 思念太甚
他幾時來的?她竟然沒有注意到。
應該沒有認出她來吧?隔得那麼遠,何況她還戴着面紗。
不能讓他知道是她,不能,否則她聖女的身份不僅害了他,也會害了墨兒,她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懶
城樓上,西陵殤看着西陵絕抱着雪兒漸漸遠處的背影,只覺得一種無以名狀的悲從心裡透出來。
世人都難逃一個情字啊!
對於雪兒,他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她的心,他懂;但是,他不懂,她爲何愛得如此偏執?
還記得,在紅畫舫的時候,那時他剛被無心傷得心痛,他問她,雪兒,你說愛是個什麼東西?
清楚地記得,她說,愛就是不求回報的付出,就是明知道沒有結果,也會去等待,愛還是一種成全,哪怕攜手並肩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也心甘情願。
誰知道,到頭來,他似乎懂了,而她自己卻泥足深陷了進去,不僅害了身邊無辜的人,也最終害了自己。
長長地一聲喟嘆,他緩緩收回目光,剛準備轉過身來,驟然,視線就被遠處的一抹青色身影吸了過去。
他呼吸一滯,那身影竟是如此熟悉。
眨了一下眼,再凝眸望過去,還是覺得再是熟悉不過。
無心!是無心!蟲
一襲青衫、頭髮高盤、手持銀劍,站在那裡,一身的冷冽,不是無心,又是誰?
可是……怎麼可能是她?
他明明親眼看到她在他的懷裡死去。
難道是自己思念太甚,產生了幻覺?
那邊的青衫身影似乎也朝他這邊看着,隔得遠看不清臉,只依稀覺得應該是被輕紗掩面,看了他幾秒,青衫身影驟然就轉過頭往樹林跑去,似乎在害怕、在逃避着什麼一般。
西陵殤只覺得心中莫名一空,一種想追上去看清楚的衝動就席捲了上來。
如果不是無心,她爲何要跑?
如果是無心,她又爲何不願見他?
眸光一斂,他不做一絲猶豫,飛身而起,躍下城樓,直直朝那抹身影追了過去。
對身後李默和衆人的驚呼也不管不顧。
吳昕不住地飛跑,淚就無聲地流了出來,世間的情事爲何這般的苦?愛也不能愛,見又不能見。
淚水在臉上被冷風吹乾,她哽咽着回頭,就猛然發現,西陵殤竟然追了過來。
心跳驟停了幾拍,天啊,他不該是發現了吧?
腳下的步子更加不停地飛撿,她直直衝進了樹林裡面。
林子裡種滿了香樟樹,粗大的枝幹、濃密的樹葉,一株挨着一株,幾乎遮住了半個天。
她環視了一下,就飛身上了一株很大的樹上,將自己的身子隱在濃密的樹葉裡面。
西陵殤踩着凌波微步很快也進了林子裡面,卻是發現哪有什麼青衫人的身影?
林子裡空無一人、靜謐一片,只有偶爾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響在耳畔。
心裡有些失望,他停了下來,黑眸朝四周的小路搜尋了一遍,還是沒有。
他又擡起頭,環視了一圈頭上,只能看到粗大的枝杈和濃密連天的葉子,偶爾一陣風吹過,枝杈輕搖、樹葉婆娑,便再也無其他動靜。
如果是無心,不會跑得就不見了人影,因爲他的輕功遠在她之上,她跑不了那麼快。
可剛剛那人給他的感覺,真的太像無心了,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是他的幻覺?
搖了搖頭,他自嘲地苦笑,是他太想那個女人了!
靜默了幾秒,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就拾步走了出去。
隱在濃葉後面的吳昕大氣不敢出,她緊緊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讓自己控制不住地哭出聲來,一顆心似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難以抑制地澎湃。
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
看着他苦笑着搖頭,她的心如千刀萬剮一般,支離破碎。
真的就差那麼一點,差一點她就要跳了下去,落在他的身後,輕拍着他的肩膀,說:“嗨,西陵殤!”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她終究忍住了。
西陵殤回到天洲軍營的時候,李默和衆將士都等在那裡,焦急萬分,見他終於平安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西陵殤有些混混沌沌,腦子裡一直縈繞着那個青衣的身影,揮之不去,李默問了他兩次,皇上,接下來是不是回朝,他才終於回過神來。
猛然想起,自己此次天洲之行,不僅是要解天洲之困,還要會會那位破敵的高人。
“李將軍,那位幫我軍破陣的吳公子呢?”
“回皇上,陳君浩一撤兵,他就不見了。”李默鞠了鞠身,見西陵殤面露失望,他又接着說道:“興許見天洲危機已除,或是不想讓人感謝吧!”
西陵殤抿了抿脣,眉心微蹙,“他生得哪般模樣?”
“眉清目秀、明眸皓齒,像極了女子,要不是親眼所見,都不會相信,他竟有這般的本領,不過……”李默頓了頓,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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