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問什麼意思,狐仙卻快我一步道:“小老頭,告訴我們胡楊在哪裡!”
問題一出,這東西就真的要不回來了。
息老摸着仙鼻囪眉開眼笑起來:“就在觀海市!而且就在你們身邊!”
狐仙倒呼吸了一口氣,就連我也傻了。
胡楊還在觀海市?而且就在我們的身邊?
息老抱着仙鼻囪,一張小臉帶笑卻又帶着惆悵:“在下算是折在了你們的手裡了,想問什麼你們就問吧,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一看已成定局便也只能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你說胡楊在我們的身邊,有沒有更確切的地點。”
聽到我的話,息老想了一下,手指尖敲打在了仙鼻囪的煙桿上:“就在火瓦巷內。”
“火瓦巷內?”
我和狐仙娘娘異口同聲的震驚道。
息老點頭:“千百年來,在下的信息從來未出錯過,唯一出錯的便是在這小丫頭身上。”
我趕緊又問道:“火瓦巷哪裡?有沒有更具體的位置。”
這次息老卻搖頭了:“火瓦巷裡面很具體了,至於在火瓦巷的哪裡這個在下真的找不到消息了。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切的告訴你們,那邪狐狸離你們很近。”
我身上的汗毛不自覺的豎立起來了。
胡楊居然一直都在我們的身邊!
狐仙娘娘也是臉上上了一層凝霜。
“那胡楊的傷可好了?”我問道。
“未好,若是你們乘勝追擊找出那邪狐狸的位置,幾個人聯手可制伏。”
我緩了一口氣。
“再問你一個問題,現如今觀海市的市長是否叫徐志強?”
“是的。”
“你聽錯了吧,是徐志強。”
“沒錯,是徐志強。”息老見我連續問了兩遍再一次強調了是徐志強。
我一下子凌亂了,腦袋就跟炸掉了一樣不好使了。
“不對啊,不對,怎麼能是徐志強呢?死的那個纔是徐志強呀,這個應該是裝成了徐志強的徐志文纔對!”我低頭不斷的念着。
狐仙也是懵了:“小老頭,你快說說怎麼回事兒?那觀海市現如今的市長不是應該是徐志文纔對嗎!”
息老見我和狐仙這模樣,哎呀了一聲便轉身去了那一堆報紙處,然後左翻翻右翻翻從一堆廢紙裡翻出了一張黑白的紙張。
“你們自己看地府鬼報。鬼報上清楚的記載人間三十幾年前,一個叫徐志文的厲鬼在人間作亂後被一個叫做‘關世’的道士制伏並且召喚鬼差上去將其拘了下來。只是後來那厲鬼不知道爲何從地府忽然消失了,鬼差找了許久未找到,再加上那段時間地府特別忙,所以就把找徐志文的事情給擱淺了,如今已經過去了人間三十幾年,那徐志文仍未找到。”
他指着那一塊鬼報。
我頭大了,已經有些沒辦法思考了。
太燒腦了。
本來以爲是徐志文裝成的徐志強,沒想到到最後那還是徐志強,而死的居然是徐志文!
可爲什麼在朱雨夢裡的時候他要把自己創造成是徐志強呢?
原因呢?
“徐家大院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收回了思緒。
息老搖頭:“這件事情是人的事情,我專管鬼,妖,精和你們這種行當的事情,至於人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所以這件事情只知道個大概。但是有件比較奇怪的事情或許對於你們有幫助。”
“什麼事情?”
狐仙先湊了過來。
息老抱緊了手裡的仙鼻囪生怕會被搶走一樣:“那徐志文死的時候似乎有被偷偷改過命格,他的命格是別人的。”
嘣——的一聲我的腦子裡有根絃斷掉了。
我猛地站了起來:“死的人就是徐志強不是徐志文!”
狐仙和息老都有點被我嚇到了。
“此話怎樣?”息老有意思的看着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立刻解釋:“命格代表了一個人一生的命理。而息老您剛纔說,徐志強死的時候命格被偷偷改過,那說不定就是有人用了邪法將徐志文和徐志強兩兄弟的命格互換了!命格一互換就相當於兩個人的人生跟着換了!這也是爲什麼我們會反覆將徐志強徐志文認錯的原因!因爲他倆的命格調換了!”
狐仙娘娘好看的雙目也是動了一下:“難怪那朱小姐在夢裡說出徐志強名字的時候夢境會變動,原來是因爲命格被轉換,所以其他人才會以爲死的是徐志文!”
息老聽着我倆這話,也是擡起了頭:“聽你們這麼說,看來那徐志文,呸,徐志強你們見過了?”
我點頭:“魘鬼。”
息老一拍桌子:“怪不得抓不到,躲到人夢裡去了,這上哪兒抓去,這小子定是不知從哪處得了催夢珠,否則怎麼可能變成魘鬼?”
