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平地不過碑底而已,難道這條墓道是通向地下的?”周圍的情況另外感到奇怪,心中也沒有着落。
“估計是個棺材了...墳裡頭還能有什麼!走...跟去看看!”
玉兒經過了剛纔那麼久的戰鬥,現在竟然一點兒沒有表現出任何疲憊或者勞累的神色,可是...我怎麼覺得那個小女孩快被她打爛了,怎麼進來也沒了?
“哦...我們得趕緊回去,這...這裡頭!外面方文拉着青年走了估計,有點棘手啊...我都不知道先往那邊去了!”
想了想後面的情形,到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不知道方文拖着馮慶年會不會又抱怨我,而且那傢伙傷的那麼重...
我此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總歸不能帶着馮慶年下來,在這裡要是再折騰的話,我敢保證他死無全屍!
“走!山哥...”
現在就我們兩個,動作比之前迅速了許多,但是我是一瘸一拐的扶着兩邊的墓牆在動,十分的滑稽,走了大概幾十米,前方忽然出現了光亮,一個幽深寬闊墓室好像出現在了前頭。
“玉兒?前邊有火啊...不是那小子和那小女孩在玩吧?這...”
我偷偷的眯起眼睛在玉兒的腰間向前頭望,她一看我這樣就不樂意:“你膽子怎麼越來越小了?這不就是個土壕子麼...說不定前頭是個棺材就完事了!對了...”
她說到這就蹲在了地上,我們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在隧道里頭張望前方十分遙遠的光明的出口,十分的嚮往,卻又很好奇激動!
玉兒繼續問:“山哥...這裡究竟是不是個烜屍之地?這墳是烜墓麼?”
她剛纔的話語讓我挺放鬆了,可是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我又拉回了現實,看了看兩旁堅硬的磚牆土道,我就是覺得這裡頭像個地下逃生的密道一樣,修的十分的猥瑣和隱秘,但卻異常的堅固,看外頭那些墓碑的碑刻,估計頂多一百年的光景!
我拍了拍胸前的土,謹慎的說:“剛纔那個傢伙受傷了,肯定是跟青年遭遇了,至於你說的什麼夜裡他跟你跑過來...我怎麼想怎麼操蛋呢...爲什麼我沒醒?方文被什麼邪術給弄成傻子了,直接自己跑這墳地來了?”
黑暗已經讓我漸漸的適應了在這種混沌的空間裡尋找活物,而偏偏我所到之處都是塵封多年的荒野孤墳,是曾被人遺忘的廢墟。
在這如此遠離世人的深山裡,究竟爲何造了這麼一個像模像樣的巨大的墳區?千里鬼屍坡?這裡都是當年冤死的人?他們都統一埋到了這裡?
想着想着我們就進入了前腳的臺階處,順着那幽幽的通道我們像是走在陳年孤寂的酒窖裡一般,到處都是潮溼生鏽的氣味,不知道前方究竟是是不是又一個“陰屍”!
玉兒輕輕的用手指敲打着墓牆,點點的滴答聲從她的指尖傳來,我有些好奇的看過去,卻見她的手上,剛纔的那道血絲,已經成了酷似嬌豔的花線一般,清晰可辨的遊走向了脖頸之處!
心中不知爲何物,但一時間回想起那時剛剛被踢進土堆裡的景象,不禁好奇的問:“玉兒!你這沒事吧?這要是血管爆裂了?不會留下疤痕吧?”
她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彷彿對我的問話視若微風,笑嗬嗬的拎着那個黑色的布旗在胸前身後打了好幾個圈,很調皮的露出了一絲淺笑:“老爺爺以前沒有跟你說過,當這個烎鬼被用作烜屍之人的武器的時候,會是怎麼的變化呢?”
我愕然,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知道你手裡的這東西...肯定是破了這裡的碑林纔得到的,當初引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破損了,估計是那眼鏡搞了很久!”
“也是!不過他怎麼受的傷,我卻不認爲是被這裡的碑林、陰屍所傷,而是那個小女孩,那個他自己帶過來的陰屍,我總覺得他們有些內訌,一人一屍掐上了!”
“哦?這樣?不會吧?那小子被那陰屍傷了?哈哈!”
我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就說剛纔他被我一下子給打翻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傷的不輕,先不說他受傷了,就說是沒受傷,我是覺得是玉兒已經可以輕鬆的搞定他?
本來覺得一個屍體和他在一塊有些難纏,沒想到現在出了這種情況,真是好玩啊...嘿...
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來,忽然這慢慢向着前方那火光之處的如此之長的墓道之中隱隱的傳來了回聲,全是我剛纔的笑聲!
一下驚到了我:“我靠!怎麼回事?這麼邪門!”
現在十分的狼狽,但卻也不至於被這些鬼叫給嚇趴下,身子靠在墓牆上,我開始緊張的打量起了周圍,這時候玉兒的腳步竟然加快了,不等我就連忙向着前頭開始跑了起來!
