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身後的冬子像是被方文的形象給震驚的說不話來了,人也呆了。
“跑啊!愣着幹什麼!”我趕緊拽了他過來。
我連忙的把方文送到了前面,可是現在我們是趟着水泡,這速度可不能和魚類相比啊,冬子這時候一把扔過來手電叫道:“你們先走!”
這小子一把攔住了我,自己跑到了後面,我頓時有些驚訝,這樣兒了你還閒不夠,有命跑就不錯了!
我快速的一瘸一拐的漸漸的到了淺水區,方文的此時有些虛弱,我連忙扯開了他的膀子,沒想到一排的牙印子整齊的印在了肩膀上,差點沒把他給拆了!
“天...你這真是命大啊!”
雖說嘴裡頭感嘆,可是心中卻不免有些驚懼,擡頭看了看岸上,卻只見軒爺一個人有些狼狽的半跪在地上,馮慶年和那眼鏡竟然消失了!
當時我就被這情景急的六神無主了:“不至於吧?這還如此執着...”
但是戰場並沒有給我一絲喘息的機會,此時的水面也就到了腰間,但一個不注意後面竟然一股巨大的力道砸了過來,接着我和方文“砰”的一聲又被砸進了水裡!
“噗噗...”
頭都沒回我趕緊狼狽的提着方文浮出了水面,就在這十萬火急之下,我抓起方文的胳膊往前面猛的拽了一下子,一腳給他踹了出去!
“快走!”
方文有些撐不住了,聽了我一句話眉頭一緊有些不忿,不過而後還是轉身朝着岸邊跑去了。
又是一記猛烈的水浪打了過來,我連忙的回頭一看,卻見冬子正跟個破船一樣被那玩意兒頂的到處亂飛,就差沒給整個呑了!
“山哥...上岸...包裡頭有根*...”
冬子聲嘶力竭的撲騰在那東西的頭上,雖說我也看見了那玩意兒滿臉是血,兩隻黑漆漆的大眼十分嚇人,但是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衝着後頭叫了一嗓子:“軒爺...拿炸藥來!今天我就要來個爆烤黑魚!”
我使出了最後的力氣想前跑了過去,冬子這時候見我過來,一下子從上面滾了下來,可是身上也留下了幾道長長的齒痕...
“你瘋了!有幾條命上去拼!”我嚷了他一句。
轉頭趕緊的拉着他往回跑,這時候我看見那老爺子打着手電也衝我們狂奔了過來,正在這緩慢的水流將要平復盪漾的時候,我的眼睛好像又看見了一個什麼東西從遠處激起了一條長長的波紋,衝着我們倆人就來了!
“不好!還他娘不止一條!”我大罵了一聲。
“山哥!小心!”
冬子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子按下我的頭,剛巧一個巨大的黑影從脖子後頭飛了過去,一股剛猛的力道撞的我飛出去好幾米遠,又一頭扎進了水裡!
“啊...”
我咕咚的喝了好幾口水,出水的時候就看見軒爺拉着一捆冒着火星子的*向着我們狂奔了過來,我還沒走呢,這老爺子呼啦一甩手就進了身後這怪魚的血盆大口之中!
“我靠...要命啊!”
嚇得我拔腿朝着河岸狂奔,而後頓時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我只覺得身上被一大片的水花給打的又溼了一重,一股腥味透遍了整個水面,噁心的我差點吐出來!
“老爺子...你就不能先看着點兒,這他孃的一捆...搞死一頭鯨魚都夠了!”
狼狽的到了岸上的時候,冬子已經冷汗淋漓的瑟瑟發抖,方文此時已經迷迷瞪瞪的躺在地上抽動,臉色十分的蒼白!
我鼻子這時候有些酸,方文這個慘樣就算不死也要折了半條命了,半邊身子將近被吃透了,不知道內臟有沒有受傷!
我連忙的蹲到了他身邊,剛想忍不住說幾句,可一旁的思顏卻緊張的說:“我們快走...那東西可是能上岸的...不知道有多少!”
“這人都成這樣了...之前的藥用完了嗎,得趕緊止血!”我有些按耐不住,心情十分沉重。
可回頭看了看身後軒爺和冬子,倆人卻一臉苦悶的搖了搖頭,連忙的拉起了思顏和那趙夢雪就要走,冬子嘴裡喊:“快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的月亮慢慢的露出了臉,周圍吹過了淡淡的微風,我雙手顫抖的把方文慢慢的背上了肩膀,深一腳淺一腳的望着山林之中走去了!
“那後面的東西攻擊性太強,我看着那麼黑的身子,怎麼像是那娃娃魚...”思顏邊走邊說。
我猛的一聽,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嘴上立馬問:那玩意兒?開什麼玩笑?有這麼大個了?
可這時軒爺也點了點頭,小跑着拉着她們閃過一顆一顆的樹木,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感同身受,不過我心中很是震驚,那東西都長這麼大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山路黑暗坎坷,我們緊跑慢跑的向着*前行,我這時候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荒草野林,有些氣喘的問:“軒爺,那小子跑哪去了?”
“我這不是找呢麼...”軒爺隨口回我一句。
冬子在前方不斷的開路,將近一天沒吃東西了,說實在的我現在有些過度的勞累,揹着方文又這麼奔跑讓我很吃不消,有些體力透支了。
“山哥!堅持會兒...”冬子衝我點了點頭。
思顏慢慢的跟在他們身後用手電慢慢的打開了一張地圖,可是在我等了十幾分鍾後都沒有發現她說找出來什麼路。
望了望前面鬱鬱蔥蔥的荒草荊棘,還有高達茂盛的各種樹木,我有些感覺天旋地轉,好像腦袋也開始有些暈了:“小姐...快找路出去...就算我可以,估計他得快些進醫院了!”