催夢珠在民間法器中記載:即爲人世間百年來的夢魘投胎後身上魘氣所化成的珠子。
一般的小鬼或是厲鬼無意間得到了這個珠子,那麼用自己的陰氣注入到這催夢珠裡,便會有可能變成魘鬼。
我沒說話,但是卻已經在腦海裡思考着這個事情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的猜測就沒錯。
地府應該是搞錯了徐志強和徐志文的命格...而且這其中肯定有邪術士的介入,否則這種錯誤地府怎麼可能查不清楚!
這簡直就是反轉中的兩級反轉。
我晃了晃神又想到了凡生,對着息老又問道。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凡生是誰?”
息老還沒從我上一個問題中反應過來,聽到我問凡生是誰,他手在桌子上敲了好多下,最後一張蒼白的小臉居然都有些變得鐵青了。
狐仙站在我身邊,見息老這幅模樣也是忍不住皺眉然後吐槽道:“小老頭,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放屁!這整個地府裡還沒有什麼消息是在下不知道的!只不過...”
“只不過?”他一句只不過讓我和狐仙都是忍不住齊聲重複道。
他咳嗽了一聲:“只不過這凡生的身份有些特殊,非是在下沒有能力去查,而是不敢去查。”
“不敢去查?”我沒說話狐仙卻先開口了:“你個小老頭,娘娘這一把仙鼻囪還不能讓你全心全意的辦事兒?”
一看狐仙生氣了,息老馬上擺擺手:“不是不是,這仙鼻囪自然是夠的!只是方纔在下也說了,是在下沒有能力去查。實不相瞞,那凡生的身份並非是在下這等小鬼可以去盤查的,若是胡六娘娘真想知道,那不如親自去問閻王爺。”
狐仙一擺手,氣的一張好看的臉頓時就帶了怒火:“若是我們真能去問閻王爺,那還費盡心思來這鬼市找你作甚!”
息老嘿嘿一笑:“胡六娘娘,這萬一要是閻王爺今晚要是來尋你們的,那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你纔是放屁!”狐仙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照着息老就是噴道。
我拉了一把有些暴躁的狐仙朝着息老啓脣:“行了,我要問的就這麼多,你送我們出去吧。”
息老見我沒有問題了,便有意思的問道:“小丫頭,你沒有什麼問題想要問在下的?”
“沒有。”
“真沒有?”
我沒說話,我並非是沒有問題,而是我覺的這些問題需要我自己去解決。
我再一次搖搖頭:“我的問題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不需從旁人口裡知曉,送我們出去吧。”
息老沒再問我,但是他卻將手裡的仙鼻囪拿了起來然後莞爾道:“小丫頭,在下雖然探尋不到那凡生到底是什麼,但是在下可以告訴你,那凡生和你有點關係,而且他與那胡楊走的特別近,但是他到底是誰,在下不知。”
我回身剛要開口問息老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只覺得腦袋又是一陣眩暈感傳來,等這陣眩暈感結束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息老的小木屋。
我轉身才見息老正一臉笑眯眯的看着我。
而狐仙娘娘已經不見了。
息老見我到處看,隨着我的目光也看了一圈。
我扭頭便看見息老睜着自己的雙眼盯着我。
我沒再到處看,而是朝着息老開口問道:“你看什麼?”
他啊了一聲,不好意思的笑笑從身上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我。
“這東西,你拿好。”
我低頭看過去,是一把鑰匙,但是這鑰匙上面盤旋着煞氣。
見我沒有接過去,息老將那東西又往我面前推了一下:“這把是在下小木屋的鑰匙,日後你若是有問題需要問在下,可通過這把鑰匙來尋在下。”
說完息老手一擡將鑰匙上面的煞氣拿了去。
“拿好吧,有生意上門了,在下就不奉陪了。”
他說完我還沒反應過來,那鑰匙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手裡。
等到我再擡頭看向息老的方向時,他已經不見了。
我將鑰匙收了起來,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胡楊和凡生很近...那就說明兩個人在一起,而胡楊就在火瓦巷裡,那就說明凡生也在火瓦巷...
我想到那天晚上看見的臉,難不成凡生就是許朗哥嗎?
我不敢去想,因爲我不敢去推翻許朗哥在我心裡八年的位置。
我擡腳往屋前去,出了屋後我才發現周圍沒有了容扶文的身影。
我眉心一皺,方纔進小木屋之前讓他在這裡等我,難不成是走遠了?
我往那街道里面去,朝着最近一個攤子上的厲鬼問道:“您好,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着綠色衣服的男鬼?”
那紅衣厲鬼聽見我的問話,猛地擡起了頭。
她太過於突然將我給嚇了一跳。
只見她滿臉潰爛,雙目帶血,此刻正唔唔唔唔的朝我發出一陣類似於熱水翻騰的聲音。
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點頭然後便趕緊往另一個攤子去。