“快走!前方的火光要滅了!”她在前頭喊。
身影過處皆是細碎的泥土,我估摸着這巨大的土墳丘子是從頂上往下漏了,弄些個老鼠洞什麼的估計也夠嗆再撐多少年了,少不了被水衝了!
氣喘吁吁的往前跑,忽然我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我就看着手電只照在玉兒的背上,而她卻是一股腦的往前頭猛躥,沒有停的意思。
心裡頭就納悶:怎麼這黑暗之中也能有什麼跑步的真實感麼?這一個空子要是踩上了,那可就是巨大的跟頭摔了出去...
“嗨!等我!”
但我快速的追上玉兒的時候,感覺已經差不多像是從地面橫穿了接近三十幾個墳頭的路程了,這墓道就像是一個荒廢的土窯出口,越來越顯得破爛了,最後...周圍已經完全成了土洞...越來越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啊...累了,別跑了,等會兒...”我揮着手讓她停下,但卻是離那光區越來越近了!
緊着着到了寬闊之處的時候,一盞焦黃焦黃的火苗在一片空地之上燒的正旺,是一個破舊的煤油燈,燒的還有一股子焦味!
此時玉兒左臂伸直,揮着那個黑色的布旗來回的在原地轉悠,像是在找些什麼東西!
“怎麼了?這個鳥樣,跟他孃的耗子洞似的,到處都是洞啊我天...”我大口的喘着粗氣。
“糟了,要是這樣該怎麼找到他們!”玉兒似乎很激動。
“啊...別急,慢慢找!”
這裡就像是一個地下的牢房一樣,周圍全是泥土的牆壁,十分的破爛,我都懷疑這裡好比單個牢房的空間究竟是不是人造出來的,造型太差勁了,有損烜地的名聲!
我連忙回答她:“你看,他跑不掉的,腸子都快出來了,這血都是黃一片紅一片的...”
這時候我是看見了地上一片血漬才叫了起來,不過當玉兒細細的蹲在旁邊觀察的時候,卻是滿臉的愁容,像是也對此十分的費解:“這...難道是什麼膽汁、胃液什麼的?他傷的如此重?”
“嗨!死了纔好呢,不知道他這回有沒有帶那個寶貝,死了別扔在這荒墳裡頭,那就可惜了...”我有些幸災樂禍。
這種專門不勞而獲,比我羅思遠還不要臉的境界,我當然是自愧不如,不過好歹我也有些職業道德,不回去偷別人的吃飯的飯碗,可是那小子拿着的那個東西,分明就是當年在我還十分幼小時候見過的寶貝,我也算半個主人了!
玉兒至始至終都像個小孩一樣,懷着和那當初的思顏一樣的心情,來玩!
不過在跟我經歷這麼一場場噁心、險惡的事情之後,似乎覺得我也越來越讓人噁心了,現在脫口就罵我鬼迷心竅!
她說:“那東西雖說老爺爺以前沾手過,但既然是寶物,那麼就在層面上被意味着是無主之物,搶了你的又怎樣,到時候還不是搶了搶去的!”
“不行!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要不是剛纔不想趁人之危...我...”
玉兒搖了搖頭,對我的不要臉十分佩服,我也細細的看向了地面,當看見這一片的血跡,又看到這個油燈的時候,我心說難道那眼鏡在下來之後,又和那小女孩在這裡研究幾分鐘的天機圖才進的周圍的老鼠洞?
“媽的...這麼多窟窿,他到底進了哪個?”我疑惑的看向了周圍。
這裡像是一個接近圓形的土洞,可是這盞油燈讓我十分的不解,這是一種什麼樣兒的精神病會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在褲襠裡彆着一個油燈,然後沒亮的時候...弄根蠟燭不是更省事麼?
我剛想到這兒,玉兒拍了我肩膀一下,說出來一個嚇人的理由:“或許...有人常住在這裡面也說不定啊...哈哈!”
“啊!你還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別胡扯了!”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血跡呈蔓延的趨勢向着一個土洞的洞口去了,我狐疑的看了看地上滴落的血漬,幽幽的開口:“他去那裡了?”
“如果是你呢?”忽然玉兒笑着問我!
我眼睛軲轆的轉悠了一圈,向着那個略顯得有些大的黑洞口看去,真像是跑路的時候還就選這個了,可是,以剛纔那人的閱歷和伸手,還有那恐怖的城府造詣,真會這麼兒戲的逃命!
我不太能相信,雖然狼狽,這裡也如老鼠窩一樣,但是畢竟是一座墳裡頭,空間大的讓我們無法想象,他就不會想點兒什麼別的!
想到這裡,我就瞪大了眼睛,嘴裡順口大叫了一句:“對!我們趕緊追吧!快!他肯定跑不遠!”
被玉兒激的有些惱火,剛想破口大罵那混蛋,可是這陰氣森森的土洞之中這時候竟然傳來了一聲恐怖的嚎叫聲——“嗷...嗷...”
“啊!有狼!我操!”我反應相當之大,一把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着身後全都爛的不能再爛的幾個破土洞看了過去,嚇的又撞到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