思顏皺了皺眉,老爺子也費力的挺了挺腰,我們停在了一處平坦的空地,冬子指了指前方大約有些拐了好幾道彎的地方說:“山哥!來的時候我們尋找了幾處落腳的地方,照現在位置看來,應該是那個方向,那邊上去幾里路應該就可以看到住處了!”
“什麼...幾里路...”我咬了咬牙。
這時候軒爺看了看我背上的方文,見這小子有些昏迷,就猛的拍了他一下:“別睡!這還沒沒死呢...就個牙印子,沒流多少血!”
一旁的趙夢雪這時候衝着方文的傷口抓了上去,慢慢的撫摸了幾下,看的我莫名其妙:“你還沒返魂啊?”
“咦?好多血啊...”她竟然奇怪的笑了。
望着這妮子的臉,我心中說不出的鬱悶,連冬子都看不下去了,連忙拉開了她:“她可能讓那陰屍折騰的快完蛋了,我看等回去軒爺還是送她回家吧,我們也沒那本事治好她...”
“還說個屁...趕緊走!我他孃的也快嗝屁了!”我罵道!
幾人慌慌張張的在這山林之中潛行,頭頂的月亮似乎越來越明亮了,透過茂密的樹葉照下的每一道光斑都讓我看的心驚肉跳,生怕再生什麼事端!
順着河岸進入山林估計有夠四里多地了,最後我們費盡了力氣望着一處高地爬的時候,冬子在上方興奮的喊了起來:“到了!到了!快...”
我用手拽着地上的枯草費力的往上爬,下面思顏就猛的往上推,當我爬上那道堅硬光潔的柏油路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梢,繁星點點了!
剛到了地上我就倒了下去,忿忿的喘着氣,地上的方文已經完全的昏迷了過去。
“我來!”冬子連忙過來。
幾人拖着方文就朝着遠處去了,等我接過了思顏手中的電筒照向前方時候,卻看到了讓我瞠目結舌的一個震撼的情景!
這冬子剛纔口中所說的什麼房子,竟然是一處用破木頭搭成的破閣樓,而且連個光都沒有,就像是個鬼屋。
“我地個親孃啊...你這是怎麼找回來的...”我目瞪口呆的感嘆了一句。
“山哥快來!”
“羅思遠!”
思顏趕忙的又跑了回來拉着我朝那破屋裡頭去了,剛一進屋我就看到一根飄紅的蠟燭擺在了一張爛了好幾道大縫的木頭桌子上,實在是淳樸自然極了。
“哼...冬子你這是怎麼找回來的...”我僵硬的抖了抖臉皮,有些笑。
他和軒爺正忙着給方文包紮,聽到我這麼問,軒爺似乎想起了什麼,頭一轉看了看我:“羅思遠...差點兒忘了,那個馮老闆...我看好像跟那傢伙耗上了,東西落給我了!”
老爺子伸手從自己懷裡掏出來一塊略顯得有些大的玉,我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之前他從棺材裡頭掏出來的那個!
“哦!竟然真讓你們搶回來了...”我有些驚訝。
“好啊!氣死那傢伙,竟然什麼都搶,我看馮爺也不是什麼軟柿子,早晚跟他幹到太平洋去...說不定現在還窮追猛打呢!”冬子有些興奮。
瞧了瞧那東西,看起來似乎真的是一塊玉,沒有多想,軒爺也就收了起來,現在我們這麼狼狽,我還是擔心方文這小子的傷勢。
“喂!怎麼樣?我聽說那東西牙齒可厲害着呢,幸好不能嚼,要不然這會兒他早成八半了!”我點了根菸,看了看桌子上的方文。
冬子搖了搖頭,十分不在乎的笑了笑:“沒事,山哥,我以前比他這嚴重多了,現在不照樣生龍活虎的,不過他這還真是傷到骨頭了...得回去好好養養,一排牙印子...我看的都慎得慌!”
“別扯淡...我們得趕緊出山找醫生去...我他孃的身上還有槍傷呢!媽的...那眼鏡男...早晚老子找出來弄他個蛋滾球翻,讓他求生不得...”
忽然思顏拍了我腦袋一下子:“弄你個頭...這地方多難找了...等歇會兒再走!”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時候她和趙夢雪緩緩的走進了後頭黑乎乎的房間,等回來的時候拿出了好幾大包的東西!
“嘿!有吃的了!”冬子笑了。
軒爺擺了擺手,把方文給扔到了地上,我看這情景當即覺得十分不講究,不過看到這一桌子上來的酒菜的時候,眼睛也立馬從方文那收了回來!
“行啊...還有這一手!”我吃驚的問。
軒爺掀開了一瓶白酒搞了幾杯,然後慢慢的說:“這地方我們觀察過很久了...但是確實沒有到過剛纔那瀑布裡頭去過,沒想到從後頭竟然就直接能進墓...”
“啊?那你們也不知道有那麼幾條東西?”我有些奇怪。
“怎麼會知道!這山路可不是這麼好走的...山前山後一繞基本就是一整天了,另外這幾個地方的東西也是我們自己帶來的,但是從那瀑布下面走過來也夠十里路了!”冬子吧了吧嘴。
就在我們有些鬱悶的時候,地上昏了過去的方文忽然叫了一聲:“你大爺的...有吃的不叫我...哎喲,可餓死我了...”
思顏連忙給扶了起來:“看來